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旁邊那人左手指天右手指地,一個護罩將空地圍困。


    而說話那人則從儲物袋裏取出兩柄飛劍和一個盾牌,扔向空中。


    我不欲陷入無意義的殺戮,於是沉入大地,卻被底下的護罩擋住。


    從未開口的那人說道:“此乃困陣,陣法之內,不管你是能上天還是能入地,皆得被困於此。”


    我歎息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我不欲殺你們。為何逼我如此?”


    六柄飛劍從我身後升騰而起,組合成六合劍陣,將我團團護住。


    之前對話的那名男子怒目圓睜,高聲嗬斥道:“師兄的六合劍陣,竟敢如此!”


    他操控著空中的兩柄飛劍迴撤,加上盾牌的舞動,將兩人防禦的固若金湯。


    我做著最後的努力,說道:“解開陣法,你師兄的遺物可歸還你們。”


    兩名男子無視我的話語,一個繼續守衛,而那位施展陣法的,也不放出法器,隻是躲在盾牌的掩護下,不知道在做些什麽?


    我心中歎息,明白遇見陣法師就是個麻煩事。上次夜闖皇宮時,為了製造威懾效果,我動用了《小五行遁法》。這一泄底,就被對方抓住機會,進行特意的針對。


    陣法陣法,除了六合劍陣,我一竅不通。然而,我想到麗城的陣法需要靈脈之地的能源供給,而六合劍陣則需要靈石提供動力。既然這裏是絕靈之地,靈脈無法使用,那就隻有依賴靈石了。將他們所攜帶的靈石消耗殆盡,陣法自然就會瓦解。


    我緊握雙刀,保持符珠輕身的效果,沿著陣法邊緣迅速移動,並不時用手中的飛刀襲擊護罩。


    然而,每次攻擊都隻讓護罩蕩漾一下,隨即恢複如初,似乎沒有什麽效果。


    攻擊力不足,我謹慎計算著距離,考慮是否使用頂勁再加上雙刀的突襲。但我暫時猶豫了,畢竟現在就暴露出我的底牌,一旦對方有所準備,將來的困境將會更加棘手。


    那麽,唯有攻擊陣法師了。


    我轉身朝他們疾馳而去,原本不遠的距離,瞬息即逝。


    當我們相隔十餘米時,兩柄飛劍突然對我展開猛烈的進攻,然而在六合劍陣的庇佑下,毫無作用。


    六合劍陣前方的飛劍作為攔截的主力,上下左右四柄飛劍協同配合,同時後方的飛劍也在協助卸力。兩柄對我猛攻的飛劍,竟然未能觸及正八邊形護罩的邊緣,它們全部被輕鬆的擋下。


    此刻,僅有盾牌阻擋在我與陣法師之間。


    我抬起右腳,用左腳強力蹬地,一個低空飛躍,右腳大力踏在盾牌上,盾牌順勢後退,猛撞在陣法師身上。


    這一幕遠遠出乎他們意料之外,或許他們從未見過修士如此親密的交鋒。


    陣法師被盾牌撞倒在地,我雙腳合力,緊緊踩在盾牌上,將他壓製在地。


    兩柄飛劍狂舞,疾風驟雨般的襲向我,一顆熾熱的火球也直奔而來。


    距離如此之近,火球一出手,立刻就被我的六合劍陣擋住。


    我的飛劍在與對方兩柄飛劍激烈交戰之際,還有餘力分出兩柄飛劍攔截火球。


    轟然一聲爆炸後,我的正八邊形護罩僅微微顫抖,然後迅速恢複如初,就如同我攻擊他們的困陣一樣。


    我將兩把飛刀橫在陣法師的脖頸前,低聲喝道:“住手!”


    雙方的一舉一動都在靈識的感知之下一覽無餘,兩柄飛劍飛迴男子身邊,男子也不再發出進攻。


    我腳下的盾牌輕輕顫動,試圖飛起,將我掀翻。


    我保持著平衡,同時緊握住兩把飛刀,不離陣法師的脖頸,然後左腳穩穩踏地,緩慢地提起右腳。盾牌急速撲來,但遭到早有準備的六合劍陣的攔截。


    飛起的盾牌無果之後,隻得改變方向,朝旁邊的男子飛去。


    我對地上的陣法師說道:“解開陣法,我不會傷害你的性命。”


    陣法師扭頭看向旁邊的男子,男子一臉難看的點了點頭。


    陣法師隨後緩緩抬起手,我將手上的飛刀更加貼緊在他的脖頸上,低聲警告道:“不想死,就別玩什麽花樣!”


    陣法師默默點頭,表示明白,然後他右手指天,左手點地,動作與開啟困陣的手勢相近,僅僅雙手的動作互換了。


    如此之狀,令我深感其真切可信。


    伴隨著他的手勢完成,空地上的護罩隨之消散。


    我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山高水長,後會無期。”


    他們陷入沉默,沒有迴應。或許是因為他們做足了準備,卻仍然失敗,甚至差點喪命,感到尷尬,不知如何迴應。或者是因為我手上牢牢掌握著陣法師的性命,他們的驕傲也不許發出求饒之音。


    如今,他們已被迫直麵自身的失敗和後果。我也並未懷著殘忍的複仇之心,畢竟勝利已然在握。


    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在這肅穆的氛圍中,我將飛刀抽迴,如電光般迅速融入大地的深處。


    成功潛入地下後,我毫不敢耽擱,保持符珠的輕身效果,急速奔向城外,同時施展斂息術,戴上唿吸麵罩。


    在奔跑的途中,我細細思索,東海國的紛爭已經畫上句號,結果或許未如人意。


    小漁村被屠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此事因我而起,這使我滿懷愧疚。即便如今給小漁村的村民們報了一部分仇,心頭仍然難以抹去愧疚之情。


    迴想起八年前,那個小漁村被殘忍屠戮的悲慘時刻,我卻束手無策,當時身負重傷,陷於逃亡的困境之中。


    至於那次私下偷船,導致隨後的悲劇。如今自問是否後悔,深省心靈,即便明了結局如此淒涼,我依然會毫不猶豫的推船遠入汪洋。


    因為,若不如此,我必將麵臨死亡。


    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吧。


    懷著紛繁的心情,我迅速離開了臨海城。


    離開城池,腳踏實地,我收起了唿吸麵罩。


    夜幕籠罩,我疾步向西方挺進,內心的複仇火焰再度熊熊燃燒。


    我急欲遠離臨海城,畢竟剛剛擊敗了兩位複仇的修士,擔憂他們會纏繞不休、緊追不舍。因此,我決定毫不遲疑,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武朝皇城。


    雲王府和雲良閣還在那裏靜待我的探尋,最理想的情況是在這片絕靈之地裏遇見四閣主的妹妹,以免前往禦獸門橫生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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