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者翹首以盼著的和聯勝兩年一度選舉開始了,本以為又會是一番龍爭虎鬥。


    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選舉以大d讓步迅速和平告終。大d主動提出了雙坐館製度,與林懷樂共享龍頭寶座。


    此舉得到社團叔父輩們的大力讚賞,紛紛誇獎大d終於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了。


    林懷樂一開始也覺得很不錯,和人平分權力,總比打一場或者一無所有好吧。


    他甚至還邀請了圈內所有好友大擺宴席來慶祝,專程避開了大d擺宴的時間。林懷樂的關係也不少,慶祝也順利的進行,所有人都很滿意這個結果。


    但是慢慢他就發覺不對勁了,首當其衝就是和聯勝的坐館信物龍頭棍。


    除了交接儀式在手裏摸了一下以外,龍頭棍就被大d以“先讓我拿兩天”保管的理由拿走,之後林懷樂就再也沒見過。


    在之後的半個月裏,和聯勝內部,在吉米、林肥等社團人員的支持下,以大d為首的集團飛速從他手中竊取著權力,很多本來阿樂還能說上話的事情,當了話事人反而不好使了。


    糟心事一件接著一件,他在佐敦的很多生意被人橫插一腳,慢慢他的人就被擠了出來。甚至這件事情都是林懷樂過了很久才知道的,有人蒙住了他的耳目,大膽點猜測,林懷樂自己的手下已經被買通了。


    唿應林懷樂懷疑的是,他的很多手下慢慢“隱身”了,平時不是點名叫到麵前,這些人甚至都不來他麵前獻殷勤。


    最後就是他自己夜場、賭檔生意越來越差,打聽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大d和吉米在各處使壞,連洪興都在場子附近搶生意。


    林懷樂找洪興的人理論,這是和聯勝的家務事,洪興為什麽要插手。


    洪興的解釋是:“我們自己生意做得紅火也不行?”


    這把林懷樂懟的啞口無言,人家洪興在蔣天養的帶領下關了很多黑場,現在大力轉做正當生意。他還能不讓人家做?除非他真的想打。


    林懷樂不用想也知道,擁有這樣無聲無息搞垮他能力的人肯定不是大d,而是和鄧伯關係密切,且逐漸展露出巨大能量的陸離。


    陸離的謀劃慢慢展露全貌。他發動了資源讓林懷樂的勢力慢慢消亡,用軟刀子殺人。


    “不行!這樣下去我就完了。”林懷樂終於忍無可忍。


    “什麽?林懷樂約你和我去釣魚?”偷偷使壞了半個月穩坐釣魚台,但此時陸離驚了,他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大d戴頭盔。


    ……


    陸離一臉便秘的樣子跟著大d來到了西貢一處連海的水塘,這裏很適合野釣,四下無人、樹林密布,真是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電影裏林懷樂砸死大d的地方和這裏很像,陸離的臉更臭了,關我什麽事啊?他絲毫沒有狗頭軍師被一齊治罪的覺悟。


    “陸醫生,你臉色怎麽這麽差?”林懷樂帶著親切的笑容問候。


    陸離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自顧自拿出魚竿張羅起來。伴隨著熟練地釣魚“空軍佬”整備動作,他不動聲色的瞄了瞄河對岸的草叢。


    “別理他啦!我們開釣!”大d假大方。


    大d最近可太爽了,主動讓步選舉的事情,社團內部對他評價極高,說他識大體懂進退,甚至他最近對林懷樂搞小動作的事情都沒人提出來。


    社團老人們的意見很好猜,不要動搖他們的地位,不要損傷和聯勝的硬實力。


    現在社團長輩們地位穩固,大d悄然進行了實力吞並。林懷樂此時再想掀桌已經晚了,大d經過半月布局,隨時可以將他的勢力一口吃下,阿樂已經不再具備讓社團調停的價值。


    遠處緩緩走來的雷太太和林懷樂的兒子加入釣魚隊伍中後,河邊一排五個人靜靜地釣魚消遣,陸離選的位置,就在林懷樂和大d中間。


    “阿樂,你鬢角都有白頭發了。”大d耐心一般,甩出魚鉤不久就想找人說話,轉過頭剛好看到林懷樂的白發,唏噓歲月不饒人。


    幹得漂亮!陸離給大d點讚,要知道林懷樂的一大忌諱就是年齡,他如果還年輕就不用非得和大d打擂台了,現在輸的這麽慘你還提這個?


    果然,陸離看到林懷樂抓著魚竿的手都開始搖晃了,顯然是緊握魚竿強忍怒氣。


    大d絲毫沒覺得有什麽不對,還隔空和阿樂聊著歲月往事,什麽過幾年要退休啦、大權在握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陸離換位思考,林懷樂能忍綠帽子也忍不了這個啊。


    ……


    “來,幫我把風。”雷太太拍了拍林懷樂兒子的腦袋,兩人離開岸邊的釣魚隊伍,她想在這四下無人的地方如廁。


    “外麵都在說,你阿樂當了坐館,比以前還寒磣。”陸離撥弄著林懷樂敏感的神經。


    “陸先生,你怎麽能這麽說啊!坐館再怎麽說都是坐館嘛!哈哈哈哈——”大d看似勸說,但是語氣和笑聲透出掩蓋不住的囂張。


    陸離擰過頭去看著得意忘形的大d,他笑的前仰後合,魚竿都被拽的亂晃,這樣能釣到魚就鬼了。


    “當——”的一聲傳來,大d不知道是什麽聲音,好奇的扭頭看去。


    隻見阿樂目瞪口呆地站在陸離身後,不知何時拿到手裏的巨石掉落在地。


    陸離慢慢扭頭看向阿樂。


    “鐵頭功聽說過沒?”陸離向林懷樂齜牙笑道。


    “你的鐵頭功能練到後腦勺?”可惜阿樂不懂這個,所以沒問出這句經典台詞。


    “不許動!”河對岸草叢裏鑽出一隊警察,有人鳴槍示警,帶頭的人是陸玄心。


    大d嚇了一跳,他確實不知道陸離還帶了警察來,連忙扔下魚竿雙頭抱頭。林懷樂還想跑,但這時從身後樹林裏也跑出來幾個警察將他製服。


    陸離站起身來,他一邊說著晦氣一邊把頭發上的灰輕輕拍掉,然後中氣十足喊了一聲:“收隊!”


    陸玄心對著夥計們點點頭後,無語的看著陸離。


    自從陸離不再顧忌港島的任何人以後,就沒再刻意保密身份。是以陸玄心早就知道這位“陸醫生”是王炳耀手下的“銷售冠軍”了。


    雙手抱頭目瞪口呆的大d,看到陸離得意地問他:“帥吧?!”


    ……


    林懷樂在行兇現場被人抓獲,輔以陸離提交的犯罪證據,他這下真的完了。


    這個年紀進去,就算還能熬出獄,牙都不剩幾顆了。


    大d麵前坐著鄧伯和陸離,兩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大d。


    “陸醫生是警察?”大d被這個消息深深震撼,陸離這種人當警察圖什麽?圖月薪兩千?圖槍林彈雨?


    “錯!我是黑警!”陸離比出一根食指輕輕搖晃,好像很得意的樣子。


    陸離還挺希望大d把他的身份往出再傳一傳,他現在無所畏懼,可惜大d肯定沒那個膽子。


    鄧伯用拐杖捅了捅陸離的腰眼,他看不下去了:“阿離的身份,暫時隻有你和我知道,現在你知道為什麽我不把他當外人了吧?”


    說實話,大d不明白,但是又不敢問。


    看到大d智慧的眼神,鄧伯歎了口氣解釋道:“阿離是o記派出來的臥底,針對的就是和聯勝。”


    “有阿離在,社團隻需要偶爾放出一些消息給警方吃甜頭,阿離就能在重大變故裏給社團通風報信。”隨後鄧伯還舉例了幾個阿離通報過的消息,其中包括魚頭標等人那件,又讓他老人家一陣自責。


    “他還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投資進來,給公司賺錢!你說是你對社團的作用大,還是阿離對社團的作用大?”


    陸離不幹了:“哎,鄧伯話不能這麽說,我跟社團再親也隻能暗中相助。哪像大d可以在明麵上震懾八方來的威風!”


    陸離把兩人馬上就忽悠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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