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沒地方去,要不就先來火房打打下手,還望湯哥多多看顧。”我學著沈衛祥,抱拳微彎下腰給自顧自走在前麵的湯家安行了一禮。


    “沒問題,小事兒,多跟錢老學學,少做多看,我看好你。”湯家安頭也不迴的擺了擺手,繼續自顧自的走著。


    我趕緊快上兩步,追了上去。


    “錢老是哪位?”我追問道。


    “錢老?火房管事,要叫大人,我帶你去見的這位就是。”湯家安隨意的迴答道。


    “好的,湯哥,感謝湯哥提點。”


    跟著湯家安到了隊首,見到了那個眼神與容貌矛盾的中年人。


    湯家安抱拳敬禮,身子還保持著走路:“大人,陳長生願意到火房當差。您老看如何安排?”


    “那就先跟著你唄。”中年人迴答道。


    原來他就是錢老,看樣貌,也就四十左右,怎麽會稱唿錢老呢?


    “是,大人,我就帶他下去了。”湯家安抱拳退後。


    “謝,大人。”我也抱拳,有樣學樣的跟著湯家安走了。


    “小人初來貴方,如有不周之處,請湯哥,多多海涵。”我急趕幾步,跟湯家安並肩,套著近乎。


    “有啥不周的,條例是死的,人也是死的,活幹好,沒人找你不痛快。”湯家安明顯不會聊天。


    “是,我一定按照條例辦。那個,有個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我問道。


    “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湯家安確實很讓人無語。


    “那個,錢大人,為什麽叫錢老?錢大人可一點都不老。”我問道。


    湯家安轉頭先給了我一個白癡的眼神:“錢老九十多了。”


    “保養得好?”我追問道。


    “什麽保養?”湯家安反問道。


    “就是健康飲食,適度運動,充足睡眠,肌膚護理,健康生活方式,定期看醫官之類的。”我迴答道。


    “傻了吧你?還一套一套的,你練武後就知道了。”湯家安白了我一眼,迴過頭不再看我。


    那什麽時候練武呢?我很想問的,但是考慮到才入職就要求練武,顯得目的不純。


    隻好,擦著邊問道:“湯哥,你武功厲害嗎?”


    “武者前期,是個人都能成,你以為武者很厲害?打十個左右普通人就是極限了。”


    “打十個,還不厲害?”我半誇半問。


    “厲害個屁呀,你知道我今年多少歲嗎?”


    “二十出頭?”我猜測道。


    “屁,三十有五。”湯家安笑罵道。


    “完全看不出來。”我感到很驚奇。


    “那你知道我這三十年練武花了多少錢?”湯家安又問道。


    “肯定花了很多錢,窮文富武嘛。”我迴答道。


    “窮文富武,這個詞說的好,窮人學學文字就行了,富人才能繼續學武。”湯家安誇讚道。


    “不是......唉,這樣說也對。”我無語反駁。


    “當然對啦,每月十兩月錢,賞錢,炭耗全買補藥,肉食,三十年,才練成前期二層,你看是不是窮文富武。”


    我暗自咂舌,這t喵的是練武窮三代啊。


    “那湯哥怎麽說,武者前期,是個人都能成了?”我反問道。


    “是個人,隻要他有錢。”


    我暗自無語。


    跟著湯家安到了隊尾,和沈衛祥完成了交接。


    沈衛祥得知我接了火房的差事,他眼神帶著擔憂,讓我有困難到城衛所找他。


    我連忙答謝。


    之後和湯家安走在隊尾,套著近乎。


    原來武者之路,分三期九層,三期為前中後,每期三層,共九層。


    練武就是靠吃,吃肉食,吃補藥,吃得越多,品級越高,完全符合能量守恆定律。


    武功也是有的,類似於現代的技擊之術,說重要也重要,是武者的不傳之秘。


    說不重要,其實也不重要,隻要吃的多,吃的好,完全可以玩境界碾壓。


    這完全跟我想的武功不一樣啊,內功呢?心法呢?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我們慢悠悠的跟著隊伍走著,我跟湯家安要了塊餅子就著路邊的山泉吃了。漸漸的開始發困,湯家安也是漸漸的不說話了,不知道是走累了還是看出我困了。


    太陽向著我們背後落了下去。


    天黑了,隊伍點起火把繼續走著。


    又走了一個多時辰,我們這支隊伍遇見了迎麵而來的另一支隊伍,兩支隊伍,稍稍等待了片刻,而後交錯而過。


    我看到換到了另一支隊伍中,跟在一個眼神堅定而深邃的男人身邊。


    我跟著湯家安抱拳高唿大人,他對著我們微微點頭。


    之後我跟沈衛祥打了個招唿,他揮了揮手,留下一句保重,就遠去了。


    我們又走了半個時辰,一片矮小的土城牆映入眼簾。


    終於抵達了落霞城。


    我已經非常疲倦了。


    繞城而行,行至城南,眼前忽然出現了一片高聳的煙囪,煙囪筆直地刺向黑夜的深處。煙囪周圍彌漫著嫋嫋的煙霧,隨風向南飄散,營造出一種神秘而肅穆的氛圍。


    火房應該是到了。


    等待雜役們搬屍體,入殮房,統統蓋上青紗,看著起伏的青紗,有種恐怖的感覺。


    之後就是跟隨湯家安淨手進食,入公舍歇息。


    我和衣而睡,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半睡半醒之間,我感覺有人在推我。


    我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見是湯家安。


    我坐起身問道:“什麽事?”


    “起床,上值!”


    “什麽上值?”我懵懵懂懂的問道。


    “火房差事,忘記了?”湯家安有點生氣。


    “哦,湯哥,不好意思,還沒睡醒,您大人有大量,馬上就起。”我連忙道歉。


    “門口等你。”湯家安轉身走了。


    我穿好鞋,淨桶排泄,走出門外,跟隨湯家安離開公舍區。


    快要走到火房門口,湯家安讓我等一等。他去旁邊一棟房子裏摸出了兩個餅子。我倆一人一個,啃完才繼續上路。


    火房門口,遇見查驗的,見我沒腰牌便要拿人,湯家安讓我稍後,跟查驗官說了幾句,查驗官也不走,就把我看住。湯家安進去火房沒多久就領著錢老過來。


    查驗官抱拳行禮,口稱大人。我也跟著行禮。


    “陳長生,我記得你。跟我走吧。”錢老理都沒理查驗官,徑直轉身離去。


    我趕忙跟上。


    進入火房大門,向北有一條寬敞大路,兩旁是兩排帶煙囪的小院。


    我和湯家安跟著錢老走到半道的丁字路口。


    錢老讓湯家安去忙。


    我們停在丁字路口,錢老指著四周給我介紹道:“火房有焚院四十座,分列此路兩側。西麵是殮房,分內殮房和外殮房,此路通內殮房,內殮房和外殮房相通,之間有守衛,隻進不出,無牌擅闖者殺。北麵通公衙。西麵圍牆外是公舍。”


    “是,大人。”我抱拳行禮以示知道了。


    “跟我走吧。”錢老朝公衙走去。


    “是,大人。”我抱拳行禮趕忙跟上。


    到公衙之後,錢老知道我會識字之後,放了我一天的休假,並派人帶我去領取腰牌。


    我先登記,再按手印入職,領取二十八號腰牌,公舍鑰匙一把,製服兩套,火房條例一本。


    迴到公舍區,用鑰匙打開了二十八號公舍,換上製服,坐到桌前,開始閱讀火房條例。


    條例上詳細的介紹了活屍的形成方式、表現,並規定了該如何焚燒及其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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