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時緋死鴨子嘴硬,「可我餓了,我要先吃東西。」


    牧延:「你肚子都鼓起來了。」


    時緋:......


    「閉嘴,我沒錢。」


    牧延恍然大悟,隨後用一種心疼的目光看時緋:「以後我掙很多錢。」


    「沒有以後,你以後有錢跟我沒有關係。」時緋嘴快說了出來,意外看到牧延一副快哭的表情,她動作一僵。


    牧延什麽時候這麽脆弱了。


    「你你你你哭什麽?」時緋聲音都在顫抖,要命,以前從來隻有牧延對著她說不出話,「別哭了,你想幹什麽聽你的。」


    牧延擦擦眼睛,一指街頭,那裏有人在畫人像素描,生意比較冷清沒什麽人:「我想讓她給我們畫幅畫。」


    時緋一口答應,也不管錢夠不夠,拉著牧延就沖了過去,兩人在板凳上坐好,時緋指指牧延:「給他來一張,我付錢。」


    攤主是個年輕姑娘,很少見這麽一對精雕玉琢的小孩,當即露出微笑:「兩個一起可以嗎?」


    「嗯嗯。」牧延捏緊時緋的手,「我們要一起。」


    攤主很快支起架子,時緋想拒絕都不行,她垮下肩。


    有一些圍觀的人,牧延目視前方,悄悄問時緋:「你的名字是什麽?」


    時緋不說話。


    牧延:「我叫連風雨,你呢?」


    時緋懶得編名字:「牧延,我叫牧延。」


    「木妍?」牧延誤會了,他滿足笑笑,「真好聽。」


    時緋沉默一會兒點頭:「嗯,我也覺得。」


    過了會兒,牧延又說:「你的聯繫電話是多少?」


    時緋:「年齡小,家長不給買手機。」


    牧延:「那你家人的聯繫方式是多少?」


    時緋:「他們窮,也沒有手機。」


    話題又迴到了原點,牧延癟癟嘴:「我以後一定努力掙錢。」


    時緋切一聲,沒再反駁。


    可牧延問起問題沒完沒了:「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再一起玩?」


    沒有,沒有下次。


    時緋說了謊:「你上高中吧。」


    「還有那麽久。」牧延看起來又要哭了,「你能不能早點來找我?」


    時緋含糊說道:「我盡量。」


    「好,那我等你。」牧延吸吸鼻子,「一言為定。」


    嗯嗯,時緋點頭,卻有點emo。忽的,她覺得牧延剛才說的話有點不對勁:「你還記得我?」


    牧延語氣很熟稔的樣子。


    牧延:「你說什麽?「


    時緋望了牧延一眼,應該是錯覺,牧延一個小屁孩,五歲的事應該早忘了。


    搖搖頭,她不再問。


    畫像畫好了,攤主遞到時緋麵前,牧延眼疾手快搶過來:「我的。」


    行,時緋伸手拿錢,不出意外發現兜兜裏又被孟無塞滿了錢。


    她就知道,孟無肯定不會讓她尷尬。


    主要她尷尬了,就會自閉,她一自閉,兩年起步。


    天色已經暗了,時緋查了天氣預報:「今晚有雨,你快迴家吧。」


    「你和我一起走。」牧延不肯獨自離去。


    僵持間,遠處傳來熟悉的唿喚:「連風雨!連風雨!」


    牧延下意識迴頭,這一個閃神,再看時緋,已經不見了。


    連櫻逮到牧延時,牧延正委屈站在路邊,她俯身:「你怎麽了?」


    「我把人弄丟了。」


    連櫻:「誰丟了?」


    牧延打開手上拿的畫紙,鄭重給他媽介紹:「就是她,我把她弄丟了。」


    通過隱身順利逃離牧延後,時緋慢悠悠迴家——雖然沒有實體,她晚上睡覺也想有個床——想起孟無慷慨解囊仗義相助,她清清喉嚨:「咳咳,謝謝你,偉大的世界意誌。」


    世界意誌.孟無哼笑一聲:「不用謝。」


    反正他已經出了氣。


    「另外,沒有高中之約。」


    時緋雙手撐在腦後:「我知道。」


    距離高中還有六年,牧延肯定忘了這迴事。


    另一邊,連櫻舉著畫紙看來看去,也沒看出這張畫紙有什麽特別:「這畫上麵隻有你,哪來的別人?」


    牧延:??


    他一把搶過畫紙,之間畫紙上隻有他一個小豆丁的上半身,右邊空空的,有大幅留白。


    原本畫著時緋的位置什麽也沒了。


    「哇!」牧延終於再也忍不住,嗷的哭出了聲。


    第70章 第二世11 逢魔時刻


    「你跟在他身後, 跟個變態一樣。」


    「他馬上要進衛生間了,十歲你都不放過?」


    「他是個男的!時緋你給我注意一點!」


    「你敢看我關你禁閉!」


    孟無絮絮叨叨在耳邊說著,時緋煩不勝煩, 最終在洗手間門前停住腳。


    牧延進去後把門關上,她看不見了。


    「我就是想來看看他過得好不好。」時緋前段時間在海城和牧延遇見,牧延說他過得一點兒也不好,時緋不放心, 牧延迴北城後,她跟了過來。


    「我變成現在這樣不就是為了他?誰敢欺負他我肯定不會放過。」


    索性她現在是個透明人, 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她今天一天都要跟著牧延。


    孟無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你存在的意義是陪伴我。」


    時緋不以為意:「嗯嗯, 我現在帶你體察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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