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向陽坐在沙發,藏在陰影裏迴想起以前的生活。


    “景向陽你為什麽不能好好學”


    “景向陽你就是個廢物”


    “景向陽給我跪在外麵”


    “景向陽!”


    “景向陽!”


    一聲一聲的名字背後是一次一次的鞭子落下的聲音,高跟鞋踹自己疼痛。年幼的小景向陽的後背經常交錯縱橫。血腥味,泥土味,雨水,烈日,寒風,大雪。


    他不明白為什麽蘇白要他去學習很多東西,學不會就打,打了還不會繼續打,跪著餓著都是常態,明明其他孩子都能快快樂樂的上學,自己每天都在水深火熱之中。每天最開心時候是不迴家時候,然而到點不迴家又是一頓打。


    隻有每次去外公家才能汲取到一些些溫暖,老人總會慈祥摸著他的腦袋,抱著他,給他講故事,帶著小景向陽到處走走,隻有在那裏才吃的飽睡的好穿的好,老人其實一直不知道自己外孫過著怎麽的生活,向外公告狀隻會迎來更慘的毆打,再也不能去外公家。


    景向陽不說,就想握住就最後一點點的溫情。


    “這是學習武術老師”


    “這是學習暗器老師”


    “這是小提琴,這是鋼琴,圍棋”


    “這是計算機老師,這是繪畫”


    一年又一年麻木的景向陽機械的點頭,服從,執行是能減少挨打最好的方法。景向陽一直以為蘇白女士隻是望子成龍,拔苗助長。直到初三外公去世後那個夜晚打破了所有的幻想。


    “小景,外公不行了,你要好好的,健康快樂的活下去,外公會在天上看著你的”老人最後一次伸手摸了摸景向陽的頭,手跌落下去。“嘀”生命再無顯示。


    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砰”東西摔碎的聲音,15歲的景向陽站在樓梯拐角陰暗處看著樓下兩人正在摔東西。


    “老不死的終於死了,你和廢物我都不要了,景向陽我看見到就惡心,當初他一出生怎麽沒被摔死,帶著一半蘇家的血脈,晦氣,我恨不得親自動手解決了他不過托了他的福蘇老頭給了我數量不少股份”


    “他是你兒子你怎麽能這樣說”


    “蘇白別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你對他也很厭惡,那個房間裏麵還放了被血染變色的鞭子,其中有一條還帶鉤子,嘖,你跟我裝什麽,最起碼我並沒有動手我隻是看著”


    “哼,一個本來就不該出現在這世上的人,他是強迫我壓迫我讓我遭受抑鬱和情感變質罪魁禍首”


    “那個兒子隨你蹉跎,明天我就去把蘇氏變成景氏,你的靠山徹底沒了”


    “景戰你忘了你是怎麽從一個窮小子變成現在集團總裁嗎,你不知恩圖報就算了,竟然還搶了公司,你就是個惡魔”蘇白伸手就去打景戰,景戰給了蘇白一巴掌。蘇白不可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你敢打我,這麽多年了你竟然敢打我”


    “我有什麽不敢的,現在我才是總裁”


    “景戰你怎麽對我的遲早有一天會報複到你身上,甚至你比我更慘,我會在地獄看著你慘樣,哈哈。


    十五歲的景向陽聽完他們的話一句話也沒說徑直迴了自己房間。躺在床上,右手胳膊放在眼睛上。外公你不在了,溫暖沒有了


    初三畢業那個暑假,第一天


    “景向陽,老師找好了”


    “嗯”


    景向陽又一次自己拎著行李去機場,隻是這一次蘇白突然來送他,送別時看他眼神裏多了一絲絲悔恨,更多的是解脫和喜悅。不明白,為什麽,看到我離開這麽開心嗎?踏上了前往a國的飛機,跟著老師去學習,又開啟一段自己新的學習旅程。


    再聽到蘇白消息是一個月後,醫院打電話來說她跳樓了,沒死但是昏迷不醒。


    迴到國內才知道,景戰變本加厲對待蘇白就是想逼死她拿到巨額保險。最後蘇白抑鬱症跳樓了,景戰把公司財產轉移了,把空殼公司弄破產了之後帶著小三私生子跑了。最後巨額的保險賠付沒有到景戰手裏,蘇白受益人變成了景向陽。


    景向陽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麵色冷靜的看著蘇白,低聲問著


    “你這麽多年有沒有後悔過這樣對我”


    “算了,那些沒意義了,外公的東西我會拿迴來的”


    護士突然敲了敲門“病人家屬這邊住院費和之前治療費也沒交,請明天之內補交”


    “知道了”


    管家先生站在一側接到員工打來的電話,掛完之後麵色很差。


    “少爺,家裏還欠著工人款項沒給,一共100萬,景戰把所有錢都拿走了,暫時沒有錢支付”


    “知道了,寧伯我來解決”


    景向陽打了一個電話“小白,借我點錢,家裏出了點事”


    “景哥在哪裏我和老溫現在來找你”


    “市醫院”


    白宇川幫忙交了住院費,溫南洲幫忙給了工人的欠款。看著景向陽端坐在椅子上不吃不喝不睡。陷入了自閉狀態。


    白宇川和溫南洲天天來看著他,就怕他做出什麽事。一直到了第三天,景向陽突然站起來,開始正常洗漱吃飯,甚至迴家睡了覺。仿佛事情沒發生過似的。隻是一直拿著電腦不停的鼓搗什麽。白宇川看到了電腦內容,上麵是景戰信息,知道了景向陽想幹什麽,帶著溫南洲攔住他說道,“你想做的你就去做,之後的事我們會幫你的,我們是好兄弟”


    “謝謝”


    蘇白最後沒撐下去,葬禮結束後第二天。景向陽把景戰的賬戶黑了,把錢全部轉走了。用蘇白的保險金建立向日葵基金會,用於幫助媽媽們解決遇到生存生活問題。


    第三天,景向陽一身黑衣帶著黑色帽子黑色口罩出現在景戰現在躲藏的地方。黑影一閃出現在了別墅二樓窗台上吹了迷煙。把景戰帶到了地下室綁了起來,一盆冷水下來把景戰弄醒了。


    景向陽整個人藏在陰影裏,微笑著問道“好久不見”


    “是你,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來看看你”


    “我賬戶一分錢都沒了是不是你幹的”


    “嗯,你猜”


    “沒想到,我景戰忍辱負重這麽多年竟然被你這個廢物毀了,現在看來蘇白蠢貨肯定是早就知道我圖謀,尤其是那個老不死的死了之後更加不敢反抗,但她又聰明用迂迴方式除掉我,那就是培養你,讓你從小學開始去學這些這些東西讓你來找我報仇,你果然不負眾望,變了她最一把鋒利的刀”


    “嗯,謝謝誇獎”


    “小廢物,我看著你小時候被她毆打真的非常痛快,恨不得自己上去動手,你的存在就是我的恥辱也是蘇白得恥辱,隻有那個老不死滿心歡喜。哈哈哈哈,心痛嗎?沒人愛你,你真可憐,都是在利用你。”


    景向陽更加冷的聲音傳來“其實我都知道你們不愛我,唯一愛我的人早就去世,我在世間感受到唯一溫暖沒了,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動外公的東西。”


    景向陽邪笑著戴著手套的手裏捏著一把做工精美的匕首,“你說你手腳全斷了,你帶著逃跑的那兩個會對你如何呢”


    “你這個惡魔,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犯法的,警察會把你抓走你也得陪我下地獄”


    “不,警察什麽都不會知道,因為你什麽都不會說出去”


    第一下插在了景戰右腿骨縫連接處,在裏麵轉動了一下匕首,景戰忍不住大叫起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好像發泄這幾年的怨氣,景戰四肢都廢了。接著捏著景戰的下巴把匕首放在裏麵攪動,舌頭碎掉在地上,灑落一地。


    “其實我還知道你借了五百萬高利貸把我的信息寫進去了,不過我沒動什麽手腳,他們來找我,可以給我枯燥乏味的生活增加點樂趣。”


    “景戰先生好好看看這個世界,馬上你將在無邊無際黑暗中度過餘生。這把匕首是在她床頭發現的,我來幫她滿足願望,我自己倒是反而喜歡槍,也喜歡隨手撿的石頭,不過你的眼睛太醜了,還是用匕首,放心我不會殺你,讓你這樣活著也挺有意思”


    景向陽清理完現場痕跡,走了,留下一個血人在地下室裏。


    溫南洲和白宇川在景向陽別墅裏等著他,看到他迴來鬆了一口氣。景向陽入侵了監控把自己準備好得畫麵替換了犯案時間點出去得畫麵,抹掉一切痕跡。然後和溫南洲白宇川一起喝酒,吃夜宵,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三個人一杯接著一杯喝起來,是個不眠夜。


    到了第三天,警察找到了景向陽詢問不在場證明,因為景戰被發現手腳眼睛舌頭被廢,不能開口說話也不寫字,不知道誰幹的。


    景向陽說那天自己沒有出去過,隻有兩個朋友帶著酒和燒烤喝了一天。昨天下午才清醒。可以調查監控。警察調查完發現確實如此,而且景戰過去結仇人很多,不排除狹怨報複可能性,詢問完就走了。


    之後景向陽一直在別墅裏呆了五天沒出門,再次出門時候直接帶了行李和護照出國。中途高一開學迴來過一次請了一年長假,再次出國,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麽。


    直到高二,才剛滿十六歲的景向陽迴國了,男孩長高了不少,從學校辦理轉學手續,從四中轉到了一中,在一中附近買了一間房子,別墅裏東西全部封起來,隻身一人離開了,誰也沒說。


    一家咖啡店寫著靜影沉璧


    “老板你這裏招人嗎,我想做個兼職”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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