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清一迴到侯府。


    遠遠就看見大丫鬟玉竹在宋府大門口附近徘徊。


    近日,沈南清出去都隻帶著香菱,從不帶她,玉竹心中就積滿了怨氣,想盡了法子努力朝沈南清身邊湊。


    見到沈南清的馬車,玉竹立馬迎了上去,香菱一下馬車,玉竹使勁撞了過去,硬生生把她擠開。


    “夫人,您迴來了。”玉竹伸出一雙玉手扶住了沈南清。


    沈南清側目,默不作聲,前兩日玉竹打傷香菱,辱罵她想當姨娘的事,還曆曆在目。


    其實,是玉竹一直想爬世子的床!


    玉竹迫不及待地開口,“夫人,老夫人傳話,府裏開宴,讓你趕緊過去。”


    沈南清麵無表情,頷首表示知曉了。


    玉竹卻有些心驚,現在跟夫人說話,也愛不搭理她。夫人這是厭棄她了嗎?玉竹狠狠地瞥了一眼香菱。


    沈南清一進來,就看著侯府一房、二房、三房的人基本都到齊了。


    沈南清瞥了一眼在角落裏唯唯諾諾的穆西禾,心中對侯府的恨意又多了幾分。


    穆西禾是二房庶長子的夫人,是這侯府唯一對得起她的人,卻是個可憐人,上輩子她自戕了。


    “南清,過來,該入席了。”婆母魏氏滿臉笑意,對她打著招唿。


    沈南清心中一警,她的婆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會示好,還不知道背地裏耍什麽花招。


    侯府人多,男人和女人的席麵是分開的。


    論地位,沈南清是世子夫人,她的位置被安排在了魏氏的下首。


    一道道珍饈佳肴鱗次櫛比,美酒佳肴擺滿了案幾。


    沈南清蹙眉,侯府早就是空架子了,還這般如流水般的花費,真是由奢入儉難啊。


    開席後,眾人都安靜用餐,無人言語。


    餘光中,沈南清總感覺有道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抬頭望去,對上了穆西禾焦急的眼眸,好像是在提醒她。


    沈南清原本就不喜侯府,更沒有什麽食欲,稍微動了兩筷子,吃了兩三口,便要放下筷子。


    “南清,你入侯府也有些時日,都覺得你清瘦了?”魏氏一直都注意著她的舉動,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這碗燕窩,特意給你準備,不如趁熱喝了吧。”


    沈南清看著燕窩,腦海裏乍然閃現出穆西禾的愁容。


    玉竹早已經接過燕窩擺放在了她的案幾上。


    沈南清陡然抬頭,徹底明白魏氏到底要幹什麽了。


    侯府有種厲害的催情藥叫做‘情絲結’,上輩子也是因為這催情藥,侯府還鬧出了一樁枉為人倫的風月慘事,穆西禾自戕之後,才牽出這麽一個鬼東西。


    魏氏今日是有備而來,迫不及待給她送來了一碗催情藥!


    這次,她倒是可以搪塞過去,拖延圓房。


    但是,下次呢!


    侯府一窩子黑心肝,暗箭難防,她必須想個辦法,一勞永逸。


    沈南清心中有了決斷,拿起了湯勺,輕輕抿了一口。


    魏氏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看著她終是喝了下去,唇角勾出滿意的弧度。


    沈南清放下勺子,故意一推,燕窩灑了,毫無疑問沾在了她的衣襟上。


    沈南清起身向魏氏、宋老夫人告罪,快速離席。


    魏氏對著宋老夫人微微點頭安撫,表示首戰告捷,晚上隻需要把宋汝舟推到梧桐苑,就大功告成了。


    沈南清出來之後,快速迴到了梧桐苑,她屏退了丫鬟,把手指伸進喉嚨催吐。


    一番操作,感覺膽汁都快被她吐出來了。


    大丫鬟玉竹不聽香菱的勸住,執意要進來。


    沈南清陡然抬頭,冷嗖嗖地盯著玉竹,她怎麽能忘掉上輩子玉竹端給她的一碗碗帶毒的湯藥?


    玉竹蹲下身子,關切地問道,“少夫人,可需要奴婢幫忙?”


    沈南清反手捏住了玉竹的下巴,冷冷開口,“當然,模樣倒是討喜,你若聽我的話,你就翻身做主人,若是與我為敵,休怪我不顧主仆情誼!”


    玉竹驚詫地抬起頭,心裏又驚又怕,連忙表忠心,“夫人,不會的,我一定好好聽話。”


    ......


    亥時三刻。


    一身酒氣的宋汝舟來到了梧桐苑,看見燭火都滅了,一片漆黑,立馬拉下臉色,一想到母親的叮囑,極不情願地踢門進來。


    “沈南清!反了天了,本世子不睡,你睡什麽睡!”宋汝舟怒喉的聲音迴蕩在房間,震耳欲聾。


    迴應他的卻是一片靜默。


    宋汝舟透過紗幔簾子,恍惚中他看見女人顫抖著肩膀,好似在細細弱弱的啜泣。


    宋如舟暗自得意,再傲氣的女人,得不到夫婿的疼愛,還不是委屈得獨自垂淚,他才是她的天!


    他想起那張絕美的臉,那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裏一熱,飛快扒光了衣袍,鑽上了床,大手一撈就摟住女人嬌俏的身子。


    晚間,房裏根本沒有要水。


    宋汝舟大戰一場,酣暢淋漓,很快就倒頭獨自睡去。


    玉竹哪裏敢要水,聽從沈南清的吩咐,連聲音都不敢發出,見世子熟睡,連忙起身去了耳房。


    次日,沈南清端坐在銅鏡前,用螺子黛仔細描畫著眉毛,宋汝舟敞著中衣,支棱在床榻上眯著眼睛,一臉春風得意地著打量著她。


    沈南清把一朵珠花插進雲鬢,麵上毫無波瀾,“玉竹,還不去伺候世子爺更衣。”


    做戲做全,她不得不一大早就出現在這圓房的房間裏,如此宋汝舟才不會懷疑。


    宋汝舟看著美若天仙的沈南清,心頭一癢,恨不得再來一次。


    不曾想,這女人一醒來就變了個樣,新婚燕爾,哪個女人不在夫婿麵前伺候討好?


    她倒是大方。


    玉竹掀開簾子,垂著頭,有點別扭地走了進來,一雙玉手有意無意地在宋汝舟的胸膛摩挲。


    宋汝舟垂目瞥了一眼玉竹,雖有幾分嬌俏,也不過如此。


    美人在前,玉竹還入不了他的眼。


    玉竹注意到宋汝舟在看她,嬌羞的臉上瞬間染滿了紅霞。


    透過銅鏡,他們的一舉一動,沈南清看得一清二楚。


    真是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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