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淼反應過來,趕緊追上: “啊,來了來了。”


    兩人跟著門衛的提示來到了三號樓的地下室,很不起眼,在每個單元門進去後,樓梯的旁邊,有的還擺上電動車,將門死死堵住,兩人找了個沒有車的單元門,打開了地下室,地下室很大,將所有的單元門都連起來,哪個門都能進來。


    很黑,就算許景鴻打著手電筒走在唐淼前麵,唐淼也害怕的跟緊他,誰能想到堂堂唐家第十八代天師患有幽閉恐懼症呢?


    “害怕?”許景鴻頓住腳步問道。


    “沒有...”唐淼努力讓自己正常一點。


    許景鴻不再迴話,就在唐淼以為他要繼續走的時候,有一種溫熱的觸感覆上了自己的手。


    “那就跟緊點。”許景鴻頭也不迴的說道。


    唐淼感受著他手上的力道,心竟然慢慢的靜下來,專注查看地下室,地下室裏一股發黴的味道,因為前段時間漏水,地上還有積水,角落裏傳來“吱吱”的叫聲,兩人在這搜了一遍,除了廢品和老鼠以外什麽都沒有發現,唐淼還想去別的地下室看看,知道許景鴻來這是有別的事情要做,提出可以自己去。


    “沒事,走吧。”許景鴻還記得剛剛唐淼的狀態,怎麽可能放下心來讓弱女子一個人去。


    唐淼先來到四號樓的地下室,這兩棟樓的嫌疑最大,唐淼跟在許景鴻身後,剛打開地下室的門,裏麵有什麽東西轟然散開,伴隨著老鼠的叫聲,隱隱的惡臭傳來,唐淼捂住鼻子,許景鴻則輕嗅兩下:“打電話告訴莫邵,我們可能找到第一現場了。”


    唐淼看著地下室露出半個身子的“李卓”,也知道是找對地方了。


    莫邵帶著人來得很快,四號樓地下室被包圍起來,痕跡組的人下地下室時,裏麵的積水混合著惡臭的血液,黏糊糊的,空地處還有碎屍時掉落的碎肉,被周圍的老鼠們吃掉大半,剩下的則是被痕跡組的人帶走,整個地下室,有四處碎屍點,應該是兇手想碎屍時,看到老鼠在吃碎肉,才換了位置。


    也隻能說地下室的封閉太好了,味道竟然沒有飄散出去,也沒人進來,才隱瞞了這麽久。


    唐淼帶引著李卓的魂來到外麵,方便一會兒詢問,莫邵身邊的小邱匯報最新消息:“莫隊,技術科檢驗出來了,腳印土壤裏的成分經過分析,含有硫酸鈣的物品是粉筆,石墨與粘土的則是鉛筆芯殘留。”


    “誰會接觸到這種東西啊?”竇壯聽後納悶。


    “老師...或者學生。”莫邵說道。


    “學生?如果是學生的話,這麽殘忍的命案,是學生也太可怕了吧,而且師生的範圍這麽廣,這小區本來就是學生樓,數不勝數,那麽多人還搬出去住了,可不好找啊。”藍田歎氣。


    “學生?”唐淼身邊李卓的魂聽到這個字眼,開口了。


    “你看到兇手的樣子了嗎?”唐淼退到一邊,遠離眾人小聲詢問,李卓的手機找到了,手機被摔個粉碎,開不了機,門衛室的電腦監控也被修好了,但是電腦裏麵監控視頻的儲存卡被人拿走了。


    “是個高中生,就附近一中的。”李卓懵懵懂懂的:“姑娘,我不是死了嗎?為啥你還能跟我說話啊?我在那下麵呆了五天了,每天隻能看著老鼠啃食我的殘肉。”


    “我很抱歉,你還能描述下更多的細節嗎?”唐淼為李卓的遭遇表示難過,她能做的也隻是讓他去投胎,以及將兇手繩之以法而已。


    “那天夜裏我照常巡邏,我巡邏到四號樓的時候,聽到老馮的豬肉店裏傳來了聲音,這麽晚他早就關門迴家去了,我懷疑有小偷,就跟了上去。”


    李卓停頓後,轉身指著旁邊的綠化帶敘述著:“在這裏,我追到了她,比我矮半個頭,帶著草帽,左手裏拿著個空麻袋,右手提著一個塑料袋,單肩背著書包,我想先報警再上去製服她,卻被她發現了,手機被摔個稀碎,我就想著先製服她,她一個學生,力氣怎麽可能有我大,可是她從塑料袋裏拿出兩把刀,一把砍刀,一把尖銳鋒利的刀,我與她纏鬥了很久,我把她手裏的刀打掉了,剛鬆了口氣,她趁我不注意,從書包裏拿出水果刀偷襲我,被她一刀捅進了我的心髒。”


    李卓捂住心髒,滿臉痛苦:“我在恍惚之際,看到了她書包上的掛件,是個粉色娃娃,長得也很俊,應該是女高中生吧。”


    “為啥這麽確定是高中生?”唐淼記得那個流浪漢穿的衣服有鬥篷,還挺長的。


    “她拿刀的時候我看到裏麵的校服了。”


    唐淼記住這個關鍵信息:“看到臉了嗎?眼熟嗎?住這個小區裏的嗎?”


    “眼熟,是這個小區的,我見過她,但不知道是哪棟樓的。”


    唐淼將此事告訴了莫邵,有了當事人的“口述”,莫邵開始著手調查小區裏一中的高中生,身高還是一米七五的,很快,警方的視線鎖定在兩個女高中生,其中一個搬家了,最近一個月都住在新家,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另一個則母女相依為命,叫農若楠。


    警方敲門的時候,正是這個女高中生開的門。


    “誰呀?”裏麵傳來她母親的聲音,農若楠看到莫邵的警徽,讓開門口,將莫邵三人邀進家裏。


    沒一會兒,廚房裏走出來一位紮著低馬尾的女人:“幾位是?”


    “警察。”莫邵出示證件。


    “是警官啊,警官這是有何事?”


    莫邵收起證件,詢問:“上周六晚上,你們都在哪裏?”


    唐淼和許景鴻暗中打量房子與母女兩人。


    “上周六?應該在家吧,看著她寫作業,因為是周日,我還允許她多玩了會兒手機。”農若楠母親迴憶,農若楠本人在旁邊頻頻點頭。


    “沒出門?”


    “沒有啊,大晚上的,有啥好出門的,我們家裏就兩個女人,沒有頂梁柱,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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