“公爹,這是?”沈南清提裙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宋崇禮眼看到自家兒媳現身,臉上略為尷尬,也不得不解釋:“這位娘子被賊人欺辱,我順手相幫,她反而賴上我了。”


    花吟鬆開了手,輕抬眼眸,淚水盈滿了眼眶,哪怕美人垂淚,也是風情萬種,“大人,是嫌棄奴家嗎?今日若不是大人相救,我就被那歹人所害,既是如此,奴家不如死了幹淨,大人的恩德隻有來世再報了。”


    說著,就四處張望,好似要尋短見。


    沈南清瞬間明白了緣由,急忙上前一步穩住花吟,壓低了聲音:“娘子,我家公爹乃戶部侍郎,你這樣當街拉扯成何體統,你若有個三長兩短,被有心人參上一本,你讓公爹如何自處?”


    這聲音不高不低,宋崇禮卻聽得異常清晰,麵露慍色。


    沈南清轉過頭對向宋崇禮說道:“公爹,這事不管如何處理,都不能在此處,這娘子的清譽算是毀了,若是你不想管她死活,就直接攆了算了。”


    宋崇禮臉上明顯猶豫了幾分,他也十分為難,這女子生得漂亮,易被人覬覦。


    今日,多虧他及時趕到,她不曾吃虧,她若是再想嫁人當個正頭娘子,這輩子肯定沒有指望的。


    讓他置之不理,他又有幾分於心不忍。


    沈南清眼看時機成熟,他似在權衡,立馬下了一劑猛藥:“公爹,侯府宅院挺多,不如把她帶迴去安置一段時日,如何?若是在這擋頭,發生命案,累及官聲,就不好了。等風頭過了,再給她些銀兩,送走不遲。”


    宋崇禮眉毛一挑,此言正合他意,滿意地點了點頭:“此事,交由你辦,不可怠慢客人。”


    沈南清攙扶著花吟上了馬車,迴了侯府。


    沈南清把花吟安置在梧桐宛隔壁的暖香閣,並送上最好的綢緞和銀兩,挑選了幾個機靈丫鬟過去伺候,還特意尋了一尾琵琶送過去。


    魏氏和宋老夫人很快就注意到她的動靜,還以為她又要為宋汝舟納妾。


    侯府空置的房間很多,所有開支也並未走公中的賬目,就沒有理會。


    花吟彈得一手好琵琶,偶爾興致來了,還會去花廳彈上幾曲。


    這日,月明星稀,花吟衣著單薄,在園中彈奏了一曲鳳求凰,就抱著琵琶往迴走。


    宋崇禮從前院過來,正好瞥見,我見猶憐的美人,獨自黯然傷神的模樣,心中蕩漾,不自覺就跟了過去。


    花吟怎麽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半推半就,自然把宋崇禮留在了房中。


    宋崇禮對花吟的印象極好,立馬同意讓她成為妾侍。


    這時,魏氏才從家丁的口中得知此事,她怒火中燒,直奔梧桐苑而來。


    “沈南清,你手段真是了得,還敢給你公爹塞女人,孽障!”魏氏連屋都沒進,就叉著腰立在院中破口大罵。


    那氣勢堪比鬧市潑婦罵街,哪裏還有半分侯夫人的樣子。


    沈南清從屋裏出來,一臉風輕雲淡,讓人搬了一把椅子給魏氏。


    “婆母,何出此言?花娘子被公爹所救,是公爹讓我安置她的,公爹要納她為妾的,怎麽就成了我的錯處了呢?”


    一句話懟得魏氏啞口無言。


    這般喧嘩,早已經引來侯府家丁婆子圍觀。


    宋崇禮一臉鐵青出現在梧桐宛門口,人群立馬自動分出道來。


    他大步跨了進來,臉色陰沉,訓斥:“魏氏,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魏氏一怔,不敢去看他,不明白宋崇禮今日並未沐休,為何會在侯府?


    魏氏臉色極為難看,還嘴硬迴道:“我教訓自己的媳婦,有何不可!”


    宋崇禮冰冷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射了過去,“住嘴!還嫌不夠丟人嗎?”


    魏氏避開他的視線,打聾著頭,還不甘心地小聲嘀咕著什麽。


    宋崇禮環視了周圍看熱鬧的仆孺,“這就是你掌管的侯府?還不滾!月錢不要想要了嗎?”


    一群仆孺顧不得繼續看熱鬧,紛紛作鳥獸散。


    魏氏好似咬碎了牙齒,氣哼哼走了。


    宋崇禮臉色瞬間變得和煦起來,轉頭對沈南清道謝,“這次你辦得極好,你婆母不知內情,你受委屈了。”


    沈南清頷首客套一番。


    待宋崇禮走後,沈南清心中不由冷笑。


    宋老夫人自詡聰明,不可一世,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可她不該起殺心動沈夫人!


    新仇舊恨,沈南清不介意用她最珍惜的兒子們開刀。


    魏氏不遺餘力充當幫兇,毫不勸誡,縱惡亦惡,她在整個過程中根本就不無辜,整她又有何妨?


    半夜,朦朧中傳來一陣腳步聲。


    沈南清驀然睜開了雙眸,“香菱,外麵發生了何事?”


    香菱掀開簾子,聲音急切:“夫人,暖香閣出事了,花娘子想要上吊自殺,被救了下來。”


    沈南清眼眸一亮,她不得不佩服花吟,動作真快,她暗自高興:“走,我們去看看。”


    香菱伺候好沈南清穿好衣衫,就往暖香閣走去。


    此時已是三更,整個宣平侯府燈火通明,恍如白晝。


    沈南清趕到的時候,暖香閣正堂裏已經站滿了人,烏壓壓一片,宋老夫人端坐在上首,臉色極為難看。


    魏氏坐在下首,一臉鄙夷。


    房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哭聲,還有宋崇禮時不時的安慰聲音。


    沈南清湮沒在人群中,低著頭,沒有言語。


    穆西禾不動聲色地站在了她的身後,壓低了聲音,“有人潛入花娘子房中,欲行不軌,被花娘子抓破胸口。花娘子掛了一根白綾上吊呢,多虧侯爺來得及時,把人給救了下來,花娘子著實嚇慘了。”


    沈南清淡淡道:“這菜賊如此大膽,完全不把侯府放在眼裏,這還了得!上報官府了嗎?”


    宋老夫人瞥了一眼他們兩人,眉頭緊鎖:“閉嘴!張口閉口報官,侯府的聲譽不要了嗎?”


    宣平侯府還有幾個待嫁之身,若傳出這等事,怕是最差的婚約也撈不著。


    沈南清掀起眼皮:“祖母,我倒無所謂,反正我又不急著嫁入。”


    這時,侯爺宋崇禮怒火騰騰從裏間出來,當初他因龍涎香被聖上責罰,都不見他如此失態。


    看來這頂綠帽的威力實在厲害。


    “查!侯府的所有成年男人,全部到前院集合,哪怕掘地三尺,也得給我查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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