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蠻戰事未了,宮中的事情也沒有解決,但好在有沈與鶴在邊關頂著,也出不了茬子。


    昏暗的牢房之中,刑司的人正訊問著要犯,一旁的兩個產婆被五花大綁帶了過來,看到眼前的要犯渾身的鞭痕就渾身顫動。


    嚇得眼睛都沒了神色。


    跪在地上“大人!我們說!我們說!”


    鞭打要犯的人一身墨色華服,那可不是什麽大人,正是蕭令鈺。


    蕭令鈺已經將這兩個產婆關在這裏有一段時間了,


    等到清齡一個人能睡了覺,才過來懲治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蕭令鈺也不曾想,這兩個婦人....竟會嚇成這樣。


    前幾日他還聽這裏的官員說著什麽....這兩個老婦人想要買通官員出去,不過是今日讓她們見了刑場罷了。


    還真就嚇破了膽,蕭令鈺轉過身來,闊步緩緩向前,蹲下了身子“怎麽...怕了?”


    那兩個婦人不敢看來人,低下了眸子。


    蕭令鈺不想欺負什麽婦人,可恨之入骨,咬著牙將這二人的脖頸死死抵在身後的血牆上,“怕?!怕....你們在作孽的時候...可想過躺在床上的人有多怕!!!”


    這幾句話說得不狠厲,可迴音陣陣,叫人起了雞皮疙瘩。


    蕭令鈺現在每每想起沈清齡夜裏驚醒,還有久坐就會有的腰痛,腹痛,恨不得將這二人活剮。


    一個婦人嗓中噎唔,“咳咳...額..”


    她好似要說什麽,若不是這般,蕭令鈺險些將這兩個人掐死。


    自己勸沈清齡的時候可以冷靜,可這時候就像是個瘋子。


    冷靜下來,他鬆開了自己的手,站起了身子。


    身後的人遞上來一塊帕子,蕭令鈺順手擦擦,將那帕子丟入了火堆。


    “你們二人最好的,實話實說,說了實話...朕還能將你們的寶貝兒子放了。”


    蕭令鈺什麽都清楚,不過是朝堂之上的事情,不是那樣簡單,必須要有證據才好。


    蕭令鈺也是發了狠,在於沈清齡一起之後,他多是仁政,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的狠戾了。


    這兩個婦人戰戰兢兢,將禦史等一眾大人的口信還有書信要求都交代了個遍。


    蕭令鈺坐在刑司的主座上聽罷,恨得手都要將這座椅掰下來一塊木頭。


    那老官員竟是交代三個產婆要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讓沈清齡腹中的胎兒胎死腹中,更為可怕的,是想要沈清齡難產而死,再也無迴天的可能。


    蕭令鈺瞑目,片刻後看得二人在口供上押下了手印,口中冷冷一字“殺。”


    單單一字,兩婦人就已經毒箭穿心,死不瞑目。


    “陛下,那您。讓帶迴來的兩個小兔崽子可還...”蕭令鈺本沒有想起來,甚至是就想要她們的孩子直接砍死在獄中。


    可竟是冥冥之中想到了星朗還有月明......


    咬緊了後牙。


    “撫恤安置,發配軍中。”


    蕭令鈺隻想,但願——也是為清齡還有兩個孩子積點德了。


    *


    查清楚了案子,朝堂上也好,街坊也好,滿城風雨,涉及到這件事的官員不在少數。


    蕭令鈺朝會之時十分反常,指著底下的各個官員大笑不止。


    但就這樣自嘲的笑,叫底下的人出了一身的冷汗,大氣都不敢出。


    蕭令鈺笑的掩麵,身子都有些發抖。


    許久,高堂之上的人安靜下來,群臣更加不敢出氣。


    隻聽高堂之上淡淡問道....


    “諸位愛卿....朕是該大赦,還是該大伐,大赦...朕心不安,大伐...天下不安....”


    底下的人不涉及這事情的坦坦蕩蕩,甚至不知是何事惹得聖上如此,涉及此事的官員,嚇得腿軟下來,險些要尿褲子。


    看著沈清齡的位子空著,群臣更加惶恐,以往有沈清齡在,還有人熄火,此時可不妙。


    隻有那禦史好似鐵骨錚錚一般,挺著胸膛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蕭令鈺也當真是看不慣他,主謀便是他,跟著去沙場的也是他,怕是想著遠離朝堂,避嫌...


    可他忘了,他找的產婆,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蕭令鈺修長的手一揮,身側官宦將手中呈著的紙張送了下去,擺在禦史麵前,一向淡定的人,額上也冒了冷汗“陛下....明察....”


    蕭令鈺嘴間一笑,“明查,白紙黑字清清楚楚,來人,將他給朕拖下去,賜一丈紅,活活打死!”


    眾人都知曉,蕭令鈺很久沒有這般,此時人心惶惶,太監已經準備將人拖下去,殿門外恍然間出現了一個人影。


    一身清冷的豆綠,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蕭令鈺迴來這些日子,沒有這樣遠遠的看過他,此時看著就似是消逝一般,一身迎風的輕紗怕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他踏進大殿,朝中惶惶安靜下來。


    甚至耳邊有人在言說叫他為禦史求情。


    沈清齡沒有任何表情,依然是機械一般的走著,與那拖著禦史的兩個太監擦肩而過。


    “嚓——”


    一聲劍刃出鞘,輕紗之中的長劍筆直的,毫不猶豫的直接刺在了禦史的後背上,穿透了胸膛。


    蕭令鈺也未曾想到,沈清齡當真是有些失去了理智,蕭令鈺急急下階,將人攬在懷裏,朝中臣子頓時跪地。


    “將軍!爾等都是受禦史的妖言。”


    沈清齡隻覺得好笑,牆倒眾人推,自己擺脫責任,洗的倒是幹幹淨淨。


    底下的人三言兩語,烏央烏央的竄進沈清齡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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