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葉秋棠走到訓練場的一個角落，彭小文偷偷往那邊像做操一樣集體訓練基礎動作的人群瞄了一眼，除了劉若彤之外，惡狠狠看向這邊的，又多了一對目光。
“好了，說說吧。”
葉秋棠抱著胳膊，眼睛帶著笑意，玩味地看著彭小文。
“啊？說啥呀？”
彭小文茫然地看著葉秋棠。
“剛剛你那些招式，你不要告訴我那是天生的啊！”
“那些招式？秋棠學姐……哦不，教練，哦不……”
“怎麽？你師父是菩提老祖啊，不準你對外提師承和名號？真是的，這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嗎？”
“……”
彭小文尷尬地擠出一絲笑容。
認真組織了一下語言，彭小文開口問道：“秋棠學姐，這麽喊您，行嗎？”
“私底下這麽喊沒問題。”葉秋棠點點頭，說道：“不過跟學員們一起的時候，跟他們一樣，喊我師姐。”
“師姐……您意思是，我還是能加入？”
“別廢話行不？說正事。”
“……”彭小文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說道：“說實話，我真沒有師父，真是自己練的……也不算是自己練的吧……”
葉秋棠皺著眉頭，沒有插話，聽著彭小文繼續往下說。
“要是非要說有師父的話……不算人類，算嗎？”
“……”
葉秋棠詫異地看著彭小文，從這小子眼神看，還真不像是扯謊。
“小時候，在山裏，放羊……大概剛學會走，就跟著大人去放羊了……”彭小文輕輕歎了口氣，微微抬頭，眼神穿越過葉秋棠的肩膀看向窗外。
窗外是藍藍的天空，有白雲朵朵。
“那個山裏，有狼，想要吃我……我跟大人說，他們不信，還罵我……”
彭小文苦笑了一下。
這是個什麽離奇的故事啊？葉秋棠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
“我這裏……”彭小文側過腦袋，把左側脖子展示給葉秋棠看。
葉秋棠皺著眉看過去，我勒個去！
“狼牙，咬痕？”
“嗯。”彭小文看向葉秋棠，輕聲說道：“就別告訴其它人了，可以嗎？”
葉秋棠猶豫了一下，問道：“還有別人知道嗎？”
“為什麽這麽問？”
“我可以答應你，但如果還有別人知道，那傳播出去你不能說是我說的。”
“你是……這輩子，你是第二個。”彭小文看著葉秋棠，說道：“之前我隻告訴過古指導，他答應過我不對別人說的。”
“哦，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的信任吧。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要保密嗎？嗬嗬。”彭小文微微笑了笑。
葉秋棠敏銳地發現，彭小文這個笑，有點淒慘，而且這一瞬間他眼神異常淩厲，殺氣瞬間讓他的氣場變得可怕。
葉秋棠隱約覺得自己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以後，以後有機會的時候，跟您詳細講好嗎？總之就是……那頭狼，被我殺了。”
葉秋棠輕輕點點頭，這個結果她也猜到了。
如果那頭狼不死的話，死的就說眼前這個小子了。
“殺死那頭狼的時候，我十歲。”彭小文微微笑了笑，雲淡風輕。
說完這句話，彭小文方才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
葉秋棠仿佛感覺到剛剛那突如其來的涼意瞬間消散了。
真實的體感，太費解了，葉秋棠疑惑地抬頭看了一眼空調的出風口。
“嗬嗬。”彭小文微笑著說道：“第二年春天，少體校到我們鎮上來選人，當時並不是奔著我來的，是來測試一個女孩，大高個子，說是想讓她去打排球。”
“女排？雲貴籍？誰？明雅？不對，她是從雲貴女排選進國家隊的，但她是巴山人……”葉秋棠迅速想著彭小文說的這個人是誰。
打量著這位身高將近一米八的大高個子學姐，彭小文忍不住問道：“嗯？師姐對女排這麽熟？您也……”
“不重要。”葉秋棠打斷彭小文的話，說道：“你繼續說你的，那個女孩，大高個。”
“孫芸，比我大四歲，當時十四周歲，現在應該要進雲貴青年隊了吧。”
“哦……那不認識，沒事了，你繼續說你的。”
“好的。那天我是湊熱鬧過去看看的，看到他們測試扔鐵餅，我看那些小家夥，嗬嗬，看上去胖墩墩挺壯實的……我看了一會，然後手癢，就過去扔了一下……”
葉秋棠笑著點點頭。
“再後來，少體校那邊就說，管吃管住，免學費，還有獎金，我就去了……再然後，稀裏糊塗的，當然也是運氣好，遇到的都是貴人。”
“沒了？”
“啊，是啊，就這些啊。”
“但是……好吧……那你覺得，什麽時候能給我講講詳細的版本呢？”
“詳細版本，您是說，殺掉那頭狼的？”
葉秋棠點點頭，她的好奇心的確被彭小文給點燃了。
“嗬嗬，其實也沒啥吧……我想弄死它，它想弄死我，就那麽較勁……”彭小文語氣輕鬆，但是眉眼裏卻泛起了幾分痛苦的表情。
肯定不像他說的那麽輕鬆，畢竟那是一場事關生死的以命相搏！
葉秋棠心有不忍，不禁深深自責。
為了自己那點好奇心，有必要讓人家重新去想那些給他帶來巨大痛苦的迴憶嗎？
十歲的孩子，深山老林裏，跟一頭狼……這是多恐怖的迴憶啊！
葉秋棠趕忙拍拍彭小文的肩膀，說道：“算了算了，抱歉啊小文！”
彭小文把頭低下去深深唿吸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葉秋棠根據自責了，她手上用力捏了捏彭小文的肩膀，真誠地道歉道：“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沒事……謝謝師姐，抱歉啊，我還沒準備好……”
彭小文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嗯嗯，不說了不說了，以後你覺得想要說的時候，再說吧。”
“謝謝。”
接下來，葉秋棠就按照以往的儀式，向大家介紹彭小文，然後帶著彭小文熟悉拳館，向他介紹各種練功器械，練反應的皮筋沙球，以及人形木樁……
再後麵幾個小時裏，葉秋棠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彭小文提到這個事的情緒變化，心情也是亂七八糟的。
“好了，說說吧。”
葉秋棠抱著胳膊，眼睛帶著笑意，玩味地看著彭小文。
“啊？說啥呀？”
彭小文茫然地看著葉秋棠。
“剛剛你那些招式，你不要告訴我那是天生的啊！”
“那些招式？秋棠學姐……哦不，教練，哦不……”
“怎麽？你師父是菩提老祖啊，不準你對外提師承和名號？真是的，這有什麽好遮遮掩掩的嗎？”
“……”
彭小文尷尬地擠出一絲笑容。
認真組織了一下語言，彭小文開口問道：“秋棠學姐，這麽喊您，行嗎？”
“私底下這麽喊沒問題。”葉秋棠點點頭，說道：“不過跟學員們一起的時候，跟他們一樣，喊我師姐。”
“師姐……您意思是，我還是能加入？”
“別廢話行不？說正事。”
“……”彭小文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說道：“說實話，我真沒有師父，真是自己練的……也不算是自己練的吧……”
葉秋棠皺著眉頭，沒有插話，聽著彭小文繼續往下說。
“要是非要說有師父的話……不算人類，算嗎？”
“……”
葉秋棠詫異地看著彭小文，從這小子眼神看，還真不像是扯謊。
“小時候，在山裏，放羊……大概剛學會走，就跟著大人去放羊了……”彭小文輕輕歎了口氣，微微抬頭，眼神穿越過葉秋棠的肩膀看向窗外。
窗外是藍藍的天空，有白雲朵朵。
“那個山裏，有狼，想要吃我……我跟大人說，他們不信，還罵我……”
彭小文苦笑了一下。
這是個什麽離奇的故事啊？葉秋棠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
“我這裏……”彭小文側過腦袋，把左側脖子展示給葉秋棠看。
葉秋棠皺著眉看過去，我勒個去！
“狼牙，咬痕？”
“嗯。”彭小文看向葉秋棠，輕聲說道：“就別告訴其它人了，可以嗎？”
葉秋棠猶豫了一下，問道：“還有別人知道嗎？”
“為什麽這麽問？”
“我可以答應你，但如果還有別人知道，那傳播出去你不能說是我說的。”
“你是……這輩子，你是第二個。”彭小文看著葉秋棠，說道：“之前我隻告訴過古指導，他答應過我不對別人說的。”
“哦，好吧，我知道了，謝謝你的信任吧。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
“為什麽要保密嗎？嗬嗬。”彭小文微微笑了笑。
葉秋棠敏銳地發現，彭小文這個笑，有點淒慘，而且這一瞬間他眼神異常淩厲，殺氣瞬間讓他的氣場變得可怕。
葉秋棠隱約覺得自己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以後，以後有機會的時候，跟您詳細講好嗎？總之就是……那頭狼，被我殺了。”
葉秋棠輕輕點點頭，這個結果她也猜到了。
如果那頭狼不死的話，死的就說眼前這個小子了。
“殺死那頭狼的時候，我十歲。”彭小文微微笑了笑，雲淡風輕。
說完這句話，彭小文方才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
葉秋棠仿佛感覺到剛剛那突如其來的涼意瞬間消散了。
真實的體感，太費解了，葉秋棠疑惑地抬頭看了一眼空調的出風口。
“嗬嗬。”彭小文微笑著說道：“第二年春天，少體校到我們鎮上來選人，當時並不是奔著我來的，是來測試一個女孩，大高個子，說是想讓她去打排球。”
“女排？雲貴籍？誰？明雅？不對，她是從雲貴女排選進國家隊的，但她是巴山人……”葉秋棠迅速想著彭小文說的這個人是誰。
打量著這位身高將近一米八的大高個子學姐，彭小文忍不住問道：“嗯？師姐對女排這麽熟？您也……”
“不重要。”葉秋棠打斷彭小文的話，說道：“你繼續說你的，那個女孩，大高個。”
“孫芸，比我大四歲，當時十四周歲，現在應該要進雲貴青年隊了吧。”
“哦……那不認識，沒事了，你繼續說你的。”
“好的。那天我是湊熱鬧過去看看的，看到他們測試扔鐵餅，我看那些小家夥，嗬嗬，看上去胖墩墩挺壯實的……我看了一會，然後手癢，就過去扔了一下……”
葉秋棠笑著點點頭。
“再後來，少體校那邊就說，管吃管住，免學費，還有獎金，我就去了……再然後，稀裏糊塗的，當然也是運氣好，遇到的都是貴人。”
“沒了？”
“啊，是啊，就這些啊。”
“但是……好吧……那你覺得，什麽時候能給我講講詳細的版本呢？”
“詳細版本，您是說，殺掉那頭狼的？”
葉秋棠點點頭，她的好奇心的確被彭小文給點燃了。
“嗬嗬，其實也沒啥吧……我想弄死它，它想弄死我，就那麽較勁……”彭小文語氣輕鬆，但是眉眼裏卻泛起了幾分痛苦的表情。
肯定不像他說的那麽輕鬆，畢竟那是一場事關生死的以命相搏！
葉秋棠心有不忍，不禁深深自責。
為了自己那點好奇心，有必要讓人家重新去想那些給他帶來巨大痛苦的迴憶嗎？
十歲的孩子，深山老林裏，跟一頭狼……這是多恐怖的迴憶啊！
葉秋棠趕忙拍拍彭小文的肩膀，說道：“算了算了，抱歉啊小文！”
彭小文把頭低下去深深唿吸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
葉秋棠根據自責了，她手上用力捏了捏彭小文的肩膀，真誠地道歉道：“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沒事……謝謝師姐，抱歉啊，我還沒準備好……”
彭小文努力擠出一絲笑容。
“嗯嗯，不說了不說了，以後你覺得想要說的時候，再說吧。”
“謝謝。”
接下來，葉秋棠就按照以往的儀式，向大家介紹彭小文，然後帶著彭小文熟悉拳館，向他介紹各種練功器械，練反應的皮筋沙球，以及人形木樁……
再後麵幾個小時裏，葉秋棠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彭小文提到這個事的情緒變化，心情也是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