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漁一邊用赤霄劍費力的雕刻著木頭小狗,一邊思考著怎麽講故事,終於,他開始講了。


    這個漂亮姐姐就叫她小花吧,小花從小家裏窮的厲害,但是家裏卻很溫暖,父母辛勤勞作,自己和弟弟過的也算是開心。


    後來小花的媽媽身體就染了重病,為了給媽媽看病,家裏過的非常拮據,以至於小花和弟弟好多年都沒嚐過肉味,但是媽媽還是很早就去世了。


    他們非常的善良,而且小花姐姐有個青梅竹馬,叫小良,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小良經常給小花送小玩具,竹蜻蜓啦,小風車啦。


    雖然這些玩具很多時候都會被弟弟搶走,但是他們過的很開心,小良的父親是個秀才,母親早早的去世,從小他父親就認為小良是讀書的材料,所以就讓小良從小讀書。


    等到小良16歲的時候,就已經是秀才了,這個時候小良想央求父親去跟小花家裏提親。


    小良父親心高氣傲,怎麽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娶個普通姑娘呢?所以直接拒絕了小良,並且還嚴禁小良去見小花,每迴小花去找小良,小良的父親都會說小花不知廉恥,勾引小良。


    小花姐姐是個女孩子啊,受不了這種氣,她也知道自己的小良哥哥將來會當官,娶好多好多夫人,這麽會看上自己呢,所以就打算斷了對小良的念想。


    但是小良可是真的情真意切,直接當著他父親的麵問,去不去小花家提親,說一聲不去,就用刀砍下自己的一根指頭,小良的父親剛開始非常硬氣,直接告訴小良,不去。


    啪!小良直接砍下了自己的小拇指,然後告訴父親,今生不能娶小花為妻,寧願不要自己寫字的右手,再也不考取功名。


    小良的父親哪裏見過這陣仗,當即都同意了兩人的婚事,直接去小花家提了親,兩人就這樣定了親。


    等到小良要進京趕考之前,小花用布把頭發纏了起來,然後告訴小良,等小良迴來,讓他親手把布解下來,自己這輩子都是他的人了。


    小良點了點頭,然後進京趕考,而正在這時,小花被當地惡霸盧恆盯上了,因為小花長的好看,就想強占了小花。


    先是故意訛詐小花的弟弟撞傷了自己,要他們家賠錢,小花家裏當然沒有錢,惡霸盧恆就讓小花去盧恆家裏道歉,打算趁機強占小花。


    小花打傷了盧恆,逃出盧家,結果盧家聯合縣衙,說小花傷人,就要抄她的家,還要治她的罪。


    正在這萬分危急的時候,小良迴來了,而且是考上狀元迴來了,帶著皇上讓他防身的錦衣衛氣宇軒昂的迴來了。


    最後當然是盧家被根除,縣令被革職,小花和小良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好了,我的故事講完了,這是你的小狗,收好了,唉……你怎麽又哭了。”


    那個小孩子聽的非常入神,聽到後麵甚至哭了起來,搞的程漁都愣住了,自己講的不是皆大歡喜的喜劇嗎?這小孩怎麽聽哭了。


    “大哥哥,你不是說你送了小花姐姐一個木頭小狗嗎?你什麽時候送的?這故事裏都沒有你的事情。”


    程漁把巴掌大小的木頭小狗扔了過去,小孩穩穩接住,對於這個問題,實際情況是忘編了,因為原本是個大悲劇,改的太猛,忘加上了,所以隻能自己再打個補丁:


    “他們結婚的時候,哥哥送了一隻木頭小狗當禮物,那個木頭小狗還是桂花木的,因為小花姐姐做的一手非常好吃的桂花糕,而且那個姐姐好像非常喜歡小狗,繡的衣服和鞋子上都有小狗。”


    “你騙人,結婚隨禮都是隨的銀子,哪有隨木頭小狗的,大哥哥最會騙人了。”


    “唉唉唉,小孩你不要血口噴人啊,這個故事還沒完呢,你要不要聽後邊的。”


    “還有嗎?”


    “那當然了。”


    程漁把戲劇《武家坡》裏的薛平貴和王寶釧直接換成了小良和小花,開局稍微改了改,竟然非常絲滑。


    當他講到十八年後,西涼王小良迴到武家坡的寒窯裏找到小花的時候,小孩兒緊鎖的眉頭豁然開朗,開開心心的鼓起掌。


    他的反應讓程漁非常開心,對嘛,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多麽皆大歡喜的故事,上迴怎麽還哭了呢。


    眼見柳心蘭還沒來,程漁就在思考怎麽繼續編,但是這個時候他突然看到了不對勁,一隻“屍詭”極速狂奔,正在朝著自己,不對應該是這個小孩跑來,自己在法陣裏,外邊進不來。


    “小孩兒,快跑,跑啊!”


    程漁喊的撕心裂肺,青筋在額頭上暴起,小孩沒太反應過來,等看到屍詭的時候,直接被嚇哭了,更別說跑了。


    眼見屍詭越來越近,他直接拎起赤霄劍衝了出去,將小孩穩穩護在身後,麵對極速狂奔的屍詭他完全沒有退縮,也奔向這頭屍詭。


    “啊!”


    程漁一聲斷喝,調動渾身的力氣劈出這一劍,砍中了,但是屍詭還是撞在了他身上,直接將他撞飛出去。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在暈倒前,他用盡全力去看那個小孩兒,想讓那個小孩兒快跑,但是卻沒有看見小孩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糊糊的人形東西。


    這是……怎麽迴事?


    程漁暈倒了,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幽暗的山洞裏,這個山洞裏有著非常濃烈的屍臭味,旁邊放著的煤油燈靜靜的燃燒著。


    他想動,但是發現自己除了頭,其他哪裏都動不了,自己竟然在往某個地方走著,不受控製的走著。


    “是人是詭,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大吼既是尋找幕後黑手,也是為自己壯壯膽子。


    “我在這呢,你倒還真是個好人,稀罕喲。”


    一個穿著破爛黑袍的青年男子走了出來,程漁打量著此人,發現此人妖異的厲害,黑袍下露出的半截右手手臂上,竟然布滿了屍斑,而且手臂上沒有手,空蕩蕩的一隻手臂。


    再看他的麵相,最多二十出頭,還頗為俊朗,笑盈盈的眉眼間帶著一絲陰氣,臉色蒼白的厲害,但是不發青,看著還像是人。


    “那小孩呢?那小孩有沒有事?”


    “哈哈哈哈,那個小孩就是我變的,目的就是為了引誘你出來,哈哈哈哈。”


    這個男人笑的非常開心,笑聲在程漁耳朵裏卻是非常刺耳,聽的他心煩氣躁,氣血上湧:


    “夠啦!看你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呸!”


    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臉上竟然閃過一絲凝重,左手從黑袍下緩緩抬起,布滿屍斑的左手上,竟然握著一隻木頭小狗,正是程漁剛才送給小孩子的那個。


    “我很喜歡你的故事,不過我更想聽聽這個故事的原版,如果你講的足夠好,我可以放了你。”


    “……真的?”


    程漁聽到男人的要求,感覺有些詫異,但還是帶著一絲希冀問了過去。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還會活到這時候嗎?”


    聽到男人的話,程漁發現自己好像沒得選,所以就將思緒拉迴到了從前。


    小良的真名叫做葉良,小花的真名叫黎花,故事的前邊倒是沒什麽變化,唯一不同的是葉良進京趕考以後。


    盧恆看上了黎花,就和管家盧升商量怎麽把黎花搞到手,終於在奸計之下得逞了。


    程漁記得那是一個臘月,天上飄著小雪,盧恆公子興衝衝的帶著幾個下人迴了盧府,那幾個下人扛著一個麻袋,裏邊好像是個女人。


    大概半個時辰後,盧府內傳來一陣叫嚷聲,是盧恆公子的正妻,盧少夫人發出的,許多下人圍上去看熱鬧。


    “楊哥,這是怎麽迴事?”


    程漁不明白是怎麽迴事,拉住同在盧府做工的楊哥問個明白。


    “趕緊一起過去飽飽眼福吧,盧公子帶著一個可好看的姑娘到家裏偷情,被少夫人逮住了,現在把那個小姑娘扒光了,讓府裏的下人看呢,聽說可長得好看了,走走走。”


    那個時候的程漁十六歲,心裏暗暗為這個女孩感到不幸,盧少夫人肯定是沒法拿盧公子出氣的,所以隻能拿著強搶來的姑娘撒氣了。


    程漁歎了一口氣,也跟著過去看看熱鬧,順便看看自己有沒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


    “騷狐狸,讓你勾引我男人,今天好好讓你現現眼。”


    盧少夫人一腳踹在女孩身上,女孩一個受力不住,直接栽倒在地上,雙手使勁護住胸前,又想護住下身。


    那個女孩正是黎花,她的眼中早已充滿淚水,眼前的世界也因淚水而模糊,冰天雪地裏的她赤身裸體,嫩白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她不感覺冷,隻感覺臉上發燙,大腦發懵。


    一旁的下人也是跟著看熱鬧,還有兩個丫鬟按照主子的吩咐,去扒開黎花遮擋的雙手,好讓這些下人看個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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