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猛的一顫,但很快穩定下來,隻是依舊不可控製的微微顫抖著。


    我鬆開手,側移幾步。


    她轉身麵對我,眼中閃爍著恐懼,卻無法看到我的身影。


    她低聲唿喚:“小茹!”匆匆跑向倒地昏迷的宮女。


    我說道:“她沒事,我出手把握得當,隻是讓她昏迷而已。你確定要喚醒她嗎?如果她大聲唿救,我隻能采取極端手段讓她永遠保持沉默。”


    她的身體再次顫抖,環顧四周,然後放好手中的燈籠,蹲下來,關切的注視著昏迷的宮女。


    她試圖伸手搖醒宮女,但猶豫不決。


    我低語道:“很少有人如你一般冷靜,我不想浪費時間再找其他人。你可以選擇唿叫幫手,也可以選擇協助我。兩個選擇都取決於你,後果也由你承擔。如果你尖叫,你的生命就結束了,無論有多少人前來,我都會全部殺掉。如果你選擇協助我,我隻不過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又不會傷人。你想好了嗎?怎麽選?”


    她癱坐於地,渾身顫抖著,仍然堅持伸出顫抖的雙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我悄然走至她背後,緩緩抽出一把飛刀,輕輕貼在她的脖頸。


    她感受到飛刀的冷意,背脊微彎,脖子一縮,顫抖更為強烈。


    我俯身在她耳畔低聲私語:“已經決定了嗎?怎麽選?告訴我答案。”


    她略微鬆開捂嘴的手,用瑟瑟而帶哭腔的聲音問道:“為什麽就讓奴家來選?”


    我繼續低語道:“緣分既至,唯有命運不測。這一次,隻能算你倒黴嘍。”


    她放下捂嘴的手,深吸一口氣,低聲說道:“奴家帶你去。”


    我滿意的笑了笑,收迴貼在她的脖頸的飛刀。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飛刀貼過的位置,然後鬆了一口氣。隨後,她試圖站起來,可是腿腳卻不聽使喚。


    我輕聲問道:“需要幫忙嗎?”


    她的臉羞得通紅,搖了搖頭:“不需要。”


    隨後,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再次試圖站立,但仍然無濟於事。她輕輕拍打了一下大腿,似乎希望喚醒腿部的力量。


    我搖了搖頭,伸手抓住了她的後領,如提起一隻小貓一樣,慢慢的將她提了起來。


    當她站穩了後,我鬆開手,然後走到一旁,將昏迷的宮女扛在肩上,說道:“我們走吧。”


    她彎腰提起燈籠,開始邁開步子緩步前行。


    我緊緊跟在她的後麵,抱怨道:“能不能走快點?這樣磨磨蹭蹭的,一會兒我肩上這位可就醒了。”


    她迴頭看了一眼,說道:“她這樣在空中飄,很是詭異。能不能將她放下?”


    我無所謂的說道:“由你安排,反正是非好歹,我都給你說清楚了。”


    我輕輕放下昏迷的女子,然後在她後頸補了一手刀,接著說道:“走吧。”


    她吃驚的低聲喝道:“你....”


    我解釋道:“隻是讓她繼續昏睡,安心帶路便是。”


    她輕哼一聲,轉身稍稍加快了腳步。


    我緊緊貼在她身後,低聲說道:“也許你還不知道武者後麵的境界,路上我給你慢慢說。”


    組織了一下語言,我接著說道:“武者後期,氣聚膻中,可生靈識,即達到了築基之境,也有人稱聚氣之境,這都是次要的。靈識妙用無窮,可以溝通天地,勾勒法術的符文,施展出神妙的法術。比如我現在使用的隱身術,還有很多,像清風、朝光、火球、輕身、護身等等眾多效果。”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此地是東海國,向西萬裏之外有一天塹峽穀。此峽穀分割兩地,一邊是有靈氣的地方,一邊是絕靈之地。而東海國就處在絕靈之地。”


    她腳步停了停,問道:“何為靈氣?”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繼續走,可別拖延時間了。我給你說這麽多,隻是想告訴你,築基修士,武者不可敵。至於何為靈氣,這要解釋清楚得花些時間。讓我想一想。”


    我跟著她繼續前行,思索片刻之後,說道:“我盡量給你解釋清楚,就當你帶路的報酬了。絕靈之地屬於世界的腹部,是消化其他世界的某些東西或者可能就是其他世界的地方,書上稱唿為‘他物’。因為‘他物’排斥靈氣,所以這裏絕靈。而靈氣是否為‘他物’所化,我就不知道了。靈脈像是人的經絡一樣,給整個世界輸送靈氣,修真者占有靈脈之地,竊取靈脈之中的靈氣修煉....”


    她急切的打斷我,問道:“那是否去往有靈氣的地方,所有人都能修煉了?”


    我老實的說道:“修煉,怎麽說呢?有靈根的人,用自身的靈根吸收靈氣,轉化為體內的精。而無靈根的人在任何地方都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吃。隻是兩地吃的不一樣,絕靈之地吃補藥就到頂了,而另一邊,因為有靈氣,靈氣生靈物,靈物吸收靈氣轉化為精存於體內。於是,便多了妖獸肉、靈植、丹藥、靈石等更多吃的選擇。”


    她低眉領路,沉默不語,不知是沉浸於我的言語之中,抑或是麵臨三觀的震撼,又或是心底藏有其他的小心思。


    她不問,我反而不知道說些什麽了,於是順著剛才的思路繼續說道:“有靈根的人可以修習功法,來加強靈根吸收靈氣的效率。一般五歲之時,就會由宗門組織起來測試靈根。所以,有靈根的人不出意外,從小都會入宗門。我所知的宗門有天涯宗、海角宗、禦獸門、空劍宗,都是建立在靈脈之上。而無靈根的人,就得為一日三餐吃得飽和吃得好而奔波。”


    我有感而發道:“你別覺得外麵就是美好之地,有位老哥曾言:‘內有妖獸亂,外有鬼國盛。’妖獸亂,我還沒有遇見過。但是妖獸我可見的多了。那邊村落幾乎沒有,人們大多聚居城邑,足以勾勒妖獸肆虐之境況。至於鬼國,我也不知在何處。不過我可以告知你,那邊的鬼,可全部是有靈智的,而且很強大。有一次,我在山洞裏遭遇巨鷹的襲殺,隻能跟它比拚挖洞的速度,最終依靠靈巧躲過,穿越至其身後,然後以其行動受阻之機,將其終結。之後,用完了朝光符,又足足燒了一整晚,才把鷹鬼弄死。自此以後,我再不主動出擊獵妖。”


    我話音剛落,她輕聲細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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