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袁紹被董卓吞並,那無異於是在養肥董卓,天下人不願意看到這種局麵的出現,自然會出手相助袁紹。”


    “董卓勢大,諸侯各懷鬼胎,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支能夠和董卓旗鼓相當的勢力,借著董卓一邊消磨兩方的實力,一邊發展自己的勢力。”


    “你看那呂布,整天單挑,要我是袁紹,我就下重賞讓聯軍將領去打贏呂布,最後我再和呂布商議,讓自己手下的武將打過呂布,辦法多的是。”


    郭神琳說著問道:“如今董卓敗退在及,聯軍之中能夠保持完好實力的隻有他袁紹,你信嗎?”


    “袁術和孔融不是沒有參戰嗎?”張言說道。


    “他們看上去沒有參戰,但他們卻消耗了這天下間最為寶貴的東西,糧草。”


    郭神琳解釋道:“士卒消耗殆盡,可以靠著糧草來招募,但若是沒了糧草,則會加劇士卒的叛離,旋門關一戰你......也看到了糧草的重要性。”


    張言注意到郭神琳的停頓,隻是不明白她為什麽要停頓。


    “士氣也是氣,人身上的氣都不是憑空產生的,糧草無法得到保證,士氣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失,從而會招致失敗。”


    “如果旋門關一戰,我方沒有足夠的糧草借給孫堅軍,讓兩軍都飽餐一頓,恐怕那個夜晚,我們是無法衝出去的。”


    那個時候,雖然孫堅軍的糧草還能夠堅持兩天,但那是節約糧草的情況下才是兩天。


    要作戰的話,那就不太清楚。


    張言拿出了大量的糧草才讓孫堅決定一試,畢竟有糧草失敗了也可以繼續守著,而且人少了,消耗的糧草也會少。


    不過唯一比較遺憾的是,孫堅雖然出了動搖值,但是沒有破百。


    經過這麽多天,張言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出現動搖值的,比如說他就沒見過哪個路人甲頭頂蹦出動搖值來。


    張言點了點頭,認同了這話,“那你為什麽要停頓一下?”


    他對郭神琳的話有些好奇,畢竟這上下句串連起來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可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她為什麽要停頓一下呢?


    這停頓的一下不就說明了問題嗎?


    “沒什麽,隻是想著什麽時候能夠稱唿你為您。”郭神琳說著,走到了剛才黃舞蝶的位置上,“我還有傷,我就直接走下去好了,早些休息,我還有事。”


    最後,郭神琳原路返迴。


    “哎!”一聲輕歎從張言身後響起,“即便到了最後,她也沒有告訴你她為什麽會說那句話啊!”


    “不過不隻是她們兩個敢拍,我也敢的哦!”


    說著,一隻小手就拍了拍張言的肩膀。


    “你聽了多久?”張言問道。


    “從舞蝶跳下去開始到現在。”張雪迴道。


    這迴答倒也是合理,黃舞蝶跳下去的動靜有可能會被聽見,從而導致張雪折返。


    可真的會是這樣嗎?


    張言的直覺認為並不是這樣的,張雪很有可能從一開始他上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隻是這樣的話,就沒有辦法解釋張雪為什麽要說那些奇怪的話了。


    那裏應該是沒有察覺到的。


    她離開,可能也是因為察覺到有人。


    “二叔你不相信我嗎?”張雪看著張言的眼睛,看上去很真誠地問道。


    真誠隻是看上去的罷了。


    張言看到了一雙十分......汙濁的......重瞳?


    張雪盯著那雙眼睛,“二叔,我突然發現你的眼中充滿了和我一樣的色彩呢!”


    色彩?還是一樣的?是指什麽?


    張言微不可擦地皺眉,但依舊被張雪看出。


    “品嚐過權力之後,想必你也不會放下的吧!”


    “什麽意思?”張言問道。


    “字麵上的意思,解決掉董卓,會你成為下一個董卓嗎?”張雪問道。


    這個情況大概是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這是一種很常見的現象。


    “我就是我,我怎麽會成為董卓呢?”張言明白張雪想要問的是什麽,但他不是很明白張雪的企圖。


    “成為董卓也沒關係,我換個問法吧!而且你明明清楚,我在說什麽的呢!”張雪想了想問道。“你會被腐化嗎?”


    這個問題問的,張言不想迴答。


    因為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張言老實說道。


    “腐化也不要緊,你的欲望和實力能夠匹配嗎?”張雪繼續問道。


    這些問題看上去毫無關聯。


    “我不清楚。”


    “很好,我已經大概了解。”張雪點頭說著。


    ?


    你了解什麽了?


    你又懂了?


    張言表示很不理解,你這樣顯得我很呆的啊!


    “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二叔你的,不過說不定以後二叔自己就會明白,人到了該明白的階段會自己明白的。”


    “以後有機會?現在不行嗎?”張言問道。


    “沒有人會喜歡說教,二叔沒有相應的經曆,要是我說了的話,隻會覺得我很煩人。”


    走過十九重心路的人說話就是有底氣,張雪轉身走了出數步,“二叔,知道不代表能夠做到,我說了的話,你也會說道理你都懂什麽之類的話,我不需要白費口舌。”


    “......”張言張了張嘴,張雪這反應,很有可能是在心路中說過類似的話,然後得出的結論。


    在張雪即將坐下台階的時候,張言出聲問道:“你整天打坐,是在壓製自己心中的欲望嗎?”


    “......”


    張雪停下腳步,迴頭看了一眼,“二叔,能被壓製的欲望不叫欲望。”


    “真正的欲望是壓製不住的,什麽‘不是很願意,但也不是不行’也不過是欲望的一個借口罷了。”


    “當你得到之後,你就明白,什麽叫,真正的欲望。”


    “它們深入骨髓,得到之後無時無刻不在歡唿雀躍,但若是得不到,那便會變本加厲,而在得到的這個過程中欲望會不斷催促著自身實力的增長。”


    張雪說著,她說的看上去似乎很有道理。


    但是實際上,隻不過是壓製不住欲望的結果。


    可是能被壓製的欲望又怎麽能夠被稱之為欲望呢?


    究竟什麽是欲望,欲望又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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