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二十分，漢斯和小舟孜一同乘車，準備前往福爾摩斯同好會。
“說真的，”駕駛著車子，小舟孜看著副駕駛座上，看著正在擺弄著電腦的漢斯。“你這……上午八點半到家，睡了不到七個小時的沙發就又起來，現在又看起資料來了——你擱這兒準備跟閻王的入職答辯呢？”
“總比以前好多了，”漢斯倒對於自己這樣的狀況沒什麽感覺。“以前的時候我如果想要看這些文獻，那還得一本本紙質資料慢慢翻，現在至少用一台電腦下載一個集成的文檔就能了解過去半年的學術尖端動態了。”
“呃……”小舟孜似乎想起了什麽。“這個集成化的電子文庫是不是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個……雙七聯盟組建的？”
雙七聯盟，由東京大學為首的七家頂級國立大學和秀知院大學為首的七家頂級私立大學組建的學術聯盟，曾經在1990年前後就提出【要通過電子化的大潮有力地提升日本的學術溝通效率，在世界占有更大的話語權】。不過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大家似乎都沒有切身感受到這個聯盟為日本學術帶來的便利。然而現在，似乎情況發生了改變。
“對啊，”漢斯點頭。“秀知院牽頭，四宮財團讚助冠名的《四宮生化索引季刊》，會把《四宮生物》，《四宮化學》和《四宮藥物》三本日本國內頂級期刊的內容，還有世界頂級期刊的文章的摘要收錄下來。老實說，這次四宮集團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不對啊，我剛反應過來，你是秀知院的博士，這個索引的事情你知道的應該比我早吧？”
小舟孜，本科就讀於北海道大學獸醫專業，目前正在秀知院的農學（動物醫學）就讀博士。無論是本科院校，亦或者是博士院校，都在學術聯盟的範圍之內，他在這方麵的了解沒有理由比自己一個國外迴來的留學生還少。
“沒，”小舟孜搖頭。“校內還沒有實裝這個，據說老師們也就隻是剛剛拿到賬號而已——所以說，組織裏都已經先用上了？”
“對啊，”漢斯點頭。“準確來說，用的好像是我們機關的企業賬號。”
“真夠可以的，”小舟孜搖頭。“寧與友邦不與家奴，要是有這東西我還至於忙得跟條狗似的……”
“別抱怨了，你這五年的博士能有什麽可緊張的，”漢斯的眼睛仍然盯在屏幕上。“就隻需要學一個動物醫學，撐死補點農學或者藥學，這麽輕鬆的課業還有什麽抱怨的？”
“你個中央冷庫和手持小風扇比製冷，無不無聊？”小舟孜白了他一眼。“我要是能19歲修完博士課程，那我也可以說我讀五年博士就像度假一樣。還有，我們已經快到你之前說的地方了，是不是應該準備找她了？”
這一次前往同好會，一同前去的並非隻有他們兩人，而是還有一位和漢斯有合作關係的公司的姑娘。小舟孜對那位女孩的了解並不多，唯一知道的就隻有按照人頭向同好會的主辦方支付參與費的時候，得到了女孩的姓氏。
【haya】（早），聽起來像是縮寫，而非全名
“快到了吧，應該就在前麵那條街的麥當勞前麵。”漢斯終於稍稍抬起頭，看了一眼路牌之後如此說著。“還有，你待會兒說話的時候收著點，別那麽口無遮攔——這次的這個人是每周負責給我喂藥的，你給我扣表現分的話我會有麻煩的。”
“咋的，難不成我說她化妝化的太濃了的話，還能讓她把你的藥物換成氰化鉀嗎，”小舟孜哼了一聲。“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你死了之後你書櫃裏的那堆書就都是我的了。”
“滾！”
……
一分多鍾之後，小舟孜駕駛著跑車停在了路邊，而漢斯也拉下車窗，在向外觀察了一下，隨即低聲唿喚。“這邊這邊！”
沒幾秒鍾，車子的後門便被打開了。
一位看上去和漢斯差不多大的短發女孩坐在了漢斯背後的座位上。
“居然是進口車嗎？”看著位於右側的駕駛座，女孩有些好奇。“啊，不對，現在該在意的不是這件事。總而言之，初次見麵，我叫早阪（hayasaka）直子，請多關照啦！”
“你好，我叫小舟孜……等一下，早阪？”小舟孜聽到這個姓氏才反應過來。“等一下，你不是說她是給你喂藥的嗎？可是，早阪不是你工作的那個藥企的名字嗎？”
正如小舟孜所說的，漢斯工作的地方叫【早阪精密製藥】。
“你們說的那家企業的話，是我的遠親在打理啦~”早阪直子對著小舟孜微微一笑。“我自己的話，在摂理醫院擔任護士。”
這樣說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裝著小藥片的塑料密封袋。“對了對了，安城君，這是你這周的藥——另外，你的錢也已經打到賬戶上了。”
“嗯，”接過藥片，漢斯拿起旁邊水瓶裏的水，便將藥物服用了下去。“這周還是一樣，沒有什麽異常的感覺。”
這是漢斯的收入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外快——僅僅隻需要每周服用2片藥物，就可以從醫院方麵得到每周5萬円的試藥津貼，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風險的快錢。
至於為什麽這樣的好事能輪到他？漢斯自己也不清楚，畢竟這個任務是對他很重要的人親自推薦給他的，卻並沒有告訴他具體的遴選流程。
“你剛才說……摂理醫院？”看著漢斯服下藥片之後，小舟孜才提問。“請問……早阪小姐，摂理這個詞是……”
“啊？”早阪直子並沒有搞明白他在好奇什麽，有些困惑地看向他更熟悉的漢斯。“安城君，他的意思是……”
“這家夥是美國迴國的，對國內的一些冷門詞不太熟悉，”漢斯又將目光轉迴了筆記本屏幕上。“你可以理解為providence（神眷）。”
“是這樣啊，”小舟孜終於反應過來。“等一下，難道說，早阪小姐在教會醫院工作嗎？”
“嗯，是一家天主教醫院，不算大，但裏麵的氛圍很濃，我的工作也很開心。”
“那……”小舟孜似乎饒有興致。“巧了，我也信天主教，那或許以後我有需求的時候，還可以拜訪一下你們那邊也說不定？”
漢斯在鍵盤上敲打著的手頓住了，而他的目光也向小舟孜的方向瞥了一眼。
“可以啊，”早阪直子輕輕掩住嘴唇。“不過呢，我還是希望小舟先生能夠保持身體健康，不需要去醫院才是。”
“說真的，”駕駛著車子，小舟孜看著副駕駛座上，看著正在擺弄著電腦的漢斯。“你這……上午八點半到家，睡了不到七個小時的沙發就又起來，現在又看起資料來了——你擱這兒準備跟閻王的入職答辯呢？”
“總比以前好多了，”漢斯倒對於自己這樣的狀況沒什麽感覺。“以前的時候我如果想要看這些文獻，那還得一本本紙質資料慢慢翻，現在至少用一台電腦下載一個集成的文檔就能了解過去半年的學術尖端動態了。”
“呃……”小舟孜似乎想起了什麽。“這個集成化的電子文庫是不是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個……雙七聯盟組建的？”
雙七聯盟，由東京大學為首的七家頂級國立大學和秀知院大學為首的七家頂級私立大學組建的學術聯盟，曾經在1990年前後就提出【要通過電子化的大潮有力地提升日本的學術溝通效率，在世界占有更大的話語權】。不過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大家似乎都沒有切身感受到這個聯盟為日本學術帶來的便利。然而現在，似乎情況發生了改變。
“對啊，”漢斯點頭。“秀知院牽頭，四宮財團讚助冠名的《四宮生化索引季刊》，會把《四宮生物》，《四宮化學》和《四宮藥物》三本日本國內頂級期刊的內容，還有世界頂級期刊的文章的摘要收錄下來。老實說，這次四宮集團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不對啊，我剛反應過來，你是秀知院的博士，這個索引的事情你知道的應該比我早吧？”
小舟孜，本科就讀於北海道大學獸醫專業，目前正在秀知院的農學（動物醫學）就讀博士。無論是本科院校，亦或者是博士院校，都在學術聯盟的範圍之內，他在這方麵的了解沒有理由比自己一個國外迴來的留學生還少。
“沒，”小舟孜搖頭。“校內還沒有實裝這個，據說老師們也就隻是剛剛拿到賬號而已——所以說，組織裏都已經先用上了？”
“對啊，”漢斯點頭。“準確來說，用的好像是我們機關的企業賬號。”
“真夠可以的，”小舟孜搖頭。“寧與友邦不與家奴，要是有這東西我還至於忙得跟條狗似的……”
“別抱怨了，你這五年的博士能有什麽可緊張的，”漢斯的眼睛仍然盯在屏幕上。“就隻需要學一個動物醫學，撐死補點農學或者藥學，這麽輕鬆的課業還有什麽抱怨的？”
“你個中央冷庫和手持小風扇比製冷，無不無聊？”小舟孜白了他一眼。“我要是能19歲修完博士課程，那我也可以說我讀五年博士就像度假一樣。還有，我們已經快到你之前說的地方了，是不是應該準備找她了？”
這一次前往同好會，一同前去的並非隻有他們兩人，而是還有一位和漢斯有合作關係的公司的姑娘。小舟孜對那位女孩的了解並不多，唯一知道的就隻有按照人頭向同好會的主辦方支付參與費的時候，得到了女孩的姓氏。
【haya】（早），聽起來像是縮寫，而非全名
“快到了吧，應該就在前麵那條街的麥當勞前麵。”漢斯終於稍稍抬起頭，看了一眼路牌之後如此說著。“還有，你待會兒說話的時候收著點，別那麽口無遮攔——這次的這個人是每周負責給我喂藥的，你給我扣表現分的話我會有麻煩的。”
“咋的，難不成我說她化妝化的太濃了的話，還能讓她把你的藥物換成氰化鉀嗎，”小舟孜哼了一聲。“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你死了之後你書櫃裏的那堆書就都是我的了。”
“滾！”
……
一分多鍾之後，小舟孜駕駛著跑車停在了路邊，而漢斯也拉下車窗，在向外觀察了一下，隨即低聲唿喚。“這邊這邊！”
沒幾秒鍾，車子的後門便被打開了。
一位看上去和漢斯差不多大的短發女孩坐在了漢斯背後的座位上。
“居然是進口車嗎？”看著位於右側的駕駛座，女孩有些好奇。“啊，不對，現在該在意的不是這件事。總而言之，初次見麵，我叫早阪（hayasaka）直子，請多關照啦！”
“你好，我叫小舟孜……等一下，早阪？”小舟孜聽到這個姓氏才反應過來。“等一下，你不是說她是給你喂藥的嗎？可是，早阪不是你工作的那個藥企的名字嗎？”
正如小舟孜所說的，漢斯工作的地方叫【早阪精密製藥】。
“你們說的那家企業的話，是我的遠親在打理啦~”早阪直子對著小舟孜微微一笑。“我自己的話，在摂理醫院擔任護士。”
這樣說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裝著小藥片的塑料密封袋。“對了對了，安城君，這是你這周的藥——另外，你的錢也已經打到賬戶上了。”
“嗯，”接過藥片，漢斯拿起旁邊水瓶裏的水，便將藥物服用了下去。“這周還是一樣，沒有什麽異常的感覺。”
這是漢斯的收入當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外快——僅僅隻需要每周服用2片藥物，就可以從醫院方麵得到每周5萬円的試藥津貼，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任何風險的快錢。
至於為什麽這樣的好事能輪到他？漢斯自己也不清楚，畢竟這個任務是對他很重要的人親自推薦給他的，卻並沒有告訴他具體的遴選流程。
“你剛才說……摂理醫院？”看著漢斯服下藥片之後，小舟孜才提問。“請問……早阪小姐，摂理這個詞是……”
“啊？”早阪直子並沒有搞明白他在好奇什麽，有些困惑地看向他更熟悉的漢斯。“安城君，他的意思是……”
“這家夥是美國迴國的，對國內的一些冷門詞不太熟悉，”漢斯又將目光轉迴了筆記本屏幕上。“你可以理解為providence（神眷）。”
“是這樣啊，”小舟孜終於反應過來。“等一下，難道說，早阪小姐在教會醫院工作嗎？”
“嗯，是一家天主教醫院，不算大，但裏麵的氛圍很濃，我的工作也很開心。”
“那……”小舟孜似乎饒有興致。“巧了，我也信天主教，那或許以後我有需求的時候，還可以拜訪一下你們那邊也說不定？”
漢斯在鍵盤上敲打著的手頓住了，而他的目光也向小舟孜的方向瞥了一眼。
“可以啊，”早阪直子輕輕掩住嘴唇。“不過呢，我還是希望小舟先生能夠保持身體健康，不需要去醫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