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玨看見他鎖骨下方的一道有些重的疤痕,那道疤痕他記得,那是他當太子的時候……….


    “今晚蕭經墨那蠢貨派人來殺我了,你就替我躺在床上,最好是受一些傷,若能見了血是好的,父皇定會重罰他。”蕭令玨看著在桌前寫字的沈清齡道。


    蕭經墨是二皇子,野心很大,無時無刻不想害他,雖然用的方法蠢,可每次這樣來幾下也是夠惡心的了,現在他等不了了想找人刺殺蕭令玨,蕭令玨在他身邊有眼線的,是想用這一次的機會直接打得蕭經墨不得翻身。


    自己是不想去冒險的,可如果沒人受傷那這件事如何被捅出來?即使捅出來了也不會重罰,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和自己關係最好的沈清齡受了傷,就說當夜兩人喝了酒就宿在一起了,主要是沈清齡功夫也好,不會出問題的。


    沈清齡寫完最後一個字,道:“好。”


    蕭令玨拿起沈清齡麵前的那張紙,粗略看了一眼,道:“寫這麽好作甚?太傅要一個月後才迴來,他可檢查不到。\\\"


    沈清齡放下筆,道:“那也認真寫。”


    蕭令玨將紙輕飄飄的往旁邊一丟,沈清齡想要伸手去抓,伸到半空便被蕭令玨抓住了。


    “這雙能寫出這麽漂亮的字的手,隻寫字可惜了,不如去做些別的事?”蕭令玨微眯著眼抓著沈清齡的手往自己那處摁。


    蕭令玨的年紀分明是比沈清齡還要小的,可說出的話做出的事總能叫沈清齡紅了臉。


    沈清齡被他摁著的手動不了,隻是低頭紅著臉道:“現在不行………天還大亮著。”


    蕭令玨道:“現在不做等什麽時候?晚上要應付那刺客,再往後的一段時間裏你身上都是帶傷的,你豈非要憋死我?\\\"


    沈清齡細想了一下好像也是如此,隻得半推半就的給蕭令玨要了一次,不讓他多要是因為晚上還得應付那刺客,若是哪裏不舒服耽誤了防衛迴擊,那才是真的要命的。


    蕭令玨也知道晚上的事重要,所以也就我要了一次便放過了他。


    蕭令玨親了親他的鎖骨,道:“等你傷好了再狠狠地要你一迴。\\\"


    當晚,內宮一片騷亂,乾清宮中,披著大氅的皇帝一臉疲憊地坐在龍椅上,旁邊立著大太監,下方中間跪了兩個刺客,受了傷的沈清齡捂著肩頭的傷口被一個侍衛扶著站在左邊,血從指縫中溢了些出來,蕭令玨站在右邊。很快,二皇子蕭經墨被押送到了下方和那些刺客們跪在一起,姍姍來遲的還有穿戴整齊的梅貴妃,是二皇子蕭經墨的生母。


    皇帝忍不住將麵前的墨硯砸向蕭經墨,下方一片驚唿,梅貴妃更是撲上去緊緊護著兒子。


    梅貴妃哭訴道:“皇上!墨兒犯了什麽錯您就要連證據都不要的直接定了他的罪了!\\\"


    皇帝疲憊的揉揉眉心,道:“太子,你告訴梅貴妃。”


    蕭令玨點頭應是,將今晚和沈清齡喝完酒後宿在一起,隨後便遇到刺殺的事說了出來,這兩個人又是平日裏保護蕭經墨的侍衛,如果仔細查不難查出這是蕭經墨的人。


    其實當時蕭令玨宿在旁邊的屋子裏,聽到打鬥聲後才出來,蕭令玨出來後,院子裏埋伏的人,才魚貫而出製服了那兩個刺客,蕭令玨匆匆吩咐人將這兩個刺客押到皇上麵前,又吩咐沈清齡直接過來乾清宮,身上總要有些傷給皇上看到才好。


    蕭經墨知道這是個什麽大罪,已經有些發抖了,他之所以派這兩個人去無非就是因為這兩人身手最好,若在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必定是能取下人的性命的,卻不曾想被抓以後該怎麽辦。


    蕭經墨忙抬起頭來哭訴道:“父皇!兒臣不


    曾這樣做,兒臣也不知道為何身邊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焉知不是有人在陷害兒臣!?\\\"


    “混賬!你還敢說!這兩個侍衛從你小便跟著保護你,朕親自給你的人朕難道不認得?!\\\"


    皇帝怒氣更盛、說完後還忍不住劇烈的咳嗽了兩梅貴妃跪下磕頭道:“皇上!這孩子性子臣妾是最知道的!從小就膽小,怎麽敢做出這樣的事?!定是有人栽贓陷害!”說罷便看向了蕭令玨。


    皇帝看向蕭令玨又轉向沈清齡,吩咐道:“沈清齡,你先去找太醫醫治止血吧,今晚你立了大功,朕定會嘉賞你。”


    沈清齡一手捂著鎖骨下方跪下,道:“臣無大礙,隻求皇上能給太子個公道,竟有人在皇宮中想要刺殺國之儲君,豈非是想動搖國之根本?若不嚴懲,難以服眾。”


    皇上聽出來了沈清齡是偏向著蕭令玨的,但轉而又說到了國之根本,確實,太子遭險在神鬼之說中確有動搖國之根本的說法,皇帝是信這些的,所以自然又是一番大怒。


    沈清齡說完後看了一眼蕭令玨便退下去了,蕭令玨還朝他挑了挑眉。


    最後蕭令玨得償所願地將蕭經墨趕到了一處封地上,皇帝算是提前給蕭經墨封了親王,也是明著說他於儲君這個位置已經無關了。


    梅貴妃都要哭暈了,怎麽求皇上皇上都不鬆口。


    蕭令玨心情很好的去太醫院看沈清齡,沈清齡正在讓太醫處理傷口,馬上就要包紮了,沈清齡旁邊是一件帶血的月白色長紗袍。


    蕭令玨走過去彎腰低頭看了看那傷口,道:


    “怎麽刺的這麽深?”


    沈清齡道:“傷口嚴重些皇上看著也就更怕些。”


    在那道黑影拿著刀往心髒口紮時,沈清齡便猛的向下移動了一些,親眼看著刀尖沒入鎖骨下方的位置,劇痛瞬間席卷而來,沈清齡知道他會紮的深,可卻不曾想這人是鐵了心的要太子命,紮的那樣狠。


    可是更重的傷就意味著蕭經墨的的懲罰會更重,所以對於這一點沈清齡自認為還的值得。


    “皇上,這幾天一定要注意保暖,莫再讓沈將軍受涼了,身子底本來就差了,若是再有個病痛的那就更難受了。”馬太醫的聲音拉迴了蕭令玨的思緒。


    蕭令玨道:“病中吃些什麽好?”


    馬太醫道:“清淡粥食為主,可莫要讓沈將軍吃到雞蛋羹了,等好了再吃罷。”


    蕭令玨召來尚順德,先是賞了馬太醫,後讓尚順德將人好生送出去。


    “馬太醫留步。”沈清齡出聲道。馬太醫轉過身來,道:“沈將軍。’


    沈清齡想要坐起身,卻被蕭令玨摁在了床上,所以也就幹脆躺著道:“馬太醫,我知道我身子底不好,可否給我抓些藥來?我寫兩張方子給您,但其中有一味藥不確定是不是長那樣子的,抓完了藥後可否將藥包送給我讓我看看?”


    馬太醫看向蕭令玨,蕭令玨皺眉道:“看朕做什麽?讓你怎麽做就怎麽做。”


    馬太醫忙從藥箱中拿出紙筆來,道:“將軍您說。”


    “白月草、豹斑、百命花、蒲歲、犀草、鈴鐺花、長燈,這為一張方子。”


    “少沉、白檀、淩渡、少冥、下江、天寶草、寧灼,這為第二張方子。”


    馬太醫最後一個字落筆,道:“待會便差人給將軍送過來。”


    沈清齡點頭道:“勞煩馬太醫了。”


    馬太醫連聲說不敢,便由尚順德送走了。


    蕭令玨撫著沈清齡的後脖頸,道:“不舒服便早些躺下,我陪你。”


    沈清齡直接躺了下來,自從蕭令玨鎖著他後,他便很少跟蕭令玨說話了,即是說,說的也不是蕭令玨愛聽的話。


    沈清齡的上衣還未穿上,蕭令玨看著傷痕累累的沈清齡,二十多年來頭一次對人生起了一些愧疚,蕭令玨撫著他的背,道:“以後你便在宮中享榮華富貴就好。”


    蕭令玨沒看見,背對著他的沈清齡,嘴角扯出了一抹笑,若是蕭令玨看見了,必定會心驚。 兩個時辰後,馬太醫就差小太監將藥包 送來了,沈清齡當著蕭令玨的麵打開,仔細檢查兩個藥包中的藥,蕭令玨不懂藥理,隨手抓起一塊碎木頭,道:“就拿這些煮藥?”


    沈清齡將兩個藥包中的一些藥對調了一些,不過就是幾朵花幹,隨後沈清齡將一包藥給了宮女,吩咐明天早上將這份藥包的藥煎了送過來。 這兩個藥包中,有兩味藥是相克的,若一起要了肯定會引起馬太醫的懷疑,所以隻分了兩份要,其中還拿了許多好藥來當掩飾,就在剛才,他將那兩味相克的藥混合了起來。


    若說,他欠蕭令玨一條命,那便還了他的,這藥不似那穿腸毒藥,這是沒有什麽痛苦的,這毒素不過是慢慢遍及罷了。


    就算是死,他也要還他的救命恩,若蕭令玨對他有情,他也要蕭令玨嚐嚐這等錐心刺骨的滋味,若蕭令玨對他無情,他也隻當自己是解脫了。


    沈清齡轉過身來,看著蕭令玨道:“皇上,望您將大蕭治得比先皇還好,百姓不再有疾苦。”


    蕭令玨笑了笑,道:“必定會的。”


    沈清齡目光沒離開過蕭令玨,道:“日後若有大事,一定要找臣子們商量,切不可專斷獨行。”


    蕭令玨抱著沈清齡調侃道:“怎麽了,突然這樣教訓我呢。”


    沈清齡抱上蕭令玨,無言。


    蕭令玨當他是心裏想開了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要納妃這樣的事,在沈清齡心裏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不過沈清齡依舊是這麽好開竅,明白過來以後也不再鬧了,當晚,沈清齡是主動窩在蕭令玨懷裏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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