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者並不可怕。


    尤其是劉纖這種直接暴露自己間者身份的間者。


    但,間者這層身份對於劉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


    呂布要探清劉纖的心思,而劉纖也要探清呂布的心思。


    “若屬實,你會向董卓匯報嗎?”呂布問道。


    “我雖為董卓間者,但亦為王允間者,匯報自是會匯報。”劉纖迴道。


    “那可以告訴我你會怎麽匯報嗎?”呂布追問道。


    匯報是有匯報的技巧的。


    而且匯報也不一定全是真實的。


    間者也有被反間的風險。


    “若溫侯告知我屬實,則我會告知董卓溫侯會出麵解釋清楚。”劉纖說道。


    “為何?”呂布問道。、


    “此事屬實,則溫侯必定與王允謀劃誅殺董卓事宜,屆時我便為最有風險之人,但我又不能死,我若死便會引起董卓的警覺,為了能夠確保你們的計劃能夠順利,你們定然會以我父作為威脅,讓我去告知董卓此事並不屬實,明日溫侯會出麵解釋清楚。”劉纖解釋道。


    “有趣。”呂布評價了一句,然後問道,“那若是不屬實呢?”


    “若是不屬實,我作為王允的說客,自然是進行說服溫侯參與進誅殺董卓的計劃之中。”


    劉纖說道:“若是溫侯答應,我的匯報不會有任何改變,若是溫侯不答應,我自是如實迴答。”


    “若是我殺了你,又出麵解釋此事並不屬實呢?”呂布繼續問著。


    “死無對證這一想法確實可行,可董卓怎麽知道溫侯是真心為他好,還是想借此更加接近他呢?”


    劉纖笑了笑,“溫侯有殺丁原之事在前,董卓又遭受過兩次刺殺,前些日子主簿田景更是被人明著殺死,溫侯怎麽知道董卓究竟到底會怎麽想呢?”


    這問的雖有些繞口,但呂布也明白了劉纖的意思。


    任何的舉動都會打草驚蛇。


    甚至將其中的誤解加深。


    這種情況他遇到過一次,那便是李肅拿著赤兔馬勸降的時候。


    呂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我是沒有辦法選擇了啊!”


    “別這麽說,溫侯難道不想在仕途上更進一步嗎?”劉纖開始露出了自己前來的真實目的。


    “我為說客,自是應盡說客之職責。”劉纖說道,“我為人女,自是應盡人女之職責。”


    “我亦為兩方間者,應盡其中之職責,又因我為漢室宗親一員,我又當盡其之責。”


    這是在為自己開脫。


    或者說,無論如何,她都能夠將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反正話術擺在那裏,什麽情況都有一套應對的話語。


    “此事屬實。”呂布說道。


    他已經明白,眼前這個女子已經封鎖了他所有的選擇,隻留下了一條路。


    那便是刺董!


    既然如此,那便就順著來吧!


    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麽損失,甚至還能夠更進一步,不是嗎?


    再說,這人全程對董卓和王允都沒有一絲恭敬,說不定也是另有打算。


    “既如此,那便談談如今董卓軍的布置吧!”劉纖說著,拿出了一道詔書,“這是討賊詔書,容溫侯過目!”


    呂布接過詔書,劉纖也不怕呂布反水,就算是清算王允,呂布也一定會親自出馬,而這個時候董卓身旁的防禦就是最弱的。


    因此,無論如何,一切都在算計之中。


    “牛輔軍駐紮在函穀關,如今這長安城內最強的軍團正是溫侯手下的並州軍,溫侯可以和對長安嚴防死守的馬騰、韓遂二人結盟,如今在占據長安城後,便隻需安心對待牛輔軍即可。”


    “依照溫侯之力,破軍定是易如反掌,屆時擁天子而威加四海,政令皆有溫侯而出,大丈夫生當如此也!”


    “想必溫侯也等待了許久,如今終於能夠接近自己的目標,難道還能夠繼續潛伏下去嗎?難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嗎?”


    呂布將酒飲下,“洛陽有徐榮駐紮的兩萬兵馬,要該如何破解?”


    “徐榮將軍忠於漢室,溫侯擁戴天子,徐榮將會歸順,屆時兩麵夾擊之下,牛輔軍必敗無疑!”劉纖立即說道。


    “那有何計誅殺董卓?”呂布問道。


    劉纖笑了笑,“這一點,溫侯應該早就想好了吧!”


    “哈哈!”


    不錯,呂布早已經想好。


    那便是讓劉協禪讓於董卓,這是最好的動手時機!


    同時也是為他扭轉自身名聲的最佳時機!


    豎日。


    董卓得知了劉協將要禪讓的想法。


    他沒有任何懷疑。


    因為這是他的義子呂布親自告訴他的。


    呂布躬著身子,董卓沒有絲毫的懷疑,他異常的開心。


    董卓開心,呂布也更是開心。


    隻可惜董卓以為呂布的開心是為他開心而開心。


    當晚。


    得知消息的李儒坐在庭院中,等候著一個人到來。


    而他也等到了這個人。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李儒看著賈詡,笑了一聲。


    “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地步,我又豈會不來?”賈詡也跟著笑了笑。


    笑完後,賈詡說道:“明日董卓身死,你手中無兵,倒是危險的很。”


    “哈哈哈!”


    李儒搖了搖頭,“不,恰恰是因為我手中無兵,我才會安全。”


    “如果不出我所料,呂布將會外聯馬騰、徐榮,你就算拿出弘農王也不太好說。”


    “如果子儀他不能及時趕到洛陽,那麽你將會麵臨前後夾擊,屆時情況會才是真的危險。”


    李儒說著,雖然他不清楚張言和徐榮哪裏來的那麽高的好感,但是實際的情況就是這樣,他不得不忽視成因。


    “這個簡單,隻要將牛輔殺死即可。”賈詡輕飄飄的說著。


    一句話便決定了遠在函關的牛輔性命。


    “這倒是不太高明呢!”李儒琢磨著,“你要打著為董卓報仇的旗號來凝聚軍隊,而牛輔是董卓的女婿,如果死了的話也是不好說呢!”


    “如果是朝中的人刺殺呢?”賈詡問了一句。


    聞言,李儒點了點頭,嫁禍這種東西很常見,如此一來董卓軍便會人人自危。


    為董卓報仇這個旗號也會更加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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