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來找我幹嘛?”翠蓮不明所以的反問。


    “那個,我就是隨便問問,我先走了啊!”


    說話的嬸子看她什麽都不明白的樣子,扔下這句話就走了。


    其他等著看病的人相互使眼色,眼裏滿是八卦和揶揄。


    翠蓮就像看不到,麵色如常的給人看病,直到最後一個人走了她的臉色垮下來。


    那個人不來她有些悵然又莫名有些輕鬆。


    抓方向盤,年紀相差不大,而且還是城裏人,這樣的條件在很多人眼裏都是好的結婚對象。


    她也不例外。


    在那人表現出要處對象的意思時,她心裏是歡喜的。


    有這樣一個條件出色的追求者似乎將她近一年來因被退婚而產生的鬱氣一掃而空。


    隻是,內心一直有個聲音告訴她,這不對,她也發自內心的抵觸和那人的接觸。


    所以麵對母親積極給她準備嫁妝時總說不急。


    如今那個人不再過來,對她來說是件好事,就是有些不知道怎麽和家裏人說。


    正想得出神,一陣敲門聲把她的思緒拉迴來。


    “進來。”


    抬眼看去,頓時驚了。


    “楚知青,你怎麽過來了?”說完像是想起什麽,“是哪裏不舒服嗎?”


    楚寧笑著搖頭,徑直坐到她對麵,“沒有,就是路過這邊,順道過來看看你。”


    翠蓮有些受寵若驚的看向楚寧,“謝謝,我、我在這邊挺好的。”


    她們以前接觸不多,關係更談不上好,她真沒想過楚知青會過來看她。


    見她真相信自己是順道過來看她的,楚寧不由笑了,拿出一個本書遞給她,


    翠蓮不明所以的接過,“這是?”


    “無意中得到的一本醫書,留著也沒用送你了。”


    送書不是本意,夾在裏麵的錢才是目的。


    翠蓮驚喜不已,手愛惜的不斷摩挲書皮,“謝謝楚知青,這本書多少錢,我給你。”


    醫書她的確需要,可也不能白拿。


    楚寧很納悶,桂花嬸那樣潑辣難纏的人,怎麽就教出小白兔一樣的姑娘。


    “不用了。”楚寧不想再跟她繞彎子,把書翻到放有錢票的那一頁,在翠蓮震驚的目光中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下。


    翠蓮盯著那些錢久久不能迴神,原來是這樣啊,難怪她總感覺有什麽不對。


    同時也很慶幸自己沒答應和那人處對象,不然……


    “你好好精進醫術,把本事學好了,想要什麽都可能實現。”


    見她大受打擊的模樣,楚寧沒忍住安慰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謝謝楚知青。”


    這事說起來怪不到楚知青頭上,她願意過問甚至還給自己申請了補償已經很難得了,她知道好歹。


    楚寧沒再說什麽,起身離開。


    這錢她一拿到就趕緊給翠蓮送過來,過兩天她就要去外地了,不抓緊時間不行。


    錢送到了,她也了了一樁心事。


    陸曼妮知道她要去各大要地設置符陣心情很複雜,猶豫再三,有些話還是沒說出口。


    楚寧像是沒看到她的欲言又止,平靜的和她一起準備東西。


    月朗星稀的夜裏,楚寧和衛宴庭走入大山。


    選擇走山路是因為很多需要設置符陣的地方就在大山深處嗎,而且大山自帶的危險能幫助他們阻攔一部分的追蹤。


    “還剩最後兩個,要是順利,咱們應該能在過年前完成。”


    衛宴庭遞了隻烤好的獵物給她,“最近尾巴變多了。”


    所以想要年前趕迴去有點難。


    楚寧咬了一大口肉,慢慢吃著,等咽下去了才說:“那就想辦法把尾巴掃幹淨。”


    也不知道r國最近發什麽瘋,死命阻攔符陣的設置,有時候她都懷疑是不是內部走漏了消息。


    r國在中國經營多年,消息靈通點也可以理解。


    就算不知道符陣是用來幹嘛的,但他們不是還有很厲害的玄師麽,算出來這東西對他們的大業有所阻礙,自然會想方設法來破壞。


    畢竟,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衛宴庭微微一頓,目光微微掃過她那雙在夜色中熠熠生輝的眼。


    “你之前不是很不讚同賀哥的做法嗎?”


    怎麽現在反而選擇和他一樣是做法。


    楚寧彎唇一笑,眼裏滿是狡黠, “他是一個人,而我們是兩個。”


    衛宴庭像是被她的笑燙到一般慌忙移開視線,沉默片刻才說:“可以,不過要做好計劃。”


    “那是自然。”


    她可不想打沒有準備的仗。


    兩人細細謀劃,直到月上枝頭才各自睡去。


    他們在計劃把尾巴掃幹淨的時候,遠在西北的柳絮也在聽著幾個黑衣人在商量著如何從一個神秘的研究所裏盜取東西。


    她怔怔的盯著自己滿是老繭和凍瘡的手,楚寧,都是因為楚寧,她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一切都想起來了。


    從柳家最被看好的玄門新秀,到如今饑寒交迫,隻能靠搖尾乞憐才能勉強果腹的鄉野村婦,全是拜楚寧和特管局所賜。


    他們敢這樣對她,那她就毀了他們最看重的東西,哈哈哈,真想看到他們知道真相後的表情。


    幾個黑衣人看到她陰狠而癲狂的神情,默契的交換一個眼神。


    為了找到柳絮,他們可費了不少功夫,更別提將她從勞改農場弄出來。


    好在從她那裏得到的消息都很有價值,也不枉費他們的付出。


    “柳同誌,你幫助我們把門打開後就自己找地方躲起來或者趁機逃跑,我們拿到東西後會讓人去接應你的。”


    柳絮沒說話,隻靜靜的點頭。


    幾個黑衣人見狀就不再搭理她,轉身出去,並把門鎖上。


    接應?


    嗬,他們怕是巴不得她一同死在那裏呢。


    晚上,一個黑衣人把她送到研究所附近,叮囑了幾句就離開。


    柳絮在風雪中站了一會兒,然後邊哭邊跌跌撞撞的朝研究所跑去。


    很快她就被站崗的士兵發現,經過一番詢問,確定她的是從勞改農場出來,並且迷路了之後,被一個士兵帶進哨亭裏麵。


    “老鄉,喝口熱水暖和暖和。”


    “謝謝。”柳絮拘謹的接過,猛的灌了一大口,然後被嗆得劇烈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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