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看著華雲飛蘇醒過來,欣喜的問候道:“華兄,你……華兄,華兄!”


    隻見華雲飛睜開的雙眼又慢慢合上了,隨之而來的,是全身的血肉逐漸失去光華,快速幹癟。


    顏如玉被這突然的變化嚇到了,她連忙撲到幹枯的肉身上。


    “雲飛!嗚……”


    手指觸摸之下,感受到的,不再是生機勃勃的血肉之軀,反而像是一節枯木。


    她無法接受這種衝擊,陷入了慌亂之中,無所適從。


    各種神光從她手中射出,沒入華雲飛體內,毫無作用。


    “什麽都做不了嗎?”顏如玉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緊緊注視著麵前的灰色軀體。


    “對,還有聖心,聖心一定可以將雲飛救迴來的。”她的眼眸中浮現了些許希望。


    幹枯的身軀之中,神力在向身體深處退卻,而後徹底消失。


    太極圖伴隨著微微跳動的聖心,從幹枯的苦海中飛出。


    神圖上的陰陽二氣已經消失,神兵本身露出了本身的形態,失去了所有光澤,像是化為了凡鐵。


    “當啷”


    太極圖在離開苦海的一刹那,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撐,砸落在圓台上,發出清脆的金屬顫音。


    妖帝聖心浮現在半空中,毫無動靜。


    希望徹底破滅,顏如玉頃刻之間萬念俱灰。


    就在這時,一道軟軟糯糯的童音傳了出來。


    “如玉姨娘,我醒啦。”


    點星的話語,驚醒了陷入悲痛的天之嬌女。


    鳳凰蛋顫悠悠的飛出來,散發出一道道燦爛的七彩之光。


    不知道這一個月來,妖族用了什麽秘法,使得秀點星得以恢複過來。


    “咦,父親大人又睡過去啦。”


    聽到點星的話,顏如玉愣了一下,調整了心緒,問道:“點星,告訴姨娘,雲……華兄,他以前也會這般嗎?”


    鳳凰蛋飛到枯體的上方停了下來。


    “是的,以前我還被嚇到了。”


    “沒事的,姨娘不用擔心。”


    “等一會兒,父親大人就會醒過來啦。”


    鳳凰蛋在枯體的頭頂蹦躂了幾下,放出“邦邦”的響聲。


    “嘻嘻,父親大人這次變成木頭啦。”


    “邦邦邦”“邦邦邦”~


    顏如玉看著調皮的點星,伸出手將她碰了過來,溫聲道:


    “不可以這麽調皮,點星,忘記先前姨娘是怎麽教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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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知全部消失的華雲飛,自然不會感受到外界的一切變化。


    這一次“死去”的速度相當之快,在幾個刹那間,他就陷入到了寂滅的狀態。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慢慢蘇醒了過來。


    肌體複蘇,神力從身軀深處湧出,恢複了活力。


    意識在慢慢蘇醒,仙台之中,元神出現,綻放出了耀眼的仙光。


    “都晉升到仙台太境界了,五大秘境全部開拓,可惜,這次涅盤還是沒有任何收獲。”


    “真實與虛幻。”


    “有與無。”


    “真實與有,我可以直接在大世界中感受到。”


    “可是,虛幻與無,我根本無從下手,沒有絲毫的頭緒。”


    “難道要到大帝或者更高的境界才能窺到它們的一絲痕跡嗎?”


    “明白自己要走的道,容易,可想要走通所求之道,太難。”


    “如今的我,連入道之門都找不到!”


    “哎,時至今日,我才知曉求道之艱難。”


    在完全蘇醒的刹那,華雲飛被驚住了。他感受到了一道道特殊的波動。


    睜開眼,看到了一種種波動的來源。眼前的所有事物,都散發出一種獨有的波動。


    各種迥異的波動,在虛空中相互糾纏。


    另外,每一種事物都散發著獨特的顏色。


    他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顏如玉,觀察著顏如玉身上的神光。


    “如玉籠罩在淡淡的青色之中。”


    “嗯,散發的波動比那些草木更加強烈。”


    在觀察的同時,他敏銳的察覺到了混雜的情緒。


    消退的擔憂,強烈的欣喜,剛剛升起的嬌羞……


    一種種情緒直接體現在元神中。


    “怎麽迴事?我的感知怎麽變得這麽敏感?”


    稍稍低下頭,看向了鳳凰蛋。


    “父親大人醒過來咯!”


    點星快速飛了過來,直接撞到了華雲飛的懷裏。


    “哈哈,點星這個小調皮。”


    “嗯,她被淡淡的紅色包裹,而是不蛋殼上的七彩之色。”


    同時,他感受到了一種單純的情感。


    依戀。


    幼小的孩子對親人的依戀。


    此刻,他感受到了萬物的氣息與無盡的虛空。


    虛空中充盈著無量的精氣,仿佛是一個大搖籃,裝下了萬物。


    一點靈光閃過,華雲飛明白了。


    現在能夠感知到的一切事物,不管是人、物,還是顏色、情緒,乃至於無盡虛空,都是“有”。


    相比於以前,現在他能夠觀察的更深,對事物的了解,更是直達萬物的根本。


    眼眸中蕩起絲絲的漣漪,透過虛空,華雲飛直接看到了正在唿唿大睡的黑皇。


    他的目光又是一閃,看到了宮殿之中,正在指導葉凡修行的青衣。


    一種直覺浮現在心間,他可以直接穿過虛空,降臨到虛空的那一端。


    “也不算沒有收獲,至少在探索“有”的道路上,又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道途的進步,使得華雲飛的心間升起了淡淡的欣喜之情。


    他陡然產生了一種怪異感,像是人格分裂般,一邊體驗著種種情緒,一邊淡漠的旁觀著情緒的種種變化。


    怪異感一閃而逝,變成了百般情緒的一種,徹底成了被觀察的對象之一。


    “我既是萬、也是一的另類體現?”


    上一次的蛻變隻是身體上的變化,這次連帶著意識等方麵都產生了蛻變。


    華雲飛在涅盤時,除了加強潛力,還使得自身進行了一次特定的進化。


    進化的本質,就是挖掘潛力、使得潛力徹底發揮出來!


    而進化的表象,就是產生了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


    遮天-秘境體係與長生界-煉氣體係的結合,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完美的體現。


    無論是自身的變化,還是外界環境的變化,都有可能會對華雲飛產生關鍵性的影響,從而使得他進入涅盤狀態。


    這其中,不可操控的因素實在太多。


    “我得想辦法加快涅盤境的修行速度,盡量降低不可控因素對我的影響!”


    一股急躁的情緒升起。


    在情緒升起的刹那,華雲飛就產生了明悟。


    “不可心急,修行之中,刻意追求有可能適得其反!”


    “在一張一弛之間,反而更能體會到修行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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