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擂台位於商行的地下,是北國中最大的賭場。


    有人在這裏一夜暴富,有人在這裏傾家蕩產,更甚至有來無迴。


    賭場裏,娛樂項目有且隻有一項,生死擂台。


    有能力的人,上台搏命,沒本事的人,投資押注。


    自建立以來,不計其數的人喪命於台上,台麵上深淺不一的血紅痕跡交錯,充斥著洗不淨,抹不去的濃烈腥味。


    慕南枝很討厭這裏的氛圍,看台上的觀眾雙眼發光,為了樂趣,為了身家財產而歡唿呐喊,全然不在乎,那些戰鬥者的命和感受。


    “打的什麽鬼,不能打就別來!”


    “站起來!為了老子的錢你也必須贏,起來啊!”


    “四方城主呢,什麽時候下場,我特地來看他的,誰稀罕看這種菜雞互啄!”


    ……


    耳邊不斷傳來觀眾們憤怒的,興奮的,起哄的吼叫,慕南枝拐上樓梯,往二樓的貴賓包廂去。


    與一樓寬敞又雜亂的大廳情況不同,二樓整層設置都是封閉的包廂,獨立奢華。每隔著幾道門就站著一位侍者,負責隨時服務客人。


    但凡在北國能排上號的家族,在這裏都有固定的房間號,門牌上畫著的,便是他們的家徽。


    慕南枝一間間的路過,最後停在左邊盡頭的一件紅木門前。


    守門的兩位侍者攔住她,“客人,請摘下口罩。”


    “新麵孔啊。”抬眼看著眼前侍者,慕南枝不願耽誤時間,在走廊上逗留,突然抬腳,直接將虛掩著的房門踹開。


    碰!


    兩名侍者臉色大變,立刻抓向慕南枝,要將她拿下。


    唰!


    兩把飛刀同樣速度,擦過兩名侍者的衣袖而過,衝向慕南枝,被她抬手,輕鬆握住。


    使者們驚恐躲避,朝著門內單膝跪地,慕南枝一手握著一把刀,望向門內的老人,挑眉:“老師,打招唿的方式能不能換換,太兇了。”


    萬一要是沒接住,可就像兩名侍者那般,見血了。


    “廢物,死不足惜。”完全不像在青雉大學看到時候的溫和無力,此時的老人,渾身散發著冰冷的肅殺之氣,單單隻是冷漠的眼神,就夠讓手底下的人,瑟瑟發抖,恐懼不已。


    “是屬下失職,請老板饒命!”


    老人的身份在北國,那是公開的秘密,但他後台夠硬,本事夠硬,哪怕囂張的建立一個玩命的賭場,也沒人來管,甚至還有各大家族的人前來捧場,為他造勢。


    這裏的工作人員,待遇十分豐厚,但很危險,每天都會有“自動離職,不知去向”的人,他們不想死!


    “行了。”一人踹一腳,慕南枝徑直越過他們,往門裏走,“兩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老師,賭場的用人標準已經這麽低了嗎?”


    “少貧嘴,滾進來。”對於慕南枝,老人也絲毫不見客氣,吼完逆徒又朝門口兩個廢物道:“把門關上,礙眼。”


    “是,老板!”兩名侍者如蒙大赦,連起身都顧不及,連忙直起身,抬手將門拉上。


    門一關,慕南枝立刻就笑了,慢悠悠走向老者,“老師,約學生來做什麽?”


    她不喜歡繞彎子,也沒興致與老師懷念曾經,敘舊喝茶,她看都不看下方的舞台,就站在對方身後,沒有再往前一步,走進眾人的視線。


    “坐。”


    “我一個寂寂無名外鄉人,不合適。”對自己現在定位非常清晰,慕南枝甚至連遮麵的口罩都不打算拿下,隻想趕緊談完離開。


    “行,記住你的話,別越線。”沒有勉強慕南枝聽話,老人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然後才目視下方,悠悠道明目的:“請你來,是想讓你看一場好戲。”


    直覺告訴慕南枝,自己老師不會如此無聊,單純請她看打擂,“四方城主確實有名,但我早過了追星的年紀,他長得如何,能力如何,我都沒興趣。”


    若是以前,她或許有同強者切磋的衝動,但現在,她不需要名聲,不需要證明,她需要的,隻是……


    突然,外麵傳來震耳欲聾的激動聲響,像是要把賭場給拆了似的。


    這樣的場麵,哪怕老人或者慕南枝親自出現,都不會有此等效果。


    “來了來了,我的搖錢樹來了!”


    “他就是四方城主嗎!我的天,看起來好年輕啊!本來我還以為大家傳的隻是謠言,原來是真的!”


    “帥哥帥哥,看看我,我要給你生猴子!”


    ……


    各式各樣的叫聲同時響起,隻為剛剛上場的這位打擂者。


    同時,大屏幕上的下注金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刷刷上漲,而二樓各個包廂的頭頂,竟然也出現了各家下注的金額,數目極高,基本都是投給了另一位。


    主持人滿意的看著觀眾反應,故意等了好半天才,才裝作做樣的,請出另一位要出場的武者。


    “讓我們看看,有膽子挑戰四方城主的,會是哪一位勇士呢!”


    觀眾們伸長了脖子,滿含期待的,激動等候。


    千喚萬喚中,那人叼著一根草,懶洋洋走出來。


    他穿著白色的運動服,與四方城主的漆黑衛衣形成鮮明對比,更像是個走錯地方的中學生。


    “我去,竟然是謝隊!”


    “啊啊啊,四方城主和謝隊,這場打鬥哪怕我賠的血本無歸,也值了!”


    “難怪二樓那些個個下注,原來是為謝隊壓陣的啊!”


    ……


    慕南枝腳步動了動,手按在椅子扶手上,往前望,眉頭微皺:“那個男人……”


    她看的不是謝青越,而是同樣帶著黑色口罩,將自己捂嚴實的四方城主。


    那身形,像極了一個人。


    可是那個男人,現在應該正護送林處離開北國,怎麽會……


    “是不是很眼熟?”


    自那天見過麵後,老人便動用關係,查到了沈溫瑜入境資料。


    所以,在昨天男人找到他,表明身份,要求開一場賭局時,他沒有拒絕,還聯絡了慕南枝。


    “真是我的好學生,讓你把人帶來見見,還真來了。”瞧著慕南枝詫異的模樣,老人又道:“四方城主的實力配得上你,眼光不錯。”


    對於沈溫瑜,老人的印象顯然很不錯,可慕南枝卻高興不起來。


    “你為什麽要安排這場局。”


    下方可是生死擂台,敗者,非死即傷。


    以謝青越和沈溫瑜的戰鬥能力,哪邊輸了,傷了,都不是慕南枝樂意看到的結果。


    “沒辦法,你男人實力太強,隻有謝青越合適。”敵我實力太懸殊的話,多沒意思。


    賭場從來不作這等生意。


    “不過,如果你願意下場,我倒是很樂意,將謝隊換了。”


    偏頭望向慕南枝,老人像是體貼人,又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好徒兒,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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