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藥時,慕南枝收到了謝青越的信息。


    [姐,我沒關住那瘋娘們。]


    [靠,也不知道她怎麽做到的,居然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跑,你自己小心點,我怕她去找你麻煩。]


    畢竟安冉會受此重傷,與慕南枝脫不了關係。


    以她眥眥必報的狹窄心腸,謝青越相當擔心慕南枝的生命安全。


    懶得抬手打字聊天,慕南枝直接撥了個語音通話申請過去。


    謝青越秒接。


    “姐,怎麽,想念我悅耳的聲音了?要不咱們視頻,弟弟帥氣的俊臉也可以任你欣賞。”


    被臭弟弟的自戀惡心到,慕南枝差點配錯藥量,嫌棄道:“掛了。”


    “別別別,談正事呢。”


    “你說,我聽著。”


    聽著慕南枝那裏時不時傳來的聲音,謝青越習以為常。


    哦,他姐又在做藥了。


    乖乖不再開玩笑,謝青越老老實實匯報:“人丟了後,安家鬧得不可開交,似乎也不知道毒瘋子去哪了?姐,你說,她到底怎麽離開的?”


    跟安家人折騰到天黑才稍微能喘口氣,謝青越作為醫院半個掌權人,不能坐視不理,已經將人手派出去找了,但是看遍了監控,找遍了周圍,都沒有發現毒瘋子離開醫院的線索。


    一個大活人,難不成還能蒸發了?簡直天方夜譚!


    “謝家偵查技術是專業的,若是找不到,人就肯定還在醫院。”擺弄著手裏的藥材,慕南枝並不認為在北國,有誰會不怕死的,對安冉出手,“小遠不是迴來了?醫院他比你熟,心眼也比你多,讓他幫忙唄。”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誰來都是一樣的結果。”撓撓頭,謝青越不喜歡動腦筋,更別說是為了一個他討厭的女人費心勞力,簡直窩火的很。


    聽到慕南枝提起秦知遠,謝青越不禁想到下午那場糟糕的會麵,心情直接低落穀底,用力踢翻了眼前的茶幾。


    換了旁人,定會被謝青越兇悍的動作嚇住,慕南枝卻笑著打趣:“喲,長大了,會衝我發脾氣了?”


    謝青越立刻收迴腿,“沒有姐,是手下人找不到毒瘋子,在那鬧呢。”


    不遠處負責安排工作的副隊長聞言,迴頭掃了一眼謝青越,正想說什麽時,對上自家隊長那充滿威脅意味的可怕目光,連忙迴頭,一個字都不敢亂吐。


    謝青越冷哼,重新坐下,翹起二郎腿,頗有領導人風範道:“我等會就去罵他們。”


    叩叩叩。


    慕南枝的房間門突然響了。


    “進來。”


    謝青越剛想問是誰,就聽慕南枝道:“你姐夫在,不方便跟你聊,掛了。”


    說完,無情掛斷電話。


    謝青越癟嘴,無意識的捏著自己手指關節,嘎嘎作響,“一定得找個機會,親自見見那臭男人,看看究竟是多粘人的小妖精!”


    ——


    此時,某間潔白無瑕的實驗室內,失蹤的安冉的四肢都被鎖在冰冷監視的鐵板床上,她穿著病號服,貼著心電圖檢測裝置,悠悠醒轉。


    空氣很冷,燈光亮的刺眼,安冉目光縮了縮,好半天才適應。


    她動了動,發現無法自由行動,反而是傷口被牽扯的,有些裂開,十分難受。


    “鼠輩,有膽子綁我,沒膽子露麵?”


    哪怕是受製於人,安冉氣勢不弱,哪怕身體再難受,也不會哭哭啼啼求饒唿救。


    “出來!”


    安靜的房間不大,安冉的聲音久久迴檔,帶了幾分詭異。


    幾分鍾後,門打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進來,慢慢步入安冉的視線中。


    他年輕儒雅,渾身透著親切,無論是誰都不會將他與綁架犯聯係在一起。


    “是你!”


    “冉姐姐,是我,好久不見,這次外出,我給你帶了特產迴來,希望你會喜歡。”


    安冉卻沒有與對方閑聊的興致,怒聲道:“秦知遠,放開我!”


    “噓,你現在不可以太激動,聽我說就行。”微微一笑,秦知遠將手中的小禮盒捧到安冉麵前,打開,“喜歡嗎?冉姐姐?”


    安冉無法保持冷靜,她害怕現在這般笑的溫柔,去讓人汗毛直立的男人,“你到底想幹什麽!”


    “聽說你受了槍傷,病情危重?”沒有直接迴答問題,秦知遠解開安冉的病號服腰帶,露出對方纏滿繃帶的肩膀,招唿也不打的,直接拿剪刀剪斷紗布,粗魯撕開對方傷口處貼著的紗布,沒有一點憐惜之意,“看起來是真的。”


    “果然是親兄弟,逮人就咬啊。”指甲深深刺入肉裏,安冉疼的滿頭大汗,卻要麵子的不肯喊出聲,咬牙切齒道:“但你跟你哥不同,你哥是光明正大的揍,而你,就是個變態的精神病!”


    涼薄目光落在安冉穿孔的傷口上,秦知遠沒有為她止血,他拿起禮盒裏裝著的小玻璃瓶,晃了晃瓶中墨綠的藥粉。


    “冉姐姐,我好心給你治傷,你不領情就算了,怎麽還罵人呢。”扭開瓶蓋,秦知遠在安冉憤怒的目光下,將藥粉輕輕地,一點一點,均勻撒在安冉傷口上,


    “啊!”


    伴隨著侵蝕性聲音的響起,安冉無法忍受,痛苦的大叫:“秦知遠,我可是你姐的恩人,當年若不是我掩護,她根本無法假死逃離,更不可能離開北國!”


    哪怕秦知遠沒有發問,安冉也隻能賭。


    因為慕南枝,是唯一能讓秦知遠做個人的存在。


    “不可能,我親眼看著她下葬。”


    “是我做的手腳,她確實還活著,不信,你問你哥!”


    動作微頓,秦知遠繼續撒藥,沒有表現出多激動多高興的情緒:“所以,你們聯合起來,騙了我們所有人。”


    “不,我隻是恰好發現,順手就……”


    “好仗義啊,那你現在,怎麽就受不住疼,出賣我姐呢?”拿起一塊紗布,用力按在安冉的傷口處,秦知遠並沒有因為她的坦誠而滿意,滿目難過:“這些年,看著我天南地北的到處尋她,你是不是很快樂?”


    安冉用力搖頭,為自己辯解:“是秦暖她想要重新開始,求著我替她保密的,你要怪就怪她,別找我!”


    可惜,秦知遠並不是那麽明理的人,他捏住安冉搖晃的下巴,淡然發問:“沒了我姐,你獨占風頭,是不是很得意?”


    要說當年,安冉幫助慕南枝是為了朋友義氣,她自己都不信。


    “她真心把你當唯一的知己,可你卻不是,你是安家未來的繼承人,你注定了要利益重於感情。”


    正如秦家教導給他的那樣。


    在學校,或許是相愛相殺,但畢了業,接受家族使命,有了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立場,曾經的情誼,也開始慢慢變質。


    安冉無法否認。


    “秦知遠,我們是同類人,未來都要掌控家族權力,承擔重任。隻要是生意,就必然會有交集,咱們實在沒必要因為一個已經死了的女人而撕破臉。”臉色蒼白的望著秦知遠,安冉自以為很大度的拋出交易:“你放了我,今日之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如何?”


    剛說完,她被秦知遠拿一塊紗布堵住了嘴。


    “放不放你,我說了不算。”


    走到隔壁小房間裏,秦知遠拿出一台小攝像機,欣賞方才拍下的視頻。


    安冉瞪大雙眼,不明白秦知遠要做什麽。


    “冉姐姐,你知道的,這世上,能管住我的,隻有一個人,你的死活,也該由她說了算。”


    說完,秦知遠將視頻發給謝青越。


    [發給姐姐,告訴她,我隻能等兩個小時。]


    以安然的傷勢,兩個小時過後,哪怕秦知遠醫術卓絕,也是無力迴天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沈爺,太太又在外麵沾花惹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喝咖啡保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喝咖啡保命並收藏沈爺,太太又在外麵沾花惹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