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言聞聲抬頭看去,孫堅迎著夕陽走來,滿身盡是金黃的光暈。


    他一開口就忍不住來了句陰陽,“雖已身置險境,孫將軍看上去依舊威嚴猶存、風采不減啊!”


    張言坐在一輛空的糧車邊沿,郭神臨在張言的右手旁的糧車上,兩人麵前擺放著由沙盤,上麵模擬的正是現在的戰況。


    孫堅沒有理會這聲陰陽,看著沙盤說道:“戰況嚴峻,子儀可有突圍之法?”


    “等待馬騰率兵至即可。”


    “馬騰早應率兵前來,可遲遲未有動靜。”


    “......”


    張言沉默了片刻,他問道,“精心圖謀荊州的孫將軍何時變得如此笨拙?”


    “我可從未有此心。”孫堅糾正道。


    “那就請坐吧!”張言指了指身側的糧車說道。


    孫堅也是毫不客氣,直接坐了上去,並讓祖茂也坐了上去。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孫堅說著,“子儀可能對我有些誤解。”


    張言點了點頭,“畢竟文台居心叵測之事也隻是我的推測,事情未成,誰也不知道孫將軍是怎麽想的。”


    “或許是我小人之心,但我並不後悔,若是孫將軍來真的,那我將身首異處,又談何能夠在這裏和孫將軍理論呢?”


    “保全自身,常理應然,若我至於此地,隻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孫堅迴道。


    說著,他問道:“我想知道那些綱紀的密信,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呢?”


    這是一個一直縈繞在他心頭的問題,如果不是那些密信幹擾他的視線,擾亂他的判斷,他應該能夠做出正確的決斷。


    “所有的密信都是我仿照綱紀的字跡寫的,全部都是假的。”


    孫堅聽了點了點頭,大讚道:“妙!”


    依照常人之理,兩份信肯定一封為真,一封為假,但兩份信都寫的亦真亦假。


    讓他真假難辨。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竟然兩份信都有可能是假的。


    “信的作用在於迷惑,不過對於孫將軍來說,應該很是讓孫將軍頭疼吧?”張言笑了笑,他當時已經做好了打算,打不過孫堅就撤。


    反正將宛城讓出去也沒有什麽的,城內已是一座空城。


    孫堅得到空城能夠做什麽?


    什麽都做不了,反而是導致營寨空虛,被張言鑽了空子。


    孫堅點了後,也是明白了不少,“看來綱紀也死了啊!”


    “此等人物,隻怕孫將軍拿下宛城,也會將其斬殺吧!”張言輕聲說道。


    雖說詢問,但心中已經確定了答案。


    孫堅是不會留這種人繼續活下去的。


    而綱紀確實是早已經死了,早在抄家之前,他的人頭便已經落地。


    張言自然是不會給綱紀留下活路的。


    要是沒有綱紀通風報信,他也不至於帶著騎兵先行,然後遭遇一係列意外。


    不過那樣的話,他也遇不到黃舞蝶、郭神琳。


    甚至江陵軍也跟他沒有什麽關係。


    嗯?


    怎麽這麽一想,他還要謝謝綱紀不成?


    沒有黃舞蝶,先不說江陵軍,他都沒有魏武卒來應對孫堅,或許涼州軍可以替代,但奇襲紀靈可能又要出現意外。


    總的來說,不管怎麽樣,都是困難重重。


    這些人的出現隻是給了他另一條可以選擇的道路走。


    但這並不意味著,新的道路要比原本的道路要好走,說不定更難走了呢!


    隻是有著助力,才讓原本崎嶇的道路變得平坦。


    想著,他又不自覺想起來了張雪和郭神琳的提議。


    這兩個人先後提及,應該是不會有什麽錯的。


    可是那樣的話,他感覺自己和又當又立的渣男沒有什麽區別。


    唔,張言心中充滿了糾結。


    “咳咳咳!”郭神琳的咳嗽聲將張言從幻想中拉到現實。


    “雖然不清楚二位有什麽仇怨,但別人說話的時候,還是專心聽比較好些。”


    “禮崩樂壞是因為有人踐踏,但不能因為有人踐踏就跟著去踐踏,那樣永遠都隻會是禮崩樂壞。”


    說著,郭神琳看向東北方,夕陽的餘暉下,她看見了流淌著金光的董字大旗。


    瞧這話說的,張言也沒見郭神琳平時有多注重禮節。


    “孫將軍,我們不能指望馬騰來從外麵解圍。”張言說道,“馬騰和董卓都是來自涼州,董卓要是敗退,首當其衝的便是他馬騰。”


    “令兄可是在外麵呢!”孫堅強調道,他已經確定,張諮根本沒有偶感風寒,全是借口。


    這張諮軍裏麵早有人看出來有埋伏,故意進來的。


    張言想著張雪說道:“......我兄長他不是孫將軍,他大概率是會聽他女兒的話。”


    孫堅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郭神琳還在這裏,他不太好說,隻得繼續問道:“既然如此,那這就是沒有突圍之策了咯?”


    “突圍必須要有把握,或者能夠將我方的一人送出去能夠請來援軍。”張言說道,“汜水關董卓軍既然敢如此行事,必然是不會讓我們突圍成功,還需要等待一個時機。”


    “什麽時機?”孫堅問道。


    郭神琳也轉過了頭,看向張言,“諸山防備森嚴,尤以西北為著,幾無鬆動可能。”


    “還記得我侄女說過什麽嗎?”張言問道。


    “她說過的話多的去了,我哪裏能夠一一記住?”郭神琳吐槽道。


    “她說要突圍隻能等到大風大雨,而現在常刮的風是西北方,因此隻能等一場大雨。”張言說道。


    “幾天前才剛下了一場大雨,最近這天是下不起來的,幾乎是沒有可能突圍。”郭神琳有些失望地說道。


    她記得張言說過,一年隻能請一次神。


    因此是無法從天氣上入手的。


    再說了,天時不如地利。


    即便有著利於作戰的天氣,也不如擁有著利用作戰地形的董卓軍。


    “天時不如地利,隻怕即便有雨也是格外困難。”孫堅出聲道。


    “不不不!我們首先要搞清楚,什麽是有利於作戰的地形。”張言搖頭,“涼州軍擅長的是平原奔襲,現在讓他們占據高山地形,雖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


    “看似董卓軍占據優勢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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