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後,傅璟塵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清晨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誰的電話?”。


    “傅延舟說葉蓉擔心我,想吃個團圓飯,我沒答應”。


    男人拿起吹風機吹了會兒頭發,又停下:“那女人估計又有什麽壞心思,以後你如果迴老宅,記得提前告知我,我陪你一起”。


    女孩軟軟的應了聲,將被子蒙過頭頂,準備睡個迴籠覺。


    “崽崽,再睡就上學遲到了,快起來”。


    被窩裏的小人兒沒什麽動作,傅璟塵微涼的大掌從床尾被子中躥進裏麵,尋找女孩小腳,一把抓住。


    突如其來的冰涼感讓女孩身體一顫,迅速從被窩裏鑽出來。


    奶兇奶兇撅著唇:“傅璟塵!”。


    男人輕笑一聲,彎下腰,薄唇覆下,印在她氣鼓鼓的唇角。


    洛卿恬懵了一瞬,迴過神,睡意全無,隻能起床洗漱吃早餐。


    窗外的空氣似乎又冷了幾分,溫熱的室內絲毫感受不到。


    女孩吃過早餐,坐在衣帽間發呆,穿厚的在教室會熱,穿薄的在室外會冷,猶豫幾分鍾後,還是搭配了一套不太厚的連衣裙小馬甲,再配上光腿神器,小皮鞋。


    剛到客廳,就被傅璟塵捉住,攥著她手腕不放,語氣少了一絲往日的溫柔。


    “打小就身子不好,冬天還穿這麽少?要是又感冒發燒可是要打針的”。


    女孩咧唇一笑,被男人強行帶迴衣帽間,給她換了件加厚大衣。


    在鏡子前打量一番,才發覺自己和傅璟塵身上的大衣是情侶大衣,這種款式穿在她身上,略顯成熟了些。


    選修課。


    洛卿恬和葉霜霜坐在教室最後一排,低聲竊竊。


    “甜甜,你記不記得你之前說過,寒假我們倆一塊去傅氏集團實習?”。


    洛卿恬神色微凝,如葉霜霜所預料的那樣,她早忘光了。


    葉霜霜歎了口氣,耐心接著說:“我們葉氏和爸媽要好的霍氏集團旗下都沒有傳媒公司,所以我寒假想去傅氏實習,你幫我和傅璟塵說說”。


    洛卿恬糯糯的應了聲:“你比較喜歡或者崇拜哪位導演?我讓牧澤幫你安排”。


    “好,我發你手機上”。


    寒假前幾天,葉霜霜在準備實習要用的資料,每天安排的滿滿當當。


    她似乎在有意逃避現實,她喜歡了那麽多年的霍韞璽不喜歡她的事實。


    失戀就像生了一場難以治愈的病,雖不致死,但無時無刻都在折磨自己的心神。


    她依然會忍不住去看霍韞璽在社交平台發布的動態。


    他的生活似乎很豐富,有時候分享他種的花花草草,有時候分享他和陸瀅的搞怪日常。


    生活中仿佛從未有她來過的痕跡。


    陸瀅偶爾會找她聊聊天,不過沒有勸她,也未勸過霍韞璽。


    陸瀅雖是年齡最小,但心裏卻很成熟,感情這種事,旁人幹涉不得。


    收拾東西時,一張霍韞璽和她童年時的老照片掉落出來,那時的他們無憂無慮,笑容滿麵。


    葉霜霜輕笑一聲,將照片放進箱子裏,過去的都過去吧。


    洛卿恬每天則是和傅璟塵在家裏玩鬧,她突然想起,麵前的老男人似乎已經好久沒耍過流氓了。


    被她拒絕了幾次,再也沒提過那件事,他這種狀態要麽公司裏養了別的女人,要麽憋著什麽更大的壞主意。


    前者應該不太可能。


    ****


    寒假第一天,洛卿恬睡醒已經是上午九點,身邊的男人早已離開。


    牆上貼著便利貼:“想實習就來公司,不想實習就玩夠,去哪兒鬼混提前報備,注意安全——老公留”。


    洛卿恬半眯著眼去洗漱吃早餐,閑下來才翻開手機,葉霜霜給她發了幾十條消息。


    “甜甜,我已經到公司啦,你今天不來嗎”。


    洛卿恬愣了愣神,半小時後,出現在傅氏集團一樓前台,想給傅璟塵一個驚喜。


    但前台執意阻攔:“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洛卿恬無奈:“我是洛卿恬,傅璟塵明媒正娶的老婆,我還要預約嗎?”。


    前台嘲謔道:“每隔幾天,就有自稱是傅總老婆的女人出現,她們至少還去店裏租大牌衣服包包,演得挺真。


    你呢,這身衣服連牌子都沒有,看你這年齡,應該是剛滿十八歲?小姑娘幹點什麽不好,跟著那幫女人學壞?”。


    洛卿恬撇撇唇,拿出手機,打開相冊放在前台麵前:“我想給他個驚喜,這是我和傅璟塵的合照”。


    “圖片可以合成,誰知道是真是假,行了,您也別為難我了,這是傅總早前定下的規矩,公司以外人員需要有預約證明才能進”。


    牧澤從門外進來,看到這一幕,匆忙來調解。


    “你們幾個,這麽沒眼力見,傅夫人都敢阻攔,平時傅總發的戀愛日常是不是都沒看?”。


    說著,牧澤打開電動閘門,領洛卿恬進去,試探性問:“剛那幾個前台也是按規矩辦事,你要是真生氣,我把她們開除?”。


    “別,有她們在,我就放心了,而且她們說我像十八歲的小姑娘”。


    幾分鍾後,兩人在總裁辦門口停下,牧澤像照顧自家閨女般叮囑。


    “傅總正在和高層開會,應該還得一個多小時,要是有興趣,你可以去旁邊那個會議室,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他。


    如果隻是來玩兒,可以去他私人辦公室休息,我一會兒幫你拿點你能吃的零食果幹,你自己玩兒”。


    洛卿恬禮貌性道謝:“牧叔叔,你真好,以後你喜歡的那個女生嫁給你,應該會被寵上天吧”。


    牧澤抿唇一笑,應該沒有這種可能。


    女孩站在小會議室,傅璟塵背對著她的方向正襟危坐,雙腿交疊坐在領導席位,比平時多了份嚴肅感。


    收到葉霜霜消息,她實習第一天已經跟導演去了拍攝現場。


    洛卿恬待了會兒實在無聊,迴到傅璟塵私人辦公室。


    本以為他會和電視裏的大老板一樣,辦公室是紅木茶台,牆上擺滿字畫和陶瓷藝術品。


    卻並非如此,他辦公室簡約黑白色,沒有多餘擺件,桌麵幹淨整潔,一塵不染。


    早年對她的要求並非空穴來風,是他真的有潔癖,還挺嚴重。


    推開裏麵小門,有一張一米八大床,再往裏是比家裏的還要大的浴池,甚至可以遊泳。這老男人挺會享受。


    女孩想著外人也不敢進來,隨之脫掉鞋子和外套,躺進他大床裏。


    被窩中是熟悉的氣息,所以即使她在陌生地方,全身細胞依舊可以完全放鬆下來。


    刷了會兒手機,實在無聊,她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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