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麵容憔悴的婦女出現在她們麵前。


    “你…你是阿星?”婦女有些不敢置信的問。


    林楠星眼眶發熱,“六嬸,是我!”


    以前嫻靜文雅,充滿書香氣的六嬸,在歲月和苦難的摧折下,完全變了樣。


    不變的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慈愛如初。


    被喊六嬸的婦女眼裏迸發出巨大的驚喜,但很快又散去。


    她警惕的左右看看,見附近沒人,快速將她們拉進門內,仔細把門關好。


    “你這孩子,怎麽突然過來了?”


    前段時間來信詢問女兒情況已經夠吃驚的了,現在還親自跑過來。


    “聽說妹妹情況不好,我擔心你們。”


    六嬸心頭一澀,前幾年為了不連累家裏,他們幾乎斷了聯係。


    已經多久沒見到親人了?


    她擦了眼角的淚,轉頭看向楚寧。


    林楠星介紹道:“這是我一同下鄉的好友,特意陪我過來的。”


    話不用說多明白,意思到了就行。


    六嬸看楚寧的眼神頓時變了,這就是阿星提到過可以幫忙的朋友嗎?


    這麽年輕……


    楚寧禮貌的點頭,“六嬸好。”


    “誒,好。”六嬸收起心中的疑惑忙應了聲,“咱進屋說吧。”


    進屋後,六嬸忙著給她們倒水拿吃的。


    林楠星則細細打量起屋子,想從中了解堂叔一家過的如何。


    房子收拾得很幹淨,條件也比她下鄉的要好一些。


    這讓她好受不少。


    “不知道你們要來,家裏也沒什麽好東西,將就著吃。”


    六嬸托著兩杯水和幾個西紅柿過來。


    林楠星起身接過托盤放到桌子上,順手拿了杯水給楚寧,“六嬸和我還這麽客氣呢?,”說完她頓了下,問:“八妹呢?”


    六嬸臉上的表情一僵,垂眸低聲道:“在房間裏,正睡著呢。”


    林楠星握著水杯的手一緊,趕忙看向楚寧。


    楚寧衝她微微點頭,轉頭看向六嬸:“嬸子,我能去看看嗎?”


    六嬸遲疑了,這麽年輕的姑娘,看著比阿星還小呢,她有辦法嗎?


    對上林楠星懇求的目光,她最終還是同意了。


    “你們隨我來。”


    房間裏的氣味並不難聞,仔細辨認的話還有隱隱的花香。


    隻是,如果不知道床上有人的話,根本就看不出。


    走近一看,一個女孩子麵容枯瘦的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幾乎感覺不到唿吸。


    林楠星心頭一緊,忙過去查看,知道感受到脈搏的跳動心才落迴肚子裏。


    六嬸別過臉去抹眼淚。


    楚寧眉頭擰緊,麵色沉得可怕。


    那孩子,壽命和氣運都快被抽幹了。


    “阿寧……”林楠星帶著哭腔乞求的看向楚寧。


    “你們先出去吧,我給她看看。”


    “……好。”


    出去前六嬸欲言又止的迴頭看了眼,最後不抱任何希望的關上門。


    她們出去後,楚寧立即設了個結界,將所有可能的窺探和幹擾排除在外。


    這孩子身上沒有怨魂,向來是被這邊的同事除掉了。


    隻是不知道出了什麽差錯,沒能把壽命和氣運輸迴她體內,導致她就剩最後一口氣吊著。


    楚寧給她喂了顆宋秋言特製的藥丸,就想將她身上的怨氣晦氣驅散,隻是驅到一半遇到了阻力,她費了好些功夫才勉強驅散。


    楚寧長舒一口氣,給那孩子帶上護身符就想離開,卻發現她身上又冒出絲絲縷縷的黑氣。


    “怎麽會這樣?”楚寧不解的迴頭查看。


    楚寧在裏麵忙碌,外麵兩個人在焦急的等待。


    “阿星,能和嬸子說說你這位朋友嗎?”


    把女兒交給那樣年輕的一個孩子,她怎麽都不放心。


    林楠星明白她的擔憂和顧慮,就把楚寧的情況選擇性的說了一些。


    “也就是說你其實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玄師,也不知道能力如何?”


    那她還敢把人帶過來?!


    林楠星正色道:“不,我相信她!”


    也是相信她自己。


    六嬸很詫異,自己侄女雖然是個開朗明媚的姑娘,心也善良,什麽事都願意往好的方向想。


    但大家族裏出來的孩子,自小就看多了陰謀算計,麵上再好,也很難完全相信一個人。


    她淒然一笑,也好,隻希望那孩子不會辜負侄女的這份信任。


    至於能不能治好女兒……她已經不抱希望了。


    ******


    衛宴庭和沈拓跟楚寧她們是同一趟列車過來的。


    在看到她們進了林家後,他們兩人兵分兩路,一人留在外麵預防意外情況,一人去聯係這邊分局的同事,順便給他們送藥送符紙。


    沈拓武力值高,適合在這邊防守,衛宴庭躲避隱藏功夫好,更適合去聯絡人。


    分局的人是知道他們今天到的,所以衛宴庭很容易就和他們接上頭。


    隻是在看到他們的慘樣後,一向沒什麽表情的臉頓時沉下來。


    去接他過來的人卻無所謂的笑笑,“看著嚴重,其實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身體上的傷是小事,難纏的是體內的怨氣一直除不掉。


    衛宴庭沒說話,隻把帶來的藥物和符紙交給他。


    “這是什麽?”


    沒等衛宴庭迴答,他就驚訝道:“是丹藥和符紙?!太好了!”


    他們這邊如今最缺的就是這些。


    “好小子,謝了!”


    話落轉身就給其他同事分藥丸和符紙去了。


    分好東西,就開始講述最近幾天發生的事。


    “我們接到電話後,立即過去查看,發現那孩子果然是中了邪術。在除怨魂的時候,遭受一夥人的襲擊。最後怨魂勉強除掉了,隻是那些壽命和氣運沒能拿迴去來。”


    還傷了不少人。


    他咽不下這口氣,親自去調查。


    在摸到那些人的一個據點後,帶著人去圍攻。


    那些人不是善茬,見打不過了就想逃,逃走前還陰了他們一把。


    他說完,衛宴庭就提出給他看看的想法。


    什麽怨氣這麽厲害,特管局的人都清除不掉。


    “看吧。”分局長很大方的說。


    衛宴庭這邊收集信息,沈拓那邊也發現一個在林家周圍徘徊的人。


    “奇怪,剛剛明明有人過來了啊,怎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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