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再發生幾次,工廠就沒法運轉了。


    楚寧覺得好笑,之前不願意把詳細情況告訴她,現在發現事情沒完,又求了過來。


    “您就這麽確定是惡魂搞的鬼?”


    也許是有人故意縱火或者是別的意外造成的呢。


    張副廠長重重歎了口氣,“火撲滅後第一時間我們就啟動了調查,得出的結論是看守庫房的人違規吸煙,這當然是他的過錯。可他的神情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您看過就知道,他一定是遇到髒東西了。”


    聽他這麽一口一個您的,這感覺還挺奇怪的。


    “我去看看。”


    “誒,您這邊請!”


    眼神渙散表情驚恐,聽到聲音會下意識的瑟縮,很典型的受到驚嚇後的表現。


    楚寧在他的額頭上輕輕一點,人就閉上眼睛躺了下去,差點把張副廠長給嚇壞了。


    “別擔心,睡著了而已,”說著又從包裏拿出一根香,“把這點上,讓他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張副廠長恭恭敬敬的接過,“那這來搗亂的髒東西......”


    楚寧看了眼手表,“我該去上班了,下班後我再來找您。”她停頓了下,“相信到時候您應該能想好要跟我說什麽。”


    “楚大師放心,我這次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等楚寧走了,張副廠長抹了把頭上的細汗,轉身去找廠長和書記了。


    當然,走之前也沒忘記交代人把香給點上。


    “欸,張廠長找你幹什麽?”


    一見到楚寧就有人過去問。


    “這不是我家裏好幾個人都參加高考了嘛,找我過去問問情況。”


    “就這事啊。”


    “那還能問什麽?”楚寧笑著反問。


    “沒什麽,幹活吧。”


    問話的工友灰溜溜的走了,有同學過來關心她,“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啊,”楚寧左右看了看,“你們知道昨晚的大火是怎麽迴事嗎?”


    “聽說是有人在倉庫裏麵吸煙,你說這人也真是,倉庫是什麽地方啊,那是能吸煙的地嘛!還好沒傷到人,也沒造成巨大的錢財損失,不然,賣了他都賠不上。”


    “阿寧你不在,你是不知道啊,被人喊起來救火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我也是,以前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可不是嚇傻了麽。”


    本想打聽點消息的,沒想到大家壓根沒往這邊說,“是太可怕了,幸虧沒事。”


    留意到有人看過來,楚寧連忙提醒,“都散了吧,先幹活。”


    白天一天都沒什麽事,下班後楚寧找了個借口出去找張副廠長。


    張副廠長得到上麵同意,把幾年前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楚寧。


    “七五年那會兒有兩個工人從山上摸到了兩個銀元,他們迴來跟同宿舍的人炫耀。幾人一合計,覺得山上肯定還有別的東西,就找了個機會進去找。”


    “可沒想到東西沒找著,迴來後一個個的就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經常直言直語,神神叨叨的。還有人看到他們半夜出來遊蕩。


    廠裏幫他們找大夫看了,卻什麽都沒看出來。


    他們的症狀一天比一天嚴重,廠裏就想著把他們調到別的部門,可在調動的前一天,其中一個無意卷入機器中,旁邊的人想去就他,也被傷到了。這兩人被送到醫院後不久就沒了。”


    說到這裏張副院長歎了口氣,“兩人的家屬找廠裏鬧,當時外麵什麽情況你也知道。即便明明是他們粗心大意,自己操作不當,廠裏還是給了不少賠償。”


    那時候廠裏是真的難啊,本來就被很多人盯著,又發生了這檔子事,公安都不知道來了多少次。


    “後麵應該還有事吧?”楚寧打斷他的迴憶、


    “是,”張副廠長從迴憶中迴神,“另外三個跟他們一塊去的人在後麵幾年裏也陸續死了。”


    “公安來查過了?”


    “查,怎麽能不查呢。”張副廠長對楚寧那懷疑的神色很無奈,“咱們是正規的廠子,不搞那些亂七八糟的。”


    楚寧歉意一笑,“您繼續。”


    這樣的情況他見得多了,根本沒放在心上。


    “後麵三人都是死於意外,公安什麽都沒查出來。”


    這就很有意思了,楚寧眸光一閃,問:“那兩枚銀元呢,也沒找到?”


    “沒錯,”張副院長點頭,“奇怪就奇怪在這,那兩枚銀元消失了,像是沒存在過一樣。”


    楚寧垂眼想了下,“按您的說法,怪事在發生人命之前就有了,是嗎?”


    張副廠長迴想了下,肯定的說:“是,在發生意外之前就有了。”


    “那這兩個銀元可是關鍵啊!”


    張副廠長:“……”


    這誰不知道啊,可關鍵是那兩塊銀元找不到了啊!


    “銀元的事先放一放,您看能不能做點什麽,讓咱們廠不再出事?”


    楚寧笑了,“我沒這麽大能耐,不過,給廠裏弄一個陣法,讓那些髒東西進不來倒是可以。”


    見張副廠長不解,楚寧解釋道:“那些髒東西很可能會從工人甚至他們的親人身上動手腳。除非找到銀元,徹底弄清它們的目的,再將它們滅掉。”


    “那、那就把它們滅了啊!”張副廠長急了,“您需要什麽,有什麽條件,能答應的我都答應。”


    按說他不該如此失態的,可這事已經折磨他好幾年了。今天很幸運沒有人員損失也沒有多大的財產損失。


    下一次呢?


    萬一再弄出人命,那這廠可就難辦下去了。


    “您別著急,我既然來了,自然會處理幹淨的。”


    那幾個惡魂可能跟玄平大師有關,無論怎麽樣她都會調查的。


    “誒,麻煩楚大師了。”


    楚寧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您喊我楚同誌或者楚同學吧,別一個不小心在人前喊錯了。”


    “好的楚同學,這事你就多費點心,報酬我們一定不會少您的。”


    楚寧沒說話,擺擺手走了。


    當天晚上楚寧把自身的氣息隱藏起來,等到半夜一點多,終於等來了一個惡魂。


    那個惡魂滿廠晃蕩,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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