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嬰和蟹道人一下子睜開了雙眼,再看那陳賢時,麵上陣青陣紅,一股寒焰和一股熱浪翻滾不停,麵相痛苦不堪,一道青影閃過,陳賢已是出現在山穀正中,他可不願意在自己狂暴狀態下一不小心把那三層的白色祭壇給打得稀巴爛。


    冰鳳和幾個分嬰都是一驚而起,紛紛望向陳賢,曲兒也睜開雙眼,卻是看向那蟹道人。蟹道人雙目金光一閃,瞬間把陳賢的全身內外看得通透,嘴裏說道:“無妨”。又緩緩閉上雙目。眾人這才心有所安。


    陳賢此時體內,正有一股浩湯的寒流不停地向丹田內的金色主嬰衝來,當達到一定的程度時,那金色元嬰一下子全身就被凍疆,每到此時,卻又有一股真麟之火從主嬰體內騰地一下升起,那噬靈火鳥也已經在金色主嬰的頭頂不停地噴出噬靈天火,主嬰又會在此時被融掉冰峰。


    而在這種寒熱交替中,陳賢的四肢八骸中都會不停地有各種能量湧出,匯向那主嬰,慢慢地在那主嬰地麵前,冰火二氣慢慢地形成一個太極圖案,正在緩緩轉動。


    那破碎的靨龍龍晶所化的冰寒之氣終於如同江河匯入大海一樣形成一個脈胳,而主嬰也睜開雙眼,引導那冰寒之氣和真麟之火引動那太極圖案不停轉動。


    再看那陳賢本體,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漲到了百丈之高,還在繼續增長,身後七個真靈虛影同樣緊閉雙目在翩翩起舞。


    一頓飯的時間,陳賢感覺體內另外一股熱流被引動,正是那在洗靈池中服食那淨靈蓮之時的超級熱量,原來以為已經被煉化,誰知道竟然一直潛伏至今。


    金色主嬰引導那熱量進入太極圖案,那圖案轉速一下子大漲起來,而在陳賢的體外,卻有無數粉紅色的蓮花虛影在身周浮動,一股淡淡的香氣從陳賢體內傳出,越來越濃。


    “涅盤聖香”,蟹道人睜開雙眼,嗡聲說道。看向那陳賢,陳賢體外的粉紅蓮花越來越多,更是有劈啪劈啪的骨節爆響聲不斷,陳賢時而大汗淋漓,時而寒顫不斷,麵容更是喜、怒、哀、樂變幻不停,時而憤怒,時而狂喜。四個分嬰也是麵容嚴肅,從主嬰之內傳來的各種信息紊亂之極。


    在那太極圖案的引導下,體內煉化大量異魔金所帶的能量,服食血牙米所增加的各種好處,以及大量藥物所帶來的殘渣和不良影響都被從體內各處帶出,紛紛匯入那太極圖中,最後連各種真靈之血的副作用都交相湧出。


    在陳賢體內四處翻騰,最終匯入那太極圖,金色元嬰目視那副太極圖,麵現凝重之色,嘴裏喃喃自語,似乎在掐算著什麽。


    當那太極圖越轉越快,陰陽雙魚的魚眼一亮,將要睜開之時,那金嬰小嘴一吸,那太極圖竟然一下子被吸入口中,金色元嬰全身金銀電弧閃起,把那太極圖包裹進去,一道道閃電有規律地射向太極圖,每一道閃電擊下。


    那太極圖都會被逼出一部分融入那元嬰之中,金色元嬰卻在慢慢變大,原本傷痕累累的疤痕已經在不停的修複和迴轉。


    陳賢體外的香氣也越來越濃,已經變成了三頭六臂的金身法相,高約千丈,三張麵孔,三種表情,六隻手臂中各掐法決,渾身金光燦燦。


    兩側兩張麵孔兩郟之上更是布滿細小的金色鱗片。正中的麵孔額頭之上兩眉之間則有一隻金光燦煥的豎目,三隻眼睛皆是緊閉。而那粉紅色的蓮影已經在其身下積累而成一個七品蓮台,粉紅色的光芒四散開來。


    半日後,那千丈巨影金光閃閃的身軀中一股白色的氣浪狂湧而出,“轟”的一聲爆響,空氣為之燃燒,一股澎湃的威壓向四麵八方而來,眾人皆是一驚後退。


    那正中的麵容緩緩睜開雙眼,雙目中卻有兩團銀色的火焰一閃而滅,抬起正中的一隻左手,伸開手掌,衝虛空緩緩一劃,一道白色的空間裂縫出現在麵前,有絲絲白色的光芒從裂縫中一下子湧出,右手手掌衝那裂縫抹去,那裂縫頓時不見。


    又抬起另外的四隻手臂,衝空中一揮拳,一聲“爆”,百丈外的空間一下子出現四個深洞,白光閃閃,電弧狂舞,竟然出現了幾丈大小的空間塌陷。


    那陳賢麵容上有喜色頓現,目光緩緩掃過附近的人群,目光所過之處,周圍的空間仿佛都為之凝固。那冰鳳和蟹道人四道目光閃過,都已經清楚地看到,陳賢竟然在此時有了突破,就此進入到了大乘增界。


    “幾位道友怎麽看,下麵的這群精銳魔族顯然是要攻打天元聖城,我們已經觀察了半天了,遲則生變,現在該做決定了。”


    天妙靈皇淡淡說道。那天坤黑狼看了一眼眾人,大聲說道:“自然是下去殺他個痛快,就是那四個魔族尊者有點麻煩。”


    此狼實在是氣悶之極,好不容易進階後期,法力修為大漲,可盡然被那靨龍一招之內毀了本命法寶,如果不是那牛結實相助,恐怕小命不保。此番在這雪靈飛舟之上將養了七日,才恢複了元氣。故而見到一群魔族,自然是殺竟頓生。


    穀長老臉色鐵青,摸了摸下巴,沉呤著說道:“下去自然是要下去的,不過要想把這幫魔崽子殺個精光,確是有點難度。”此老的通天靈寶七焰扇被那靨龍收走,自然心裏也好不到哪去。


    那天狐女左右看看,卻是不語,銀月看眾人看向自己,遂望向天妙靈皇,輕笑道:“肖姐姐想必已經有了妙計,小妹惟馬首是贍。”


    天妙靈皇麵沉如水,緩緩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現下這雪靈飛舟在此,據牛道友講那雪天聖祖沒有分身,如此一來,已經隕落的消息魔族自然不可能很快知道,如果冒充一下,倒是無妨,隻是那牛道友不在此處,卻有點困難。”


    那天狐女卻眼珠一轉,笑道:“牛道友不在此處,咱們不妨造一個牛道友就是了。”說完,一塊輕紗從手中飛出,直落在那天坤黑狼頭上,口中一團粉紅霧氣往那天坤身上吹去,眨眼之間,那天坤黑狼身材頓時又高大了幾分,而頭上也長出兩隻黑黑的長角,麵容更是變得和那牛結實一般無二。


    “天狐千變”,那穀長老麵上神色立變,訝然問道:“藍仙子竟然把這天狐密技修練到了如此程度,實在是讓老夫大吃一驚,如此一來,自然是無妨了,隻是天坤道友身上的魔氣卻是有些不夠,老夫這裏剛好還有一顆偽魔珠,也來助其一臂。”


    一枚烏黑的珠子衝那天坤飛去,隨之低語了幾句。那天坤黑狼依言吞下那珠子,不多時,身上魔氣翻滾不停。


    那黑狼哈哈大笑,聲音和那牛結實也是相仿之極。此狼和那牛頭多有接觸,模仿起來自然難度不大。而那天狐女嘻嘻一笑,一個轉身,粉紅霧氣隱現,待霧氣散盡,一個矮胖如同皮球的魔尊頓時出現在眼前,手裏還握著一把雪亮的斧頭。


    正是那被斬靈劍掃過一擊而亡的不知名魔尊,天妙靈皇和銀月相視一眼,笑意頓生。


    於是下麵五人又密密商議了良久。


    一個高深的峽穀內,奇花異草,水流潺潺,原本應該是鳥語花香的美景,現在卻有八千魔族精銳在此列隊齊聚。那些鳥獸自然是早已不見了蹤影。在那魔族精銳的最前麵,一個身材高瘦的灰衣魔尊正有些焦急的向前方張望。


    不多時,轉身對那正中的獨角金甲魔尊說道:“青尊者,擎天大人怎麽至今沒到,而前方擔任哨探任務的烏尊者也沒有任何消息付出,我等已在此處等了十日,還沒絲毫動靜,是不是再聯係一下擎天大人?”


    那矮小金角魔尊正在閉目養神,雙眼未睜,口中卻是答道:“多等幾日又有何妨,此次任務也並不是僅有我等行動,大人們自然是在調動部署,擎天大人不來聯係我們,我們卻也不敢隨意聯係大人,萬一大人馬上就要到此,在此時聯係他老人家,你覺得很好玩嗎?”


    此魔個子矮小,聲音卻是響亮至極。而另外的兩名魔尊聽那青尊者如此說,自然是也不敢再有言語。


    就在此時,那金角魔尊忽然睜開眼睛,嘴裏卻是“咦”的一聲。那三名魔尊也是精神一震,那嬌小女子忙問道:“大哥,可是大人到了?”


    那金角魔尊掃了她一眼,說道:“不是擎天大人,不過剛才我用神識掃過,熟悉之極,仿佛是另一位大人到了,過一下你們自然知道。”


    過不多時,那天際處,一艘潔白如玉的巨大樓船直衝此處而來,和那天上的白雲相依相偎,流雲飛動間,看似緩慢,眨眼就到了麵前千丈,那巨大樓船將近百丈,高有三層,第一,第二兩層上各有白甲修士執刀執矛護衛,氣勢森嚴。


    而在那第三層前端,則站著兩個黑衣魔尊,一個高大威猛,頭生一對漆黑彎角,另一個如同一個矮胖的皮球,矮的連脖子都找不到,手裏偏還執著一把雪亮的斧頭,兩隻小眼滴溜亂轉。一副滑稽的模樣。可下麵的高階魔族紛紛用神識掃過,卻是根本不敢笑出聲來,那魔尊竟然是中期大成的樣子。


    那高大魔尊,哈哈大笑,衝地麵上的眾人說道:“各位道友,別來無恙,此番在此卻是為何?”


    仿佛和地麵上的諸人極其相熟的樣子。那金角魔尊雙手一抱,朗聲說道:“牛尊者,在下有好多年沒見到道友了,看道友修為又有精進的樣子,青某實在是羨慕之極。此番聖祖大人到此有何貴幹?”


    卻是對自己諸人的行動絲毫不透的樣子。


    那牛尊者卻轉了轉兩個碩大的牛眼,說道:“道友還不是同樣修為大進,看來這些年定然是有不少收獲,在下此番隨聖祖大人一番征戰,也是小有斬獲,而雪天大人今日來此,卻是受那位大人所托,現雪天大人正在靜坐修煉,各位到不妨到舟中小聚如何,待大人醒來,自然有所吩咐。”


    那胖尊者卻是翻了翻白眼,說道:“你自用你從大人處得到的紅羅仙酒,我的那一壇卻是再也莫要打注意。上次被你偷喝的兩杯還沒找你算帳呢?”語氣甚是氣憤,聲音卻是圓潤動聽之極。


    地麵上的四個魔族聽聞紅羅仙酒,那三個男性魔尊無不是一副垂涎的樣子,而那女子抿了下嘴巴說道:“紅羅仙酒,雪天大人真是好手段,隻是路尊者卻是小器了一些,難道小妹這裏的香花蜜酒就真的喝不得?”


    來此女好酒猶勝那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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