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房公衙內找到了錢老。


    “大人,我想學武功。”我抱拳行禮道。


    錢老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哦~~你等下。”


    說完就離開了。


    不一會兒,錢老迴來,遞給了我一本薄薄的小冊子。


    “既然你識字就在這裏看吧,看完再跟你說一下,很簡單。”錢老說完,示意我看小冊子。


    我低頭翻開保護冊子的動物皮,隻見封麵上寫著:《三寶練氣法》。


    翻開第一頁:


    天有三寶日月星,地有三寶水火風,人有三寶精氣神。


    老來之精惟恐竭,精竭則死。老來之氣惟恐泄,氣泄則死。老來之神惟恐離,神離則死。


    翻開第二頁:


    臍下三寸為下丹田;心為絳火,中丹田;腦為髓海,上丹田。


    下丹田,藏精之府也;中丹田,藏氣之府也;上丹田,藏神之府也。


    翻開第三頁:


    氣會膻中,降伏其心,由此感氣。


    氣運關元,降服其意,由此練氣。


    氣聚不凝,固需養脈,


    一唿一吸,以意馭心。


    始感有真氣,大道基築成。


    我看完冊子,知道武功是怎麽練的了。煉精化氣,就這四個字。


    “大人,我看完了。”我恭敬的把冊子還給錢老。


    “可有什麽不懂的嗎?”錢老接過冊子,問道。


    “大人,那膻中在何處?關元在何處?上丹田又在何處?”


    “上丹田眉心,中丹田心窩即膻中,下丹田臍下四指寬即關元。”錢老迴答道。


    “大人,何為以意馭心?”我再次問道。


    “意,在何處?心,在何處?”錢老反問道。


    “意在關元,心在膻中。這是唿吸法!”我大感吃驚。


    “大人,如何降伏其心?”我急忙問道。


    “清淨心。”錢老答完,拿著冊子就走了。


    我不是很懂,但還是趕忙用心記了下來。


    “感謝大人。”我連忙抱拳行禮。


    錢老迴過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吩咐道:“等著!”


    然後轉過頭走了。


    聽完錢老的解答,我豁然開朗。


    第一步需要感應到真氣的存在。


    氣會膻中,藏氣之府,就是在膻中或者叫中丹田的地方進行感應真氣的存在。


    如何感應,降伏其心。


    如何降伏其心,清淨心。


    第二步煉精化氣。


    真氣運轉到臍下三寸,下丹田,自然就在藏精之府裏,煉精化氣。


    這時候,你練出來的真氣能聚集起來,但是不凝固,需要靠養脈來強化經脈,來支撐更多的真氣。


    如何養脈呢?就要靠唿吸法了。


    最後就是唿吸法了。


    一唿一吸,以意馭心。唿氣運氣至下丹田(氣運關元,降服其意),隨著吸氣運氣流轉至中丹田(氣會膻中,降伏其心),之後輪轉。


    我覺得真氣應該是在下丹田(藏精之府)煉精化氣之後,搬運到中丹田(藏氣之府),以此來強大中丹田之中的氣。


    中丹田氣足之後,為什麽會養脈呢?這點現在還搞不懂。


    總結一下就是,先在心窩感應真氣,之後吐氣的時候運氣在臍下四指寬處,吸氣的時候運氣到心窩處。


    我感覺《三寶練氣法》,有種意猶未盡之意,精氣神三寶,練法隻涉及了精和氣。


    我再次迴想了一下還有什麽沒弄明白的地方。


    養脈和清淨心。為什麽中丹田氣足能養脈?清淨心是什麽?


    就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錢老迴來了。


    “上午沒你事,迴去消化消化。記得法不可外傳,抓住斬立決。空了去武籍房登記下。下午你叫上湯家安,去內殮房領屍,讓他教教你。”錢老安排道。


    “是,大人。”我抱拳行禮。


    “去吧。”


    我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倒退著離開。


    走出公衙的時候,我聽見錢老在吟詩:


    “練武不煉藥,


    轉眼壽命到。


    學藥不練武,


    十年白辛苦。”


    我駐足聽完,才繼續邁步。


    迴到公舍,我迫不及待的想修煉起來。


    該用什麽姿勢呢?盤腿,坐姿,睡姿還是站著就好,功法上也沒說呀。


    盤腿吧,有儀式感。


    我盤腿坐在床上,迴憶了一下該如何做。


    意念在心窩處感應,我感覺到了。


    從鼻孔經過的熱氣,不是。


    我繼續感應著真氣的存在。


    涼涼的氣從鼻孔流入,不是。


    我繼續感應著真氣的存在。


    胸膛的起伏,不是。


    好難呀!加油!繼續。


    心髒嘭嘭嘭的跳動,不是。


    太難了,或許清淨心是關鍵。


    我一邊想著,一邊努力感應著。


    啥是清淨心......


    “陳長生,陳長生!”


    “嗯~~”我睜開眼睛,看見是湯家安在叫我。


    我這是睡著了?


    還別說,練習感氣有助於睡眠。


    “練著呢?哈哈....”


    “笑啥?”我疑問道。


    “精多則氣壯,就你那小身板,氣弱如何感應。不靠吃如何感氣?除非你是天才。”湯家安嘲諷道。


    “還有這麽一說?精多為什麽氣壯呢?”我問道。


    “這是身體自我的平衡調節。但是不依靠修煉來調節,是平衡不過來的。所以勾欄應運而生。”湯家安壞笑道。


    “湯哥,你知道的真多。那你知道什麽是清淨心呢?”我又問道。


    “清淨心?沒聽說過。”湯家安疑惑道。


    我心中有些疑惑,為什麽錢老會告訴我清淨心,卻不告訴湯家安?


    “哦,我也不知道哪裏聽到的。”我趕緊打圓場。


    “那又如何養精呢?”我轉移話題。


    “寡欲以養精,壯體精自溢。”湯家安搖頭晃腦的答道。


    開源節流嘛,懂。


    “那湯哥,有沒有什麽感氣的小竅門?”我試探的道。


    “嘿嘿,還真有。但是現在不能告訴你,等發了月錢,你請客。”湯家安對我眨了眨眼睛。


    “沒問題。湯哥,吃了沒?”


    “這不,就是來找你去吃飯的。”


    “那走著。”


    吃過午飯,我按照錢老的囑咐,和湯家安去了趟內殮房,用我的腰牌領取了一具死屍。


    年老壽盡的八十二歲男性,放在擔架上,由我們一前一後抬著。


    “湯哥,普通人壽命多少啊?”在去二十八號焚院的路上,我問道。


    “壽一百。”湯家安迴答道。


    “那為什麽這位八十二歲就壽盡了呢?”我追問道。


    “人吃五穀雜糧,精氣不足,陽壽變少了。”


    營養不夠唄。


    “陽壽?是不是還有陰壽?”我又問道。


    “肯定啊,就這位,陽壽八十二,陰壽一百。”


    “會變鬼嗎?”我被嚇了一跳。


    “嘿嘿,肯定會呀!怕了吧?”


    “我感覺,到處都是鬼。”我慌張的四處觀察。


    “哈哈,鬼怕陽光怕烈火,所以午時斬首、火刑成了慣例。就普通人變的弱鬼,在白天,不需要陽光,一點點白日的亮光都能燒滅。在晚上一陣小風都能吹散。安心啦。”湯家安安慰我道。


    我想起了無名村的武鬼。


    “那武者呢?”我旁敲側擊的問道。


    “首先,武者陽壽遠大於陰壽,壽盡無鬼。其次,意外身死成了武鬼,也被陽光和烈火克製,安心啦。鬼是沒有理智的,形成了就會四處吃人,除了躲陽光和烈火,莽得很,很容易發現。而且吃光了還不會亂跑。”湯家安顯然懂得很多。


    我結合我在無名村所見所聞,深以為然。


    “那武者的壽命呢?”我最後問道。


    “武者九層,每層增陽壽十年,陰壽兩年。我反正沒見過陽壽壽盡的武者。”


    “感謝湯哥不吝賜教。”我抱拳行禮,真誠的感謝道。


    “沒事,你領武籍的時候都會知道這些。”


    你這把天聊死了,我的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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