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沈清齡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身上的情況,坦坦蕩蕩青青紫紫,再一看旁邊睡著的人便怒氣衝衝地錘了一下床。


    “你給我出去!”


    蕭令玨被喊起來的時候也是光溜溜的,趕緊抓起旁邊的裏衣先套上,差點以為他就要幹幹淨淨地被沈清齡丟出門去了,但沈清齡隻是說了這一句話便拿著被子裹著自己下了床去衣櫃裏找衣服去了。


    蕭令玨抿嘴一笑,辯解道:“其實昨天晚上…………”


    沈清齡抓起一條腰封便往床上砸,氣到聲音發抖:“我現在就去報官!”


    蕭令玨拿起那條腰封道:“報官?我還沒報官呢,昨晚我要走的,你非勾著我的脖子環著我的腰不讓我走,你自己好好想想………”


    下一刻,砸過來的是一件裏衣。


    沈清齡顫抖著手指指著他道:“趁人之危!”


    “…………我若是那種情況下不趁人之危才是不正常吧?我這兒其實挺正常的。”


    沈清齡轉過身找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蕭令玨也慢悠悠地穿起來了衣裳。


    沈清齡穿戴整齊後赤著腳走過來,掀開他的被子道:“你出去,以後再也不許來。”


    蕭令玨撒潑耍賴道:“我不,我就要在這了。\\\"


    沈清齡用力將他拉起來,蕭令玨順著他的力度起身然後一把抱住了沈清齡,沈清齡被這樣的力度逼退了兩步。


    沈清齡用手大力地推搡著他,道:“鬆開!馬上鬆開!\\\"


    蕭令玨心中歎了口氣,鬆開了沈清齡,沈清齡便馬上抓著他的手臂將他推出了臥房,蕭令玨裏衣還未穿上,就被推到了外頭去,剛想敲門說自己沒穿衣服,裏頭就把門打開了,丟出來了幾件衣服,是蕭今玨的衣服。


    蕭令玨眼疾手快地抵住了門,往裏推了一下便溜了進去,沈清齡指著門口道:“出去,我報官了!”


    蕭令玨死皮賴臉道:“你去,你去報官我也要報官,說你采花大盜,晚上非不讓我走,我血氣方剛的哪裏能………”


    沈清齡原本是氣到手都在顫抖了,不知想到了什麽,倒熄了火了,就不說話了,隻是兀自地穿戴整齊。


    “昨夜沒控製住弄在裏頭了,我給你清洗了身子,覺得難受嗎?\\\"蕭令玨打開門將衣服拿進來。


    沈清齡沉默了一陣,道:“不難受,不用你管。”


    昨天做完以後他是沒那麽醉了的,也記得蕭令玨替他洗身子,輕緩地刮著內裏將那些東西都帶出來,所以他是不難受的。


    蕭令玨走近沈清齡,從後麵抱住他的腰,道:“昨天我說錯話了,還請沈將軍能夠寬恕一二好嗎?”


    沈清齡將他的手拿下來,遠了他一步,道:“皇上言重。\\\"


    蕭令玨笑了一下,低聲道:“沈將軍………昨夜……舒服嗎?”


    沈清齡眯了一下眼,道:“自重。”


    “我挺自重的,就是想問問你…………”


    \\\"不舒服,請皇上出去。”沈清齡皺起眉頭,又要趕人。


    蕭令玨被沈清齡推著出去還不忘道:“可是昨夜你叫的那樣好聽怎麽會不舒服?”


    “砰一”臥房門被大力關上了。


    蕭令玨慢悠悠地走到外頭的書桌前,拿了筆在紙上不知寫了什麽,將它塞進信封裏交給了暗衛,讓他們送去給蘇千闕,還有十多天的時間,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計劃了。


    沈清齡在房裏待了一會兒,出來時拿了一張床單出來,這是髒了的要洗的,出來時隻瞥了一眼蕭令玨,便沒再理他。


    蕭令玨跟在沈清齡身後,沈清齡舀水時蕭令玨搶下了瓢替他舀水。


    沈清齡:“……………”


    “昨天給你買的那個糖人呢?”蕭令玨突然想起來兩人迴來時好像沒有拿糖人。


    “丟了。”


    他醉醺醺的,哪裏知道糖人去哪了?想來是丟在徐府了,這會兒應該在喂豬的潲水桶裏麵了。


    蕭令玨從他手裏拿下被單浸在水裏,道:“沒關係,我再去給你買一個。”


    沈清齡沒理會他,徑直走向了灶台前,剛想拿菜籃子去買菜,卻發現菜籃子裏有菜。


    這時,蕭令玨湊了過來,道:“昨天下午我給你買菜去了,還給你買了燒雞。”


    沈清齡默不作聲的將空心菜拿出來,準備待會拿去喂鄰居家養的狗,天氣冷,燒雞雖然不會壞,但是凍了這麽久倒是不會太好吃了。


    沈清齡拿上菜籍子往外走,蕭令玨跟在他身後,道:“你拿著這隻雞做什麽?”


    沈清齡淡淡道:“你管我做什麽?”


    蕭令玨搓了搓鼻子下方,道:“其實昨晚真的是你那什麽………我真把持不住…………”


    “以後你不要來了,我也不會開門讓你進來。”沈清齡加快步伐。


    蕭令玨也跟著上去,道:“你怎麽用完就丟?是昨夜朕不夠賣力嗎?\\\"


    沈清齡不想聽他耍嘴皮子,停下腳步道:“你滾,你現在就走,不要跟著我。”


    蕭令玨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越說越惹沈清齡生氣,道:“我不說了,不說了,你不要生氣了,我心肝疼。\\\"


    沈清齡說不給他開門,就當真沒有給他開過門,蕭令玨也不強著要求進去,沈清齡出來做什麽他就幫著,沈清齡進去的時候會關門,那他就在門口待著。


    蕭令玨這段時間都會在飯點前便差暗衛去買菜,然後眼巴巴地借花獻佛。


    沈清齡在剛開始蕭令玨來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理會蕭令玨,給他甩臉為他會被氣走。


    一想剛開始時他在門口跪了許久,沒人理他,他也不生氣,竟能堅持到現在了,若是換成以前,隻要給他一點臉色看,他便不高興,更遑論現在這樣?


    今日,蕭令玨沒有來,沈清齡算了算時間,明日就是大選之時了,今天也應該迴去了。


    算是解脫了。


    沈清齡提著籃子出去買菜去,剛到集市上去,便覺得大街上的氣氛有些凝重,三三兩兩的在一起小聲談論。


    沈清齡走到一個豬肉攤前,那老板娘正在和別的來買菜的女人聊天,沒怎麽顧得上沈清齡。


    “怎麽會這樣?真是太過分了。”一個女人捂著嘴道,“天意,真的是天意,聽人說有所得必有所失。\\\"


    “可是這是什麽天意?為什麽天意要報複到皇上身上去?”另一個女人忿忿道。


    “皇上?皇上怎麽了?”沈清齡擠進了四個女人中間。


    她們在說什麽?怎麽扯到皇上身上去了?報複?什麽報複?


    “哎小沈?你前段時間怎麽不出來買菜了?”那賣豬肉的大娘問道。


    “前段時間身體不舒服,叫人替我買的,你們剛才在說什麽?什麽皇上怎麽了?”沈清齡眉頭緊皺。


    “你前段時間不出來所以你不知道,這…………”另一個提著籃子的女人把手放在嘴邊壓低了聲音道:“皇上遭天罰了!”


    “天罰?皇上怎麽了?”沈清齡聲音有些急。


    那賣豬肉的大娘還以為他是著急天子的安危,畢竟讀書人都是這樣的。


    於是便笑著道:“哎喲瞧你擔心的,皇上沒事,就是這外頭出事啦!\\\"


    “外頭?大娘你說清楚一些,怎麽了到底,出什麽事了?”沈清齡捏著


    籃子的手收緊了幾分。


    蕭令玨剛走,難道在路上出事了?


    那賣豬肉的大娘左右看了看,見大家都在說這個事,便壓低了聲音道:


    “皇上要充盈後宮,犯了天怒,天上說………皇上得了明君的英名,就不能再得別的東西了………”


    “還有那些有名的江湖算命先生………哎呀反正很多算命的都說,皇上於朝堂有能,幹是便要收走他別的東西,怕皇上因色荒政!”


    沈清齡皺眉聽完道:“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那幾個大娘立刻不樂意了,道:“這哪裏是胡說八道?!你是不知道,就在皇上說要大選的那段日子裏,很多大地方的莊稼都枯死了,還有雞鴨也死了,那井水白日裏看還有許多,一晚上過去都成枯井了!還要靠皇城救濟呢!”


    “而且不是那些人傳的風言風語!連那宮裏的欽天監也是這麽說的!說皇上大選是犯了天顏,不然我們老百姓敢隨便說嗎?!”


    大街上的人都在傳這件事,說的是越來越嚴重,說什麽已經有人算到了皇上未來會被女色迷惑而致使民不聊生,所以上天才會給個警告,若是皇上執意如此,那怕是大選過後天下便要大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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