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兒。”北宸越不動聲色地將手從麗妃的手中抽了出來，他拿起一旁矮桌上擺放著的艾草團子淺嚐了起來。
艾草獨特的味道清幽卻又帶了幾分苦味兒。
他嚐了兩口便道：“朕記得你素來不愛這些苦澀之物，怎麽現在開始吃這些了？”
麗妃聽了這話神色一滯，每日太醫院都有開安胎藥給她，自然是不需要吃艾草來固體的，可……
麗妃的眸中出現了一分心虛，她神色不自然道：“聽太醫說，用些艾草製成的糕點可以強身健體，雖說已經有安胎藥了，但是臣妾為了皇兒，為了皇上，吃些苦不算什麽。”
北宸越聽了這話後，眼底一片淡漠，看不出來悲喜。
他原本認為麗妃不過是在將軍府時被嬌生慣養慣了，養了一身嬌縱的脾氣，眼下他才明白，到底是他看錯了這個女人。
麗妃見北宸越不答，心下有些疑惑，正要開口之際，卻聽見北宸越開口：“詔獄那邊，有人把你哥哥供出來了。”
聽見這話，麗妃一慌，忙解釋道：“陛下，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哥哥，這幾日朝廷之上處處風聲鶴唳，想必是有人想拉哥哥下水，可哥哥對皇上您一片忠心，怎麽可能……”
“你如何知道朝廷之上風聲鶴唳？”北宸越突然轉眸看向她。
男人那一雙無比深情的桃花眸中此刻一片淡漠。
麗妃被北宸越的樣子給嚇到了，但她很快也反應了過來，雖說皇上寵她，愛她，可這到底是至高無上的帝王。
帝王是不喜歡女人幹政的，這一點她還是心中有數。
她的唇角動了動，露出了一抹勉強的笑意：“隻是偶爾聽哥哥在家書中提起，哥哥說我們程家人自開朝以來都是武將，粗枝大葉的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唯恐遭了旁人眼紅，還說將更加用心地用心在軍營上，成為皇上手中最鋒利的刀。”
最鋒利的刀曾是他當初奪嫡成功後對麗妃兄長說的一句話。
北宸越眼下聽見這句話，神色略微有所鬆動，他見麗妃依舊有些膽戰心驚地看著他，於是啟唇一笑，伸手托住了麗妃的下巴，聲音柔和了些許：“朕是不會懷疑你哥哥的，不過按照錦衣衛的規矩，既然有人供出了你哥哥，那麽自然是要對一些賬目查清楚的，還程將軍一個清白才是。”
麗妃聽了這話心底一慌，但臉上依舊要露出十分滿意且開心的神色。
她的紅唇一揚道：“皇上您對臣妾真的是太好了，哥哥也一定會感激您的。”
“朕不會錯怪一個忠良，自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隻蛀蟲，李紀周不管供出多少人，都免不了秋後問斬，即便他是惠妃的父親。”北宸越的聲音輕飄飄的。
所謂的人命在天子的跟前隻是一句話的事。
麗妃頷首，一副明事理的樣子，她瞧了瞧外麵的天色，見天色陰沉沉的，便撒嬌道：“陛下，時候不早了，在臣妾這裏用晚膳吧，您也有些日子沒在臣妾這邊歇息了，不如……”
“媛兒，朕怕傷到你。”北宸越的目光落到了麗妃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麗妃察覺到了北宸越的目光後，心底一暖，她隻是許久沒見皇上了，隻是單純地想要將男人留在自己身旁，不過也是，太醫也說過她的身子不適合侍寢，甚至比普通的孕婦要嬌貴的多，若是不仔細，隻怕會出大事。
這也是第一次麗妃沒有吵著鬧著撒嬌讓北宸越留下來陪她。
北宸越隻是在灼華宮坐了坐後便離開了，而等北宸越離開後不久，麗妃的神色突然，捂著肚子看向了殿外：“踏雪！”
聽見主子吩咐的踏雪立刻低著頭走了進來，她見麗妃捂著肚子，擔心地上前扶住了麗妃道：“主子，可是身子……”
“不是。”麗妃擰緊了眉頭，隻見她抬起一隻手來製止了踏雪後麵的話。
她抬眸看向踏雪，沉聲道：“修書一封送往將軍府，告訴哥哥，該補的漏子補上，另外，灼華宮內一定簡單的細軟，能收拾的都收拾了送去給哥哥。”
踏雪見麗妃這神色便知道恐怕是有大事發生了，於是她頷首，立刻轉身去辦。
不過她剛走到門畔之時，又被麗妃叫住了，她迴過頭去，隻見麗妃神色急促，補充道：“做得低調些。”
“奴婢明白。”踏雪頷首後扭頭小跑了出去。
此刻的將軍府已經接到了麗妃從宮中送來的信件，那穿著一襲深藍色袍子的程少功神色冷厲，將手中的信件緊緊攥成一團。
“老爺，這應當怎麽辦啊？”程少功的夫人李氏在一旁擔心道。
自從李紀周被抓後，將軍府上下都緘默不語，府裏上下都緊張得慌。
李紀周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他往將軍府裏孝敬的銀子不過十幾萬兩而已，遠遠比不得其他人買官來的多。
可是隨著吏部尚書和禮部尚書入了詔獄，程少功也開始日夜難眠了起來。
況且前次他出征勝利歸來，皇上的獎賞也無往常多，他甚至懷疑，皇上是不是要動他們程家了。
可是麗妃和程婕妤在宮中受寵依舊，而且錦衣衛也沒有敢來他陳府，甚至冷鋒看著他還得客客氣氣地尊稱一句程將軍，可現在……
“皇上莫不是懷疑本將軍了。”程少功臉色一沉。
他的話讓李氏慌亂不已，李氏忙穩了穩心神道：“老爺勿惱，恐怕是小妹的一個猜測，況且小妹能遞信出來，隻怕是想到了法子。”
“是想到了法子，小妹說皇上對程家還是信任，但是免不了讓錦衣衛查，錦衣衛錦衣衛！錦衣衛可是什麽東西都查的出來的一群人。”程少功越想越心煩，索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掌一拍怒道：“本將軍難不成要折在李紀周這個爛人手上了？”
李氏聽了這話也膽戰心驚，她忙將那揉成一團的信紙撿了起來，看了看上麵的內容後，她鬆了口氣道：“老爺，小妹不是說了，隻需要把李紀周送來的那十幾萬兩給補上去就行了？”
“十幾萬兩白銀不算多，可小妹在宮中開銷大，這段時間風聲緊，也沒有旁的收入，隻怕是補不上。”程少功擰緊了眉頭道。
李氏想了想，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她掀起裙角走到了程少功的身旁道：“老爺，您忘記了一個人？他先前往將軍府裏送了好些銀子了，不過因為那個庶女的話，所以我們沒讓他的人進來。”
艾草獨特的味道清幽卻又帶了幾分苦味兒。
他嚐了兩口便道：“朕記得你素來不愛這些苦澀之物，怎麽現在開始吃這些了？”
麗妃聽了這話神色一滯，每日太醫院都有開安胎藥給她，自然是不需要吃艾草來固體的，可……
麗妃的眸中出現了一分心虛，她神色不自然道：“聽太醫說，用些艾草製成的糕點可以強身健體，雖說已經有安胎藥了，但是臣妾為了皇兒，為了皇上，吃些苦不算什麽。”
北宸越聽了這話後，眼底一片淡漠，看不出來悲喜。
他原本認為麗妃不過是在將軍府時被嬌生慣養慣了，養了一身嬌縱的脾氣，眼下他才明白，到底是他看錯了這個女人。
麗妃見北宸越不答，心下有些疑惑，正要開口之際，卻聽見北宸越開口：“詔獄那邊，有人把你哥哥供出來了。”
聽見這話，麗妃一慌，忙解釋道：“陛下，定是有人想要陷害哥哥，這幾日朝廷之上處處風聲鶴唳，想必是有人想拉哥哥下水，可哥哥對皇上您一片忠心，怎麽可能……”
“你如何知道朝廷之上風聲鶴唳？”北宸越突然轉眸看向她。
男人那一雙無比深情的桃花眸中此刻一片淡漠。
麗妃被北宸越的樣子給嚇到了，但她很快也反應了過來，雖說皇上寵她，愛她，可這到底是至高無上的帝王。
帝王是不喜歡女人幹政的，這一點她還是心中有數。
她的唇角動了動，露出了一抹勉強的笑意：“隻是偶爾聽哥哥在家書中提起，哥哥說我們程家人自開朝以來都是武將，粗枝大葉的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唯恐遭了旁人眼紅，還說將更加用心地用心在軍營上，成為皇上手中最鋒利的刀。”
最鋒利的刀曾是他當初奪嫡成功後對麗妃兄長說的一句話。
北宸越眼下聽見這句話，神色略微有所鬆動，他見麗妃依舊有些膽戰心驚地看著他，於是啟唇一笑，伸手托住了麗妃的下巴，聲音柔和了些許：“朕是不會懷疑你哥哥的，不過按照錦衣衛的規矩，既然有人供出了你哥哥，那麽自然是要對一些賬目查清楚的，還程將軍一個清白才是。”
麗妃聽了這話心底一慌，但臉上依舊要露出十分滿意且開心的神色。
她的紅唇一揚道：“皇上您對臣妾真的是太好了，哥哥也一定會感激您的。”
“朕不會錯怪一個忠良，自然也不會放過任何一隻蛀蟲，李紀周不管供出多少人，都免不了秋後問斬，即便他是惠妃的父親。”北宸越的聲音輕飄飄的。
所謂的人命在天子的跟前隻是一句話的事。
麗妃頷首，一副明事理的樣子，她瞧了瞧外麵的天色，見天色陰沉沉的，便撒嬌道：“陛下，時候不早了，在臣妾這裏用晚膳吧，您也有些日子沒在臣妾這邊歇息了，不如……”
“媛兒，朕怕傷到你。”北宸越的目光落到了麗妃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麗妃察覺到了北宸越的目光後，心底一暖，她隻是許久沒見皇上了，隻是單純地想要將男人留在自己身旁，不過也是，太醫也說過她的身子不適合侍寢，甚至比普通的孕婦要嬌貴的多，若是不仔細，隻怕會出大事。
這也是第一次麗妃沒有吵著鬧著撒嬌讓北宸越留下來陪她。
北宸越隻是在灼華宮坐了坐後便離開了，而等北宸越離開後不久，麗妃的神色突然，捂著肚子看向了殿外：“踏雪！”
聽見主子吩咐的踏雪立刻低著頭走了進來，她見麗妃捂著肚子，擔心地上前扶住了麗妃道：“主子，可是身子……”
“不是。”麗妃擰緊了眉頭，隻見她抬起一隻手來製止了踏雪後麵的話。
她抬眸看向踏雪，沉聲道：“修書一封送往將軍府，告訴哥哥，該補的漏子補上，另外，灼華宮內一定簡單的細軟，能收拾的都收拾了送去給哥哥。”
踏雪見麗妃這神色便知道恐怕是有大事發生了，於是她頷首，立刻轉身去辦。
不過她剛走到門畔之時，又被麗妃叫住了，她迴過頭去，隻見麗妃神色急促，補充道：“做得低調些。”
“奴婢明白。”踏雪頷首後扭頭小跑了出去。
此刻的將軍府已經接到了麗妃從宮中送來的信件，那穿著一襲深藍色袍子的程少功神色冷厲，將手中的信件緊緊攥成一團。
“老爺，這應當怎麽辦啊？”程少功的夫人李氏在一旁擔心道。
自從李紀周被抓後，將軍府上下都緘默不語，府裏上下都緊張得慌。
李紀周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他往將軍府裏孝敬的銀子不過十幾萬兩而已，遠遠比不得其他人買官來的多。
可是隨著吏部尚書和禮部尚書入了詔獄，程少功也開始日夜難眠了起來。
況且前次他出征勝利歸來，皇上的獎賞也無往常多，他甚至懷疑，皇上是不是要動他們程家了。
可是麗妃和程婕妤在宮中受寵依舊，而且錦衣衛也沒有敢來他陳府，甚至冷鋒看著他還得客客氣氣地尊稱一句程將軍，可現在……
“皇上莫不是懷疑本將軍了。”程少功臉色一沉。
他的話讓李氏慌亂不已，李氏忙穩了穩心神道：“老爺勿惱，恐怕是小妹的一個猜測，況且小妹能遞信出來，隻怕是想到了法子。”
“是想到了法子，小妹說皇上對程家還是信任，但是免不了讓錦衣衛查，錦衣衛錦衣衛！錦衣衛可是什麽東西都查的出來的一群人。”程少功越想越心煩，索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大掌一拍怒道：“本將軍難不成要折在李紀周這個爛人手上了？”
李氏聽了這話也膽戰心驚，她忙將那揉成一團的信紙撿了起來，看了看上麵的內容後，她鬆了口氣道：“老爺，小妹不是說了，隻需要把李紀周送來的那十幾萬兩給補上去就行了？”
“十幾萬兩白銀不算多，可小妹在宮中開銷大，這段時間風聲緊，也沒有旁的收入，隻怕是補不上。”程少功擰緊了眉頭道。
李氏想了想，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她掀起裙角走到了程少功的身旁道：“老爺，您忘記了一個人？他先前往將軍府裏送了好些銀子了，不過因為那個庶女的話，所以我們沒讓他的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