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程序。”對麵的同誌機械的迴答。


    “那你告訴我這程序要寫到什麽時候?我明天還要迴龍城上學呢!”


    “叫你寫你就寫廢話那麽多。”


    看著不耐煩的民警,趙偉也是越想火氣越大,幹脆直接走人。


    “你站住,誰讓你走了?”


    一個追一個走,等趙偉走到門口卻被一個五十歲左右身著筆挺警服的警察給拽住了。


    “撒開。”趙偉怒吼道。


    這時追他的民警也到了,過來抓著趙偉胳膊就要朝後扭,可趙偉也不是等閑的主借勢反身用另一隻手直掐對方的脖子。


    此時等在派出所外麵的王四海等人一看情況不對趕緊跑過來拉架,再加上另一位民警總算把撕扯在一起的倆人拉開,追趙偉的民警漲紅著臉還不罷休,正要朝趙偉撲卻被另一位民警一把抓住了脖領子同時喊了一聲“立正。”對方立刻做了一個標準的立正姿勢站著不動了。轉頭問趙偉怎麽迴事?


    趙偉運了半天氣強行把火氣壓下去,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又重新講了一遍後:“我能走了嗎?”


    老民警沒迴他而是左右打量了半天:“走吧,迴去跟你爸問好。”說完笑嗬嗬的迴了派出所。


    世界上最難馴服的野獸就是權利,因為你一旦擁有了它而且是在毫無監督機製的環境裏它就可以擁有絕對的話語權,就可以無限擴張,為所欲為。


    就比如現在的趙偉,他在公司在熟悉他的人當中,他代表著的積極也好,勤奮也好,上進也好,成功也好,但在一個最底層的派出所民警麵前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求也不懂屁民,老子想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也許平時他在單位裏就是一個不入流的貨色,可一旦掌握相對權利時,立刻化身成為高高在上一言九鼎的土皇帝,就比如今年年初報道過的一個案件,一個小民警隻因為別人開車沒讓他便把其押到派出所誣陷其盜竊進行嚴刑拷打,最後還是被害人家裏有後台此事才以民警被開除判刑為結局。


    趙偉看著天際落日的餘暉,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這狗日的世道,感歎完開車走人。


    倆車到市裏先買了六個幹粉滅火器,路上煙癮本不大趙偉一個勁的抽著煙。


    迴到家,趙媽看著有點不對勁的兒子趕緊收拾準備熱飯。


    “媽別忙活了,我在市裏吃過了,我爸呢?”


    “說給王家莊派出所的趙利民打電話去了,你在派出所沒見他?”


    趙偉一臉懵逼,“趙利民是誰?我又不認識。”


    “那是你爸年輕時修水庫時認識的,人家還來咱家喝過酒的,你忘了四年級你爸喝多了非要讓你去敬酒,你忘了啊!”


    這事兒是有過,但具體到哪個人趙偉是真沒有印象了。


    夜晚,村裏人睡的早,晚上十點趙偉估計父母已經睡熟,便悄悄的起身出門到保席爺爺家,趙保席家院子正好處在南,北,西三家鄰居的正中間,東麵大門一開就是大街。在跟王四海商量了一會兒後,幾個裹得跟熊一樣的人躲進了大門正對著的胡同裏。


    在北方淩晨接近零度的氣溫下,胡同裏守株待兔的幾人的身體不到一個小時就徹底被凍透了,王四海一再勸趙偉這裏有他守著就行,讓他迴屋裏,但趙偉心裏總憋著一口氣就是不走,即使屋裏的三人來換班趙偉也不迴,就這麽硬挺到早上五點雞叫三遍,天空王四海哆嗦著點了一根煙:“今晚沒事了,迴去睡覺吧!”


    趙偉也哆嗦著抽出一根點著:“大夥辛苦了早點休息,我迴家了。”


    迴到家,由於昨晚一夜未歸火爐沒人照看已經熄滅,重新生火,又煮了兩袋方便麵連湯帶水下肚後,身體總算是暖了過來,拿張紙寫下“爸媽早飯我吃過了別叫我。”的便條後沉沉睡去。


    趙偉爸媽起床做好早飯進屋叫他吃飯時看到桌上的便條後便沒再叫他,為了防止家裏開森打擾兒子睡覺,早飯後幹脆直接鎖門外出。


    但人算不如天算,上午剛十點村委的大喇叭裏就叫喊著夫妻倆的名字說有人找。


    沒辦法,睡的正美的趙偉也被叫醒陪客人,因為來客是昨晚派出所碰上的老民警趙利明。


    “穩根,你說這孩子到底想誰了?那火爆脾氣,昨天我要遲去一會兒還真不知道能出什麽事呢!”趙利明看似訴苦也是在抱怨。


    “哎呀,這不有你呢嘛!孩子小不懂事,以後還指望著你給指條明路呢!快給你趙伯伯道歉!”趙爸陪著笑兇著兒子。


    一股心酸,憤怒,又無奈充斥著趙偉的胸口,撐得他快爆炸。


    “趙伯伯給您添麻煩了,也帶我向昨晚的那位同誌道歉。如果實在不行我今天不去學校了就去派出所給他寫經過,四遍不行寫四十遍直到他滿意為止。”趙偉說的咬牙切齒。


    聽者也咬牙切齒擺擺手:“小子,知道你的氣還憋著氣呢,但我告訴你,如果昨晚不是恰好碰上我,就憑你掐著小劉的脖子不管什麽原因,那結果鐵定的就是你襲警拘留十五天,你別不服氣……”


    不等他說完趙偉直接搶答“這就叫公權力。”


    “你能看到這一點說明你的書沒白念,但你就處在這樣的環境裏,你能做的隻有改變你自己以適應環境,而不是梗著脖子和我較勁。”


    聽著趙利明的語氣,趙偉懷疑他是不是老爸專門找來給他做心理輔導的。


    趙偉雖然憋著氣但不是傻,聽出話裏的意思後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趙伯伯我知道了,我已經讓人去縣裏定飯了中午咱們去縣裏吃。”


    “就你小子滑頭,知道是為你好就行。”


    閑話少說,一頓酒酣耳熱後,平時少見的老兄弟倆卷著舌頭有說不完的話,無奈趙偉隻能帶其迴自己家,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從京城迴了家到今天算滿打滿算三天時間能睡了不到十個小時,又凍了一夜,吃完飯迴到家,趙偉感覺身上不自覺的發冷,這是身體在告訴他我不舒服了。


    晚上強撐著跟王四海幾人繼續守株待兔,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到淩晨三點正是月黑風高夜…一輛車緩緩停在了趙保席家門口,從車上下來三人,人手一個看著似油桶的東西鬼鬼祟祟翻牆進了院子,不多時隻見一頓火光騰空而起,緊跟著就聽到一聲慘叫哀嚎!


    在外等待的王四海等人隻見火氣人手一罐滅火器一腳踹開街門衝進院子,對著哀嚎聲直接開噴,先把那個火人噴滅後又對著板藍根又一頓狂噴,總算把火撲滅。趙偉連忙清點人數,還好不是自己人。


    請點完人數,看著地上慘嚎的縱火犯,雖然可惡但人命關天,乘著王四海幾人收拾,趙偉開車迴家把趙利明給拉了起來,有他在這叫人證物證俱在。


    除了第二天去了一趟派出所就沒趙偉什麽事了,連著幾天缺少睡眠又凍了兩夜,迴到龍城得趙偉又一次進了校醫務室。


    小紅看著熟睡的趙偉,輕聲的跟王四海交談著。


    在趙偉高燒不退的三天裏他所在的小縣城裏卻波濤洶湧,縣種子公司員工與三無企業聯合地痞流氓相互勾結坑農害農,冒充國家工作人員詐騙,縱火造成縱火犯嚴重燒傷,引起一片嘩然,更是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最後馬紅軍總結了兩句:“紅顏薄命。”但想想自己剛痊愈,輕動肝火對自己恢複有礙,遂決定將其一年級掛科成績公諸於眾,重點是位於龍城大學財經係。結果卻換來了倆人狗糧直接填飽,碎了一地玻璃心的趙偉大動肝火,滿嘴起泡。又一次被馬紅軍拉到校醫務室後,和藹可親的校醫爺爺一臉認真的囑咐道:“正所謂精滿自溢。”雖然可以自溢但適當發泄一下對身體有益,所以必要時可以用五姑娘自行解決,猛然的虎狼之詞直接讓趙偉社死當場。


    狂笑的馬紅軍的確有笑的資本,因為股市大漲,準確的說是他跟著父母買了銀廣廈的股票,短短兩個月就幾乎翻倍,對於股票漲跌趙偉隻知道個皮毛,但直覺告訴他這事兒肯定是一個大坑,奈何馬紅軍已經走火入魔。


    作為他最好的朋友而且還是生意合作夥伴,趙偉真不想看到有什麽意外,正在吃飯的小紅看著對麵愁眉不展的趙偉:“想什麽呢,愁的你這樣?”


    “老馬他們買的那個股票又漲了,可我總覺得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就愁這個呢!”


    “說你笨吧你掙錢真是把好手,說你聰明吧也真夠笨的,你讓曹哲雄搞它一個真的財務報表不就知道了?”


    “什麽意思?”趙偉一臉懵,他是真不知道。


    “你讓曹哲雄去弄就行了,弄迴來讓那個艾莉婕程一看就知道了。”看著信心滿滿的小紅,趙偉終於找到了主心骨。


    完飯畢,倆人坐在客廳看著電視,趙偉剛開始還好,不一會兒就感到全身燥熱不自然的魔爪就悄悄伸到了小紅腰間,對此小紅也習以為常,她喜歡趙偉對自己依賴的感覺,即使每次被折騰的氣喘籲籲,同時看著趙偉在最後強行克製自己邁出最後一步而氣急敗壞的模樣她就感覺很可愛,不管你在別人眼前多麽成功但最後還得誠服於我,她喜歡這種掌握的感覺。但有時也會感覺很愧疚和彷徨,因為趙偉是真的很愛她,從她一次次的拒絕後趙偉還是一如既往的從頭再來就可以看出。被愛的同時他也擔心萬一趙偉的耐心被自己逛光呢。


    一個人就這麽糾結著好煩惱嗷!!


    她糾結著睡不著,趙偉同樣睡不著,送走小紅後,洗了個澡冷靜下來的趙偉卻被一個電話又勾起了饞蟲。


    娜佳到京城了,聽著她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腦子裏卻全是倆人或熱烈或纏綿的畫麵,烙一夜燒餅的趙偉不等天亮就打電話定了飛京城的機票,一落地直接讓娜佳在酒店房間等著他,娜佳自然也懂得他的心思。


    半天一夜倆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路向西的癲狂直到榨幹自己的最後一絲精力後沉沉睡去。


    這次趙偉終於領教到了什麽叫戰鬥名族,當第二天趙偉睡醒時娜佳已經逛了半條街迴來。


    睡醒的趙偉看著凹凸有致嫋嫋婷婷在房間裏晃蕩的娜佳一個鯉魚打挺打算秀一把結果沒翻起來,在遭到了無情嘲笑後一聲怪叫撲了過去,直到又一次赤身肉搏,待雲雨收歇後,娜佳用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結結巴巴的講述了這一段時間她的經曆。說簡單就是用趙偉給的錢投資到了盧布以舊換新的國債中完成了原始積累後遭到了親戚債主安德烈等人的威脅。


    話說能用錢擺平的事都不叫事,花了相當於人民幣二百萬的價格直接掃平了安德烈後現在遠東黑河口岸所有底盤現在歸她所有。


    聽完娜佳寥寥幾語的敘述,趙偉即使沒有親身經曆也可以想象她所要麵對的壓力和危險,輕輕的摟過她柔軟的腰肢,倆人一時無言。


    溫存過後趙偉又一次問起娜佳來京的目的:“我就是想你了,隻有你在我身邊我才能安心睡覺。你能多陪我幾天嗎?”


    麵對這樣的要求再強硬的男人也得繞指柔啊!


    接下來的三天,倆人徹底的放飛了自我,宋傑打電話秦懷明打電話:“要考試了學習忙著呢!”


    邢愛睇,學校打電話:“京城忙著呢!”


    在又一次經曆了迷路找不到家的尷尬後,趙偉以讓薑敏拿郵件的名義誆到樓下後有了免費的導遊,兩個街溜子帶著一個苦力滿世界的亂竄。隻半天功夫趙偉就徹底領教了什麽叫女人式逛街。咬牙又咬牙的堅持了兩天後,望著兩個超大行李箱滿滿的衣服,又聽著倆街溜子計劃的最後一天行程後趙偉仰天慘唿:“上帝啊!饒了我吧!”但經過娜佳一晚的精心調理後,一臉便宜相的揉著老腰咬著後槽牙又一次開始了馬拉鬆。


    最後一天的行程是趙偉家,倒不是這個院子有什麽特點,趙偉的意思就是告訴娜佳如果她覺得累了這兒也是她的家,娜佳卻會錯了意,以為是趙偉特意買給她的禮物,這到哪說裏去?


    前麵兩個院子很簡單倆人幾步走過,在看到最後殘破不堪的繡樓時娜佳非要上去看看中國古代大小姐的閨房到底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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