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虜的問題確實頭疼,但不管這麽說,這也是個幸福的煩惱。


    打掃完戰場,耿郡守便按照陸辰的計劃,帶著親信狼狽不堪的“逃”迴了郡城。


    在光天化日,狼狽不堪的逃迴來,無疑傳達了一個信息。


    戰敗!


    於是,各路人馬想盡辦法要打探消息。


    本以為消息很難打探,結果,耿郡守的親信們卻像是被打得丟了魂。迴來就宣揚亂沙軍的強大與可怕,並且還大罵東原軍愚蠢。


    陸辰的第二步計劃就是讓耿郡守推卸責任。


    迴到郡城後,耿郡守立即給原皇傳訊,說東原將領如何如何自大,不聽建議,剛愎自用,最終落入陷阱,導致敗北。


    反正,責任都是東原軍的。


    末了,郡守又請罪,說自己如何如何沒用,要整備守軍,秣兵厲馬,還要跟亂沙軍死磕,懇請原皇給予戴罪立功的機會雲雲。


    原皇看到這封傳訊,先是震驚,而後便是出離的憤怒。


    震驚,不是敗北。


    事實上,原皇也不是沒想到打敗仗的可能。


    勝負乃兵家常事。


    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不知道亂沙之地的難度,所以,對失敗其實也有心理準備。


    真正讓他震驚的,是全軍覆沒。


    在原皇的預估裏,最差最差,大概也就是進攻不順,無功而返。


    他從未想過會全軍覆沒。


    原皇親自派出使者詢問。


    使者來到郡城,便發現不對。


    郡城裏戒備森嚴,耿郡守一邊主持著軍務,一邊還在招兵,一副要繼續跟亂沙之地死磕的樣子。但細細觀察,便可以發現,守軍防備的不是亂沙之地,防備的竟然是原皇。


    這個發現,讓使者心驚膽戰。


    這個耿郡守,怕是輸紅了眼,時刻擔心著原皇降罪吧。


    倘若原皇降罪,這家夥恐怕要樹起反旗。


    這樣的局麵,使者也不敢說什麽狠話,隻好按照原皇的要求,詢問戰敗的經曆。


    耿郡守也是好演員。


    他說,大軍前去攻打商貿城,走到半路的時候,收到情報,說是亂沙軍已經在商貿城駐防,而且防備森嚴。


    當時,東原軍將領就決定冒險,調轉方向,直撲不夜城。


    而他這個郡守,則苦口婆心的勸誡,說不要冒險,不應該冒險,應該穩紮穩打。可是東原軍將領剛愎自用,全都在排擠他,最後,導致失敗。


    他是因為機敏,不放心,所以走到最後,僥幸討迴來。


    說起這些事,耿郡守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一個勁兒的訴苦。


    說起東原軍將領,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說起原皇,他就麵色惶恐,一副驚懼不安的表情。


    隨後,使者便離開,迴去稟報原皇。


    戰況的事情,使者隻是簡單的說了說,因為這隻是耿郡守的一麵之詞,不能單方麵采信,但是說到郡城的情況,使者就非常的嚴肅。


    他告訴原皇,這個耿郡守,恐怕已經做好了造反的準備。


    “他敢!”原皇憤怒之極。


    但冷靜下來以後,原皇的臉上卻浮出了深深的忌憚。


    郡守造反,這不是不可能啊。


    捅了這麽大的簍子,想必耿郡守也害怕。


    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怎麽辦?


    原皇煩躁不安。


    二十萬大軍已經全軍覆沒,剩下的東原軍隻有十萬。


    而呂後的手裏,還有十幾萬的西原軍。


    一直以來,原皇最忌憚的就是呂後。


    之前,原皇勢大,能夠壓製住呂後。


    現在,東原軍全軍覆沒,手裏的力量已經不足,如何能夠全麵的壓製呂後呢?


    就在原皇想著呂後的時候。


    呂後覲見。


    原皇凝著臉,召見了呂後。


    後花園。


    “皇後此來,是有何事?”


    夫妻感情早已破裂,呂後也沒那麽彎彎繞繞,直接質問道:“為何還不處理耿郡守?”


    這個姓耿的家夥,殺她的商隊。


    之前因為原皇要開戰,所以,她選擇忍耐。


    雖然夫妻感情破裂,但原洲的大利益,兩人還是一致的。


    然然,耿郡守兵敗,原皇依然沒有及時處理。


    這就引起呂後不滿了。


    原皇頭疼的解釋道:“這個耿郡守,在郡城裏厲兵秣馬,恐怕已經有了反意。我擔心直接降罪,怕是逼反了他。”


    “如此小人,豈能容忍?”呂後厲聲道:“他敢反,直接剿滅便是。守軍戰力一塌糊塗,且最多隻有幾萬人馬,輕易便能滅之。”


    呂後這話說的也不錯。


    耿郡守鬧不出大風浪。


    問題是,原皇擔心的根本就不是耿郡守,而是呂後啊。


    他手裏隻有十萬東原軍。


    要剿滅耿郡守,總得派人出去。


    東原軍本來就實力不足,再分出部分離開皇城,誰來鉗製西原軍呢?


    隻不過,這點心思,無法說出口。


    原皇:“降罪的話,你來降罪。”


    呂後氣惱的道:“我又不是原洲之皇,我有什麽資格降罪?”


    原皇:“他殺你的人,u看書 .uukanshu你隻管捉來問罪便是。”


    呂後:“好!我就不信那個姓耿的能翻了天。”


    呂後氣鼓鼓的離開,便降下懿旨,派人前去捉拿耿郡守。


    隻不過,奉旨的隊伍抵達郡城,便被耿郡守直接殺了。


    事後,耿郡守還給原皇傳訊,說自己也是無辜被牽連,對原皇忠心耿耿,敢問原皇是不是要降罪於他。


    言辭低調,但反心已露。


    原皇被這封信氣得罵娘。


    殺呂後的人。不僅殺了,還要反問他原皇,是不是要降罪於他!


    天下豈有這樣的臣子?


    這分明是在威脅!


    區區郡守,竟敢警告皇者。


    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原皇卻不敢真的降罪。


    萬一,耿郡守真的反了,他也就騎虎難下了。


    耿郡守舉起了反旗,到時候,他剿也不是,不剿也不是。


    怎麽辦?


    捏鼻子認了唄。


    原皇親自下旨,寬慰耿郡守,安撫他,讓他好好防備亂沙軍,不要多想。


    耿郡守拿到這個旨意以後,一邊四處公開,一邊派人質詢呂後,警告她不要多生事端,不要違抗原皇的旨意。


    這耿郡守簡直就是在上躥下跳,四處點火。


    呂後頓時就被惹毛了。


    這個跳梁小醜,竟然在她麵前耀武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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