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到現在對於仙盟百家來說,還是一個陌生的存在,因為他的存在太過低調,並不像邪祟一樣明顯。


    兩人很快就走出了詭界,在詭界外,魏哲把江無心叫了過來,程漁這迴才是真正的看清楚了江無心。


    他的身形很高,比程漁還高小半個頭,身形有些瘦,看起來生前是個中年人,四十來歲的樣子,頗為成熟穩重,穿的是一身黑色武服,頭發散亂著,臉色也是死人的那種鐵青。


    魏哲將手放在江無心的額頭上,白裏透紅的小手和鐵青色的死人皮膚形成了鮮明的的對比,片刻之後,魏哲就徹底放棄了江無心的控製權。


    程漁按照葉良的指示,咬破中指,慢慢的在江無心身上畫著古怪的符號,魏哲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過了一會忍不住連連讚歎,對程漁的魂道修為感到非常的驚訝。


    當程漁僅用片刻後煉化了江無心之時,魏哲忍不住鼓起掌:


    “後生可畏,這等魂魄規模,就算是我生前也是遠遠不及,你的這種煉化手段也是巧奪天工,隻怕你為了修行此法,折損了不少壽命啊。”


    “你就別謙虛了,跟你魏哲比,我這個不夠看,你當初是沒必要積攢這麽大規模的魂魄,畢竟那些修士死了以後都是自願被你練成屍詭的,你想好怎麽操控就行了,所以你選擇了提升魂魄質量。”


    在葉良的指導下,程漁和魏哲進行著商業互吹,不得不說兩位都是魂道上裏程碑式的人物,所以也有些相見恨晚。


    “我就叫你一聲程兄弟吧,你試試,看能不能控製好江無心。”


    魏哲是絲毫不客氣,很快就和程漁拉近了關係,程漁也是在一旁測試著江無心的操縱情況,很快就提出了異議:


    “你是不是忘記清除什麽東西了?”


    程漁的笑容有些機械,因為葉良告訴程漁,魏哲打算擺程漁一道,江無心當初簽訂的契約還在,隻要魏哲願意,還可以搶迴控製權,魂道修為太差的話不好發現。


    所以,當程漁問魏哲的時候,心裏自然是不痛快,不知道魏哲是不老實,還是想試試自己的魂道水平。


    果然,魏哲一聽到程漁笑盈盈的反問,立刻拍了一下腦袋,然後也是笑盈盈的跟程漁道歉:


    “哎呀呀,不好意思,我忘了,現在我就把契約清除,抱歉。”


    “等會,你別碰江無心,把這契約清除的法子教我就行了。”


    葉良提醒程漁,現在再讓魏哲碰江無心的話,指不定他又會下什麽手段,所以程漁也是不讓魏哲靠近江無心。


    等到所有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了,程漁算是完全掌握了江無心,隨後帶著魏哲一齊迴到詭界,打算迴去帶著淩秋和柳心蘭一起出來。


    “程漁,我看你也就二十歲左右,魂道修為如此之高,有什麽奇遇嗎?”


    魏哲在迴去的路上,也是問起了程漁這個問題,程漁剛準備開口迴答,就被葉良攔住,並且提醒程漁:


    “謹慎迴答他的問題,有一種技能的效果是測謊,能檢驗你說話是真是假,你開口後要是被他判斷出來,咱們很有可能直接暴露。”


    因為這一句提醒,程漁並沒有直接迴答魏哲的問題,而是反問魏哲:


    “你二十多歲的時候不是都控製住四大屍祖了嗎?和你比我不算什麽。”


    “我是運氣的成分居多,畢竟外有強敵文天一,內有妖邪提升力量,還有那麽多帶有衝天怨氣和不錯修為的修士戰死,換到現在的話,這不是也被你生擒了嗎?”


    眼見魏哲又準備提問,程漁搶在他之前開口:


    “上次在靜水鎮,你叫了仙盟之後呢?我打斷你的話題,後麵的情況我還不了解呢。”


    魏哲愣了一下,隨後將在靜水鎮的事情講清楚:


    他和淩秋在把仙盟叫過來以後,本以為這迴算是勝券在握了,隻要借仙盟的手除掉兇麵羅漢,水下的禁製可以慢慢拆解。


    但是沒想到,殘魂竟然直接被人取走了。


    當然了,是被程漁直接取走的,魏哲並不知道,他還以為是幕後黑手來了,直接破除了禁製後把殘魂殘肢取走了,隻能控製江無心來搜尋幕後黑手。


    但是沒有找到,在那種情況之下,魏哲很快分析出,要麽是兇麵羅漢將殘魂殘肢取走了,要麽就是那麽幕後黑手在船上,躲在仙盟內部,直接將殘魂殘肢悄悄取走了。


    為了證明第一種猜想,魏哲直接控製江無心出手,打的兇麵羅漢節節敗退,但是並沒有在兇麵羅漢身上發現有殘魂的印記,所以隻能操縱江無心先行撤退。


    等兇麵羅漢被拖到岸上以後,他和淩秋再次下水偵察情況,本來是想找些線索來揪出幕後黑手,沒想到那處禁製竟然非常完整,隻是沒有殘魂的感應,他本以為是什麽高超的禁製手法,結果是發現有人在沒有破壞禁製的前提下把殘魂取走了。


    當他們倆破除了禁製以後,獲得了沒有殘魂的左手,剛剛獲得左手,柳心蘭的求救信息就來了。


    聽到魏哲的話後,程漁摸了摸鼻子,畢竟自己就是那個把殘魂取走的人物,但是他也沒法直接說,畢竟留給別人的信息越少越好,尤其是自己的請靈技能。


    “哎,對了,你是怎麽煉化慶軻的,又是怎麽發現慶軻的?”


    其實現在程漁還沒煉化慶軻,煉化慶軻的人是葉良,所以對於這個問題他是真的不清楚,但是還是選擇了沉默。


    “你是真不厚道啊,問什麽都不肯說。”


    兩人很快就和淩秋以及柳心蘭碰麵了,程漁這時才完全停止了攻勢,淩秋的藍白色道袍上已經沾染了不少血跡,雖然幾乎全是屍詭的,但是看著也確實是有些狼狽。


    “結束了,你們把殘魂殘肢給我就行。”


    程漁對著淩秋和魏哲說出了這句話,淩秋看向程漁的目光中帶著些許怒色,畢竟這個小輩竟然讓自己如此狼狽,險些喪命於此,最後居然還是靠著一個又一個恥辱的條件才得以苟活。


    這對於心高氣傲的淩秋來說自然是不能接受的,不過魏哲很明顯沒有這種不適應,他走到淩秋身旁,解下了淩秋腰間的儲物袋,掏出了一隻右手,一隻左手,還有下身。


    右手之上貼著好幾張符籙,畫著的符號也是非常的多,其他兩個部分則是很簡單的貼著一張符籙。


    程漁能感覺到,殘魂是沒問題的,就在右手上,但是其他部位他仍然不能確定,於是打發柳心蘭去確定:


    “那些,就是柳叔叔的部分遺體,你去看看有沒有錯。”


    柳心蘭看著這些熟悉又陌生的四肢,淚水很快就充滿了眼眶,不用再確定了,一眼,隻用一眼她就知道,那確實是自己父親的遺體。


    “魏哲!我殺了你!”


    此刻的柳心蘭雙目赤紅,斷喝一聲拔出長刀就砍向魏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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