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笨蛋,這個“笨蛋”沒有褒義的意思,隻是貶義,我甚至說不出我有什麽有用的優點……隻是好在我有為我考慮的家人,所以我可以披上聰明的外衣,掩蓋自己的無知和愚蠢。


    我們三兄妹之間我讀書是最厲害的,初中、高中我都是考進了市裏的重點學校,並考進了重點班,在考學校這方麵我比哥哥姐姐都擅長,哪怕高考失利了,沒能考上當初喜歡的學校,但是上的大學也是全國數得上名次的大學······


    但是隨著年紀的增長,經曆的事情多了,我越發覺得我是個笨蛋,是個隻會考試的笨蛋。


    我媽媽在我小學的時候說過,她說,她覺得她的小女兒不是個讀書的料子,可能讀完初中就讀不下去了。於是在我還沒上初中的時候,她就開始著手給我開個小店或者開個什麽小工廠,不至於讓我初中一畢業就進工廠打工。


    不過後來我不僅考上高中了,還考上了市裏的重點高中。


    但是後來媽媽又說,她的小女兒可能是個高分低能的小孩。


    這個我沒有辦法反駁,因為我確實是。


    我一直懵懵懂懂,清醒又迷糊的活了將近二十年;但是一直有爸爸媽媽、哥哥姐姐的保護,我不需要去考慮我要怎麽樣生活?不需要考慮未來該怎麽樣?


    他們告訴我,我要好好學習,將來考個好學校,於是我就聽他們的話好好學習,考上了好學校;他們告訴我不可以學壞,於是我就當個乖乖女,慎言慎行;他們告訴我我以後要考編吃國家飯,於是我大學選專業的時候就選考編容易的專業;我每走一步之前,他們都會告訴我,我應該怎麽走,甚至為我鋪好道路······


    我知道他們都是為我好,隻有他們會真心的、認真的為我考慮將來,他們是我最愛的家人,我是他們寵愛的小女兒、小妹妹,所以我隻要按著他們的話來就好了。


    我欣然接受,甚至開心的想,不用自己考慮以後該是什麽樣子的感覺真好。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自己去解決什麽事情,對他們我沒有秘密,遇到什麽問題或者煩心事我都會向他們尋求幫助,他們都會為我排憂解難。


    甚至在我追求女孩子的時候,我去問姐姐,姐姐都會為我支招;哥哥覺得隻要我不要過分,我開心就好;我告訴媽媽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子了,媽媽對同性戀沒有概念,她的觀念裏兩個女孩子的喜歡隻會是好朋友,她隻覺得我喜歡上一個女孩子,是想讓對方當我的好姐妹的意思,於是讓我們好好相處;我沒有隱瞞他們,隻要我對象願意,我就會帶女朋友迴家見爸爸媽媽。


    但是突然有一天我有了一個不能和任何人言說的秘密,這個秘密關乎我們的和諧家庭,說出迴來就會引起軒然大波,而我選擇隱瞞。


    我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個大煩惱,我開始變得無知所措,我想過忘記了就好,就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可是每次看到我爸爸,我就會想起來;看到我媽媽,我心裏就會覺得愧疚。我討厭爸爸了,如果他理智些,就不會做這樣的糊塗事,並且還讓我知道了。


    可是爸爸又表現出對這個家的盡職盡心,對我媽媽的無微不至······我第一次感覺到感情的虛偽,我分不清楚這個是愛情的虛偽還是親情的虛偽······我隻覺得厭惡!


    他們告訴了我,我該和什麽樣的人交朋友,告訴我該做什麽樣的工作,告訴我以後要和什麽樣的人結婚,告訴我該走什麽樣的路,告訴我要成為什麽樣的人······卻沒有告訴我該怎麽處理親人的背叛。


    我企圖自己找到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是我毫無頭緒;我想要忘記,但是這就如同你身處滿是噪音的環境裏,卻要告訴自己,周圍是很安靜一樣,我難以辦到······我是個笨蛋,沒有別人的幫助就找不到路的笨蛋,沒有別人的告誡就會犯錯誤的笨蛋。


    我無所適從,時而焦慮,時而暴躁,又時而憂傷;我告訴自己,可能讓自己絕情起來,不要看重感情,就不會再為感情而煩惱了,我陷入了某種出不來的迷宮,一邊被人一如往常的寵愛著,一邊又抗拒他們的靠近。


    如果是按著以往學年的安排,可以正常迴校的話,換個環境,或許可以讓我躲避起來,慢慢的放下這個芥蒂,但是現實並不如我所願,因為疫情原因,我在家待了整整八個月······我想躲避現實,但是我無處可以躲藏。


    我從安落然那裏搬走後,第三天就搬迴了老家,我爸爸在家排行老二,我有一個伯伯,一個叔叔,兩個姑姑,我爸爸年輕的時候就在南江市打拚,娶了我媽後就在南江買了房子,從此就在南江安家了,隻有過年過節或者其他有空的時間才會迴老家看望爺爺奶奶,爺爺奶奶不願意和爸爸進城生活,就留在老家和伯伯叔叔生活了。


    我們家在老家是有田地的,爸媽想以後老了也是要迴老家養老的,畢竟老家的環境比較適合養老,所以還在老家建了兩層的算得上別墅的別墅,所以哪怕我們家迴村生活了,也不至於到落魄的地步。


    老家是位於農村和鄉鎮的交界,民風說不上純樸也說不上不好,所以對我們家全家從城市裏搬迴農村住的這種情況,不會說什麽體諒也不會落井下石。他們一猜便是知道我家發生了什麽,所以才舉家搬迴老家,剛迴去的時候,村裏的人明麵上沒有怎麽樣,但背地裏還是會看我們家的笑話,那時候我幾乎不會出門,一來不想看到在我家附近觀望的人,二來是因為我在老家也沒有什麽認識的人。


    雖然我小時候是在老家長大的,但是我到了上學的年紀就去了南江生活,小時候的玩伴要麽工作了,要麽結婚了,就是沒有像我這樣在讀大學的,我跟他們沒有話題可聊,也沒有興趣去和他們接觸,所以我出門也不知道該去和誰玩,或者說該去哪玩?


    那時候剛搬家,好像除了我,大家都很忙,很多事情要解決。爸爸要在村子裏周旋起來,哪怕是在老家了也會每天往外跑;媽媽終於在鎮上開了個小廠了,不過不是為了擔心我讀不下書找不到工作而開了,她是和舅舅合辦的,也是經常出門辦事;哥哥還是在家備考,他連自己都顧及不來,更別說在我身上多花時間和精力了;搬完家後沒幾天,姐姐就又迴去實習了,她比我大一歲,但是比我讀書早很早,明年就要畢業了。


    而我呢?因為疫情暫緩迴校,開始在家上網課,終於,我過上了我曾羨慕安落然不用去公司,在家上班的日子;剛開始還可以每天早起,洗漱好吃好早餐上早八。


    我是個自律性很差的人,有人管著,或者在學校有條條框框規定著,我就會安安分分的,該什麽時候幹什麽就幹什麽,不會太過分。但是如果沒人約束著我,光看我的自覺性,那就好比把羊放到草場裏,告訴羊兒不許吃草一樣。


    上網課的方式很無聊也很沒有實際感,這樣上了一周就適應不下去了,新鮮勁一過,我就開始原形畢露,我就開始鬆懈了下來。早八的鬧鍾響起,我在床上睜開眼,拿起平板點開上課軟件,就開始又睡迴去,或者等簽完到,再接著睡覺;又或者起床了,平板上放著上課界麵,手裏拿著手機玩遊戲。


    我開始沉迷遊戲,之前有時間就會玩,我不會玩得太過分,而且他們也會看著我,不會讓我太放肆,但現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似乎把我遺忘了,又似乎是覺得我自己有分寸,就任由我了。


    最先發覺不對勁的是我哥哥,他發現我到中午才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間,每個人都以為我是在房間上課學習,但是實際是我在一邊上課一邊玩遊戲,那段時間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打遊戲,幾乎每天都會被防沉迷係統強製下線。哥哥知道我沒有好好學習反而是在玩遊戲後,先是對我好言相勸,話裏大概的意思就是遊戲可以玩,但是學習必須要完成。


    剛開始我聽下去了,我減少玩遊戲的時間,每天上完課才會玩,可是哥哥又說打遊戲隻會浪費時間,問我在遊戲裏能得到是什麽?在他眼裏我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又進一步扯到我在拿我的前途開玩笑。然後爸爸媽媽也知道了這個事情,他們也站在哥哥那邊,指責我不務正業。


    我生氣了,那是我第一次和家裏人發火。


    於是我更加過分了。


    在上大學之前我沒有玩過什麽遊戲,隻玩過什麽植物大戰僵屍、神廟逃亡、五子棋之類的益智闖關遊戲,從沒有接觸過手遊,那時候爸爸媽媽就告訴過我玩遊戲就是浪費時間,我要把所有的時間和精力放在學習上,我很聽話,他們不許我玩我就不玩。


    但是上了大學之後,他們對我的管束就放鬆了許多,我打遊戲他們也不會怎麽管,我最初開始打遊戲確實是因為沒接觸過,覺得新鮮才玩的,但是說不上多感興趣,不會到沉迷的地步。


    不過後來打遊戲認識一些人,他們誇我聲音好聽,就會經常約我打遊戲,這些人裏麵有男有女,他們之間有單純覺得我聲音好聽想和我玩的,也有對我有意思的;遊戲玩多了就沒意思了,但有意思的是人······他們會和我給我體驗不同的遊戲感,和我分享生活,每天和我聊天······我不是固定隻和誰玩、聊天,我會一直換人,誰惹我不高興了,我就會刪除拉黑換個人聊天,換個人一起玩,反正玩這個遊戲可以匹配到全國各地玩家,遇到有趣的人就可以試著相處。所以這個遊戲甚至可以說是被我玩成了交友軟件。


    和現實不同的是,在虛擬的網絡上,你付出了再多,能看到的都是微妙的,但那時候我不懂,我隻覺得那些虛擬的數據陪伴著我,可以讓我短暫的忘記煩惱,可以麻痹我的感情。


    我甚至開始了網戀,我知道這樣的感情不真實,但是我還是會用心經營這段感覺,盡管很短暫,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會厭煩,然後換人······


    這些分走了我大部分精力,的的確確讓我稍微的放下心裏的芥蒂,至少不會再對我爸爸冷著臉了,可以和他心平氣和的正常交流了。


    可是凡事都有利弊,而在這個我玩遊戲的事情上,確實是弊大於利,但是當時我執拗的認為這些虛擬的數據可以治愈我,讓我忽視了自己的變化,我開始變得浮躁、易爆易怒······就好像是遲來的叛逆期一樣,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站在我的對立麵,我豎起全身的刺去攻擊我最親近的人,他們指責我的不對,我責怪他們的不理解······


    我心裏的秘密不能和任何人訴說,我隻能換個方式來排解心裏的壓力,我覺得這個方式有效又不犯法,我就覺得這個方法好更是覺得他們隻知道玩遊戲的害處,沒有看到我玩遊戲給我帶來了什麽好處。


    我變得易怒,每天都會因為一些小事發火,我當時幾乎每天都會和哥哥吵架,而且都是因為一些小事,哪怕是我有錯在先,我也不會低頭,最後都是媽媽來安慰我,或者以哥哥的道歉結尾,我利用他們對我的寵溺,肆無忌憚的攻擊他們,同時又愈加變本加厲起來······


    等我知道我這樣做是不對的時候,我想迴到以前的樣子,好好學習,當個乖乖女,但是好難。我還是會玩遊戲,還是會和網絡上的人聊天,和他們聊的火熱,但是和身邊的人除了生活交流,就沒有其他多餘的話可以說。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了,我想改變,可是一旦我看到他們的眼睛,我就難免的會想起我心裏的秘密。


    就這樣,我好像把自己推進了泥潭裏,然後被自己反複拉扯著。


    我是個執拗的笨蛋,我走不出這樣的泥潭······


    但是我又並不寄希望於誰能把我帶出這樣的困境,因為我內心裏知道,這個是我自己的原因,我沒辦法跟誰說出口,而且當時我還是覺得隻能靠我自己才能走出來。


    安落然是唯一知道這個事情的人,但是後來我搬出來了,也沒有再和她說過這個事情,她也覺得我走出來了,我搬出來之後,她的工作也開始正常了起來,並且忙了起來,她問過我的情況,我隻是雲淡風輕的說沒事的,她不會再上班摸魚陪我打遊戲了,偶爾晚上上線陪我,遊戲裏我上了王牌段位,安落然也上了,但我是被其他人帶上去的,安落然是自己打上去的。


    我偶爾和她分享我新認識了什麽人,和她分享遊戲裏的有趣的事,我還告訴她我網戀了個女朋友,其實我每對誰有意思,我都會和安落然說。那個女孩是和我初戀完全不一樣的類型,她熱情大膽,給我如死水般的生活裏,注入了一些波瀾。我網戀了不止她一個,但都是和女孩子,不過其他的人,也說不上網戀吧,畢竟最長都不會超過十天,算什麽戀愛呢。


    安落然每次聽到我聊這些,都是興致缺缺,網絡上的安落然和現實裏的安落然區別很大,現實裏的安落然會經常摸我的頭,會喜歡捏我的臉,也會溫溫柔柔的看著我笑。但是網絡上的安落然就一如我剛認識的她一樣,疏遠且高冷,但是和她一起打遊戲的時候,她對別人更高冷,我的心裏就平衡了,至少知道安落然不是厭煩我了,或者隻厭煩我······


    總之,我和她相處的時間少了很多,從我剛從她那裏搬出來時,我們每天都會聊天,雞毛蒜皮的小事都會聊,到後來隻會分享有趣的事情或者特別的事情,到再後來的約打遊戲,慢慢的聯係少了很多很多,她對遊戲的熱情少了很多,隻有我約她,她才會上線。特別是她知道我有遊戲cp,甚至網戀之後,她陪我打遊戲的時間更少了。我有別的女孩子陪我,自然也沒有在意這個,也冷落了安落然。


    所以我們聯係少了,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我有了新歡。


    不過說來很有意思,安落然很樂意拆散我和我的cp。每當我厭倦了,不想再和別人處cp了,我就會明裏暗裏的告訴對方,其實現實裏我有女朋友了;介意的人就會直接的和我鬧掰,然後相互刪除拉黑不會再聯係。還想和我糾纏的,我就把安落然推出來,說安落然就是我女朋友。


    這時候安落然就會特別有興趣的來當惡人,我不會問安落然她怎麽和別人說的,不過我會事先告訴安落然我是怎麽和對方說的,“我們倆相互串口供”,隻要安落然出麵,就沒有她擺不平的難纏cp ,所以我更加肆無忌憚的廣散網,反正沒興趣了就會抽身出來,有安落然幫我解決後顧之憂。


    我問安落然為什麽這麽喜歡拆散我和別人。


    安落然特別正氣凜然的說,“從你魔爪下解救失足少女罷了,而且你又不喜歡對方,算什麽拆散。”


    安落然也問過我,為什麽喜歡玩這樣的遊戲?她問得很隱晦,但是我聽出來了,她在問我為什麽玩弄別人感情。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樣的感情不會長久,但是我都會給對方營造一種我很專情、對待感情很認真的錯覺,等她們真的認真起來了,我就脫身出來,這不是玩弄感情是什麽。


    當然是啊,但是為什麽我會喜歡玩這樣的遊戲呢?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我好像很容易就喜歡別人了,可能是喜歡對方的聲音,也可能是喜歡對方遊戲打的好,又或者是因為對方說話有趣,有中意的我就會開始我所謂的追人計劃,不得不說,我在追女孩子這方麵上有點天賦,所以幾乎不會被拒絕。


    她們和我一樣,不過是在網上打發時間,或者在網上尋求存在感而已,所以她們的感情好騙。畢竟現在疫情期間,尤其是學生更好騙,她們也在和我一樣,上課打遊戲開小差,有個人陪她們聊天打遊戲,很容易就可以刷到存在感。


    當然了,如果是對感情特別認真的人,我是騙不到的,也不會去騙,我不想負責,也不想在一個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剛開始我隻是想打發時間,讓我脫離現實,不再胡思亂想。後來感覺看著別人的情緒,因為我而起起伏伏很有意思,這很大程度上滿足了我的支配欲。


    安落然說我是渣女。


    我告訴她我隻是心碎成了很多片,然後每一片都喜歡上了不同的人;又或者反問她,我心那麽大,多裝幾個人怎麽了?


    可是我真的喜歡那些人嗎?


    我心裏清楚得很,不喜歡,更別說裝進心裏了。


    安落然說以前怎麽看不出來我這麽愛玩。


    那是因為我以前也不愛玩,如果可以好好談一場戀愛,好好生活,誰會這麽缺德的去騙人感情。


    當然啦,我有底線的人,我隻騙感情,不會騙錢騙色,對我來說,玩弄感情才是我想要的。


    後來我停止了這樣的遊戲,因為我遇到了我解決不了的麻煩,安落然可以幫我抽身,但是我的心好像抽不出了······


    那個女孩很特別,她不是最好看的,聲音並不是最好聽的,也不是最會哄人的,甚至都不是遊戲上認識的,隻是在一個作者的讀者群裏認識到。我用習慣用的伎倆欺騙她,那個女孩說她單純吧,但是她城府比我深;說她不單純吧,她感情上她又是真的懵懵懂懂的。


    她到底特別在哪?我說不上來,我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了,我慌亂的想抽身離開了,於是我讓安落然幫我,安落然又成功的“拆散”我們倆,但是這次我並沒有說我是因為現實裏有女朋友所以才要和那個女孩分手。


    後來我才知道,那次安落然說我是因為忘不了前任,所以那個女孩才死心放手。


    前任?忘不了前任?


    我沒有反駁安落然,因為她說的是真相。


    可能對一見鍾情的人真的很難忘掉吧。


    我記得小時候我爸和我們說他和媽媽的愛情故事,其實很老套,他們是相親認識的,但是我爸對我媽一見鍾情,然後就開始猛烈的追求,然後就在一起了。


    所以在感情上,我有充分理由覺得的我是繼承了我爸的基因,對人一見鍾情,而且一見鍾情之後就念念難忘,不過我爸得逞了,得了個結果,而我的感情則是是不善而終。


    我跟我爸一樣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爸騙了我媽,我又去騙了別人的感情,我恥笑自己,我就是個笨蛋,或者又混蛋了些,但終歸不是什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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