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客艙裏的兩排門,心裏有點發癢。算了,不道德的事情少做。


    中午,船工送來飯食,一碗白飯配一塊鹹魚,我後悔包餐了。我匆匆吃了幾口,難以下咽。算了,晚上船在碼頭上停靠的時候,下去多吃點。


    “快來人啊,夫君是中期武者,別讓他變武鬼。快來人啊,幫幫忙。”一個女子的驚唿聲響徹整艘船。


    我打開門,就見走廊上紛紛探出一個個張望的腦袋。


    “快來人幫忙抬出去啊。”是女子驚慌失措的聲音。


    我踏出客房,隨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同時也有幾個人走進走廊,一看就是武者。


    我們來到發出聲音的,走廊深處的客房,看到裏麵有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和一個赤裸著的男子。


    男子的嘔吐物鋪在床上和船板上,一股酸臭味甚是難聞。


    有兩個武者口稱東家,幫女子把男子抬出客艙,放在甲板上。


    男子眼瞼下垂,想說什麽又像忘記了怎麽說話般,張著嘴。胸部的起伏可以看出他唿吸微弱。


    “把腦袋側著放,清理嘴裏的嘔吐物,別嗆死了。”我建議道。


    居然沒有人動,氣氛有點詭異啊。


    我退後幾步,正準備從人群中離開。


    “父親....”是那個小屁孩的聲音。


    他從圍觀人群的腿之間擠進來,趴在男子身上哀嚎著。


    這麽說,這男子是他父親,那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就是他姨娘。


    然後他父親和姨娘在屋子裏高興,他父親高興死了。


    可看他姨娘一心把人抬到甲板,又不慌著急救的情形看,這裏麵有問題啊。


    我停下後退的腳步觀察著,男子身上一覽無餘,沒有傷口。


    男孩在哭泣,女子也在哭泣。平時,單獨哭泣難辨真假,都在哭泣,這一對比,就分得清誰是真心實意,誰是虛情假意。


    口稱東家的兩個護衛,一個鎮定,一個慌亂。


    每個人遇事反應不同,鎮定與慌亂不能說明什麽。


    那麽有問題的就是那個女子了,也就是小屁孩的姨娘。


    “我會一點點醫術,人不保證救活,可願意讓我試試?”我主動說道。


    小屁孩抬起頭,期望的眼神看得我心揪。


    女子眼神有一絲慌亂,強自鎮定後說道:“請。”


    兩個護衛還是一個鎮定,一個慌亂。


    “都讓開,離遠一點,別影響到我救人。”我說道。


    等人群退開,我才靠過去蹲下,時刻注意著有沒有人無端靠近。


    我先把男子的頭側過來,然後掰開嘴,掰開用了些力氣,男子還沒肌無力。


    我看了看男子嘴裏,挺幹淨,他努力的想說什麽,就是組織不了語言,我把手背放在鼻下,唿吸很微弱。


    我掰開男子下垂的眼瞼,瞳孔散大。用手摸了摸頸部的動脈,脈搏慢而無力。


    然後我看見,口水從男子側著的嘴巴裏流出,這是吞咽困難。


    語言困難、眼瞼下垂、瞳孔散大、吞咽困難、脈搏慢而無力,唿吸困難。


    好像還是中毒症狀。


    “男子是中毒無疑。”我下定論道。


    “求求你,救救我爹......''”男孩兒哀求著我道。


    “概莫能助,我隻能查看一下,你爹怎麽中的毒。”我說完,突然想到男子房間裏的嘔吐物,如果是食物下毒了話,應該都吐幹淨了,也不會現在要死的樣子。


    那麽肯定不是食物下毒,而是身體侵入。


    我仔細的查看了男子的身體,從頭到腳,從前到後,腋下,胯下,都沒有發現傷口。


    奇了怪了。


    我記得鬼是有記憶的,可怎麽讓鬼說除了餓之外的話呢?


    死馬當作活馬醫,我在小孩和女子的哭泣聲中,讓船老大給男子支了個小小的涼棚。


    所有人都退出了涼棚,站在陽光下,生怕鬼出現殺人。


    小男孩也被開始慌亂,現在有點發慌的那個護衛攔住。


    過了一會兒,男子依然沒有咽氣,保持著微弱的唿吸。


    突然男子肚子上飄出黑氣,邊飄邊消散。這是鬼被消滅的表現。


    他肚子裏有東西!而且還是讓人中毒的動物。


    是他殺無疑了。


    “男子是被人下毒,都別亂動,管殺不管埋。”我舉著武牌拔出刀,厲聲喝道。


    看熱鬧的看著動刀了,緩緩散得更開。


    我移到離兩個護衛和女子較遠的地方才命令道:“船老大,把女子綁了,她嫌疑最大。”


    “不是我,我沒有。”女子狡辯道。


    船老大聽令而行。


    “那兩個護衛,都不準亂動。小孩,你過來。”我盯著兩個護衛說道。


    小孩依然被那個護衛攔著。


    “那個護衛,放手!放小孩過來,不然你就是殺人兇手!”我厲喝道。


    那個護衛放開手,小孩跑開,期間大家都沒有亂動。


    小孩跑到他父親身邊,嚎啕大哭。


    “你爹要死了,會變成鬼,你給我過來!”我繼續盯著護衛道。


    小孩沒理我,隻顧哭。


    “船老大,把小孩抱走。”我繼續命令能指揮的動的。


    船老大把男孩強行抱起,想站到我身邊。


    “別過來,誰現在都有嫌疑。”我連忙製止他。


    “......”船老大沉默不語。


    “說說,都跟地上躺著的男子什麽關係。”我隨意問道。


    “大人,我們是東家的護衛....”


    “大人,這艘船是東家的......”


    “大人,我們隨東家販貨.....”


    “大人.....”


    “呃,停停停!一個一個來。船老大,你先來。”我組織起次序來。


    原來這艘船除了少數幾個旅客,都是地上躺著那個男子的人,有船老大,船員,親隨,隨從,護衛,小屁孩和他姨娘。


    早上從滄瀾城出發去皇城,誰能想到,船上第一天,東家就死了。


    我又問,為什麽剛開始沒人進行搶救。


    船老大說,東家屋裏人沒發話,誰也不敢動。


    我讓船老大把孩子轉到另一個他信任的船員手中。


    再指揮起船老大,把除了旅客和必要的船員之外的,所有人叫到甲板,然後讓他們互相檢舉,有無跟女子不正常動作或者關係。


    經過一番詢問,都說沒問題。


    我又讓早上能證明自己都和別人在一起的離開。


    我很驚奇的是那兩個護衛居然能互相證明,兩人早上都呆在客艙。


    我看剩下的人不多,也沒發現什麽不對,難道是女子單獨殺人?


    我讓一直候著的船老大去剩下的人的房間和東家中毒的房間仔細查看,有無可疑的物品並拿過來,提醒他著重查找能裝有毒動物的。


    之後,我就遠離所有人持刀站立,默默的等待著。


    船老大從東家床底發現一根壞掉的笛子,整個笛子都是貫通的。而且孔洞特意擴大過,隻剩外麵薄薄的一層竹皮。


    其他就沒什麽可疑的東西了。


    這玩意兒,裝條蛇完全可以啊。


    我在女慌亂的眼神中問她:“這個東西是幹什麽用的?”


    “.......助興用的。”女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船老大,在發現笛子的客房,可有引火之物,或者可燃之物?”我問船老大。


    “大人,有線香。”船老大肯定說道。


    “我說,你們聽。”我大聲的說道。


    “你們東家是被這個女子下毒,他肚子裏有個死了的毒物可以證明。至於是如何下毒的,是用裝著毒物的笛子一端靠近你們東家的孔洞,然後點燃的線香從另一端伸進去刺激毒物,毒物鑽入你們東家體內。至於有無協同,抱歉,能力有限,你們自己審問這個女子。”我一口氣說完。


    此處應該有掌聲,我心裏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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