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樊綺禾一臉錯愕,先前他待在樹上,她一直未曾注意到。待陸瑾辰下來後,她立即意識到趙佳檸手上的外袍定是陸瑾辰的。


    注意到他手中的梅花,樊綺禾頓時氣得不行,陸瑾辰這樣的天之驕子居然為了趙佳檸爬上樹折梅花!


    陸瑾辰聽到這聲驚唿,這才注意到站在他麵前的樊綺禾,語氣冷漠,“安陽郡主。”


    剛才樊綺禾說的話,他雖是在樹上,卻也聽的很清楚。汙蔑他的夫人,還指望他能給個好臉色?做夢!沒有開口罵她已經是看在晉王的麵子上了。


    直接無視那個討人厭的,陸瑾辰將手中的梅花遞給趙佳檸,笑道:“夫人,這是你要的,完好無損。”


    趙佳檸笑著接過,“多謝夫君。”


    一旁的樊綺禾見自己被無視,心中暗恨,她上前兩步,想要走到陸瑾辰身邊。


    趙佳檸察覺到她的意圖,立即拉著陸瑾辰後退了兩步,無視樊綺禾噴火的目光,她看向陸瑾辰,笑盈盈地說道:“夫君,梅花折好了,我們迴去吧。”


    陸瑾辰聞言點了點頭,牽著她的手,正要離開。


    樊綺禾見他們要走,頓時急了,她還沒有同陸瑾辰多說上兩句話,怎麽能讓他們離開。


    想到這裏,她立即開口喊道:“世子留步!”


    陸瑾辰聽到後眼底劃過一絲厭惡,真是糾纏不休,礙於還有另外的人在場,他也不能直接無視,最起碼要做好表麵功夫。


    想到這裏,他更煩躁了,停下腳步,側首看向她,語氣不善地問道:“郡主還有何事?”


    樊綺禾聽出了他的不耐煩,心中委屈,自己就這麽令他厭惡嗎?連多說兩句都不願意。


    陸瑾辰見她久久不語,實在不想浪費時間,一臉冷漠道:“郡主若無其他事,本世子便和夫人先行一步。”


    夫人,夫人!他眼裏就隻有趙佳檸嗎!


    樊綺禾被氣得怒火中燒,下意識地喊道:“不過是一樁賜婚,趙佳檸她哪裏值得你對她這麽好?!你就不能注意到其他人嗎!”


    此言一出,陸瑾辰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冷漠地聲音隨即響起,“阿檸她哪裏都好,隻要她在,我的眼裏就隻有她一人!”


    樊綺禾被他這樣冷漠的眼神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嫉妒地看向趙佳檸,“憑什麽?她可是陛下的侄女,陛下的用意你應該十分清楚。明明我們才是最合適的!”


    陸瑾辰眼神淩厲地看向她,忍不住怒道:“胡言亂語!阿檸比你好上千倍萬倍,你哪裏比得上!”


    他說完後,慌忙看向趙佳檸,“夫人,你別聽她胡說,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我們才是最合適的。”


    趙佳檸看到他慌亂的樣子,勾唇笑了笑,“夫君,我信你的。”


    聽到趙佳檸這樣說,陸瑾辰心裏略鬆了口氣,還好阿檸沒有誤會,不然他怕是要完。


    瞥了一眼一直裝鵪鶉的那位男子,他看向樊綺禾,冷聲道:“今日所言,本世子不想再聽到第二遍,否則別怪本世子不客氣!”


    被他這般警告,樊綺禾氣紅了眼,強忍著淚水怒道:“憑什麽?明明我才是那個受你另眼相待的人,憑什麽她出現了你就直接無視我!”


    曾經那段時間,他每次來晉王府,明明當初都不是這樣的,為什麽,為什麽他卻變了?


    陸瑾辰聽後無語至極,看向她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個傻子,“本世子何時對你另眼相待?那不過都是看在晉王的麵子上,否則你以為你是誰?”


    樊綺禾聽後踉蹌著後退了幾步,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胡說!我當初受傷時,你還關心過我。還,還叮囑我以後走路時要小心,你以前可從未關心過旁人!”


    陸瑾辰聽得莫名其妙,他什麽時候做過這樣無聊的事情了?


    察覺到身旁的趙佳檸神色有些微的變化,他心裏“咯噔”了一下。


    他惱怒地看向樊綺禾,這人就是故意讓她不好過的,故意說出這樣的話讓阿檸誤會!


    想來這裏,他立即冷聲反駁道:“可笑,本世子何時做過這樣的事?分明是你胡編亂造!想要離間我們夫妻!”


    他說沒做過這樣的事,怎麽可能沒做過!當初可是他走過來問了一句怎麽了?


    侍女告知他自己受傷後,他分明一臉關切地說:“地上的碎石很多,郡主日後走路還是小心為好。”


    這些事情曆曆在目,他居然說沒做過!就這麽急著要撇清關係,這麽擔心趙佳檸會誤會嗎?!


    樊綺禾攥緊拳頭,指甲掐進了肉裏,也沒有感覺到疼!


    她看著眼前的兩人,冷笑道:“世子就這麽擔心世子妃會誤會嗎?這般急著否認自己做過的事情!”


    陸瑾辰頓時覺得煩躁至極,為何怎麽和她說都說不清!他沒做過的事情,他憑什麽要認!


    “你……”是不是有病?


    他想罵的話還沒說出來,趙佳檸扯了扯他的衣袖,看向樊綺禾,冷聲道:“你不必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汙蔑我夫君,甚至借此離間我們夫妻!我夫君是什麽樣的人,誰都清楚,你憑空捏造的事情,我夫君憑什麽要認?”


    “我憑空捏造?”樊綺禾氣得差點破口大罵,“趙佳檸,你不清楚事情就不要張口閉口都是我誣陷!我有必要編造這樣的謊言?”


    趙佳檸聞言冷笑道:“我不信我夫君說的,難不成信你的話!”


    樊綺禾被噎的說不出來話,眼睛死死地瞪著他們二人,“我說的是事實,你們若不信,大可以去查!”


    趙佳檸直接冷哼一聲,“事情究竟是否如你所言,我們自會去查!不勞你提醒!”


    “夫君,我們走吧,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裏和不相幹的人多費口舌。”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起陸瑾辰的手,直接離開了。


    樊綺禾瞪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心中暗恨,今日所受之辱,來日必定百倍奉還!


    注意到一旁一直縮著不敢出聲的男子,樊綺禾冷聲問道:“你今日看到了什麽?”


    男子嚇得一激靈,連連搖頭,“我什麽都沒看見!”


    老天爺啊!他今日不過是聽從家中長輩的吩咐,出來和安陽郡主見一見,誰知道會碰上這樣的事?


    都怪他多嘴,閑的沒事做非要跑來這裏,這下好了惹出麻煩了。


    男子後悔不已,他就是單純的來賞梅,這都是些什麽事?今日在場的幾人,除了他,哪個不是家中身居高位,他知曉了這麽多事情,會不會小命不保?


    想到這裏,他頓時害怕得不行。


    對於他的識趣,樊綺禾很是滿意,她就算陸瑾辰否認,她也一定要讓他知道自己說的究竟有沒有說謊!


    離開梅樹林後,趙佳檸走在路上,忽地開口問道:“夫君和晉王殿下很熟悉嗎?”


    陸瑾辰聽後,心中暗道不妙,果然,自家夫人還是起疑心了。


    他連忙迴道:“阿檸,我與晉王並沒有很熟,隻是有過一些交情,晉王殿下曾經在練武上指導過我。那都是兒時的事情了,現在我們之間根本沒有往來!”


    趙佳檸看向他,見他眼沒有躲閃,心中略微鬆了一口氣,想來,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想了想,她又問道:“那樊綺禾認識你,想必也是在那個時候見過吧,不過她為何非說你關心過她?”


    陸瑾辰聽後心中直唿冤枉,同時對一直在給他扣帽子的樊綺禾氣惱不已。


    “阿檸,我真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我對女子從來都是疏離的,她那分明是誣陷!”


    陸瑾辰一臉認真地說道,眼中帶著些許的慌亂,他真的很擔心趙佳檸會為此和他產生隔閡。


    趙佳檸見他不安,立即出聲安撫道:“夫君誤會了,我提前此事並不是不信任夫君,隻是在想樊綺禾為何如此肯定一定是你做到?她看上去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陸瑾辰聽完後,心中的大石頭順利落了地,嚇死他了,他還以為真的要誤會了。


    想到趙佳檸的疑惑,陸瑾辰也是十分不解,那不成真是他做過了忘記了?可他的記憶力一向不錯,很少忘事,照理說應該不會才是。


    想不通問題究竟在哪,陸瑾辰側首看向趙佳檸,安慰道:“阿檸,此事還是派人去查一下吧,想必一查就清楚了。”


    趙佳檸聞言微微頷首,“聽夫君的。”


    陸瑾辰見她不再糾結此事,連忙高興地帶著人離開了這裏,省的走慢了還碰上不想見的人。


    離開護國寺後,此刻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冬日的白天通常都是短暫的,等到兩人坐著馬車迴到了城內,天色已經不早了。


    考慮到今日也累了一整日,陸瑾辰沒有帶著人繼續在街上逛,而是直接迴了府。


    一直留在府內閑的不行的書嵐見自家主子迴來了,眼前一亮,高興地奔上前。


    注意到她手中拿著的兩枝梅花,疑惑地問道:“世子妃,您這是從哪折來的梅花?”


    趙佳檸聞言笑了笑,“從護國寺帶迴來的,將這花修剪一下,放在瓶子裏。”


    書嵐聽後連忙應下,接下梅花時,心裏還在犯嘀咕,大老遠的跑去護國寺就隻是摘了兩枝梅花迴來?


    她一頭霧水,卻也依言照辦。


    剪好的梅花被放進來兩個瓶子裏,趙佳檸將其中一個放在了陸瑾辰的書房內,另一個則是放入臥房。


    梅花的清香能讓人放鬆心情,放在這地方再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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