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的黑色車輛在充滿古典氣息的小樓麵前,在鬧市區辟出這一片靜謐的空間,當初酒樓的主人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


    如今這塘堰也算是成了達官顯貴彰顯身份的地方,實行會員製,這會員啊首先得充個幾十萬才能成為最低等級的青銅會員。


    往上黃金鑽石可是層層遞進,更別說最頂層的鉑金會員,已經不是有錢就能得的,還得看家室背景資產。


    車門被早就等在外麵的門童打開,一隻被包裹在西裝褲內的長腿緩緩踏了出來,再然後是男人修長挺拔的身材。


    被定製的西裝包裹住從後背布料微微緊繃,呈現出一種令人垂涎的弧度,屬於路過的狗子都要多看兩眼的程度。


    越是包裹得嚴實,就越是惹人垂涎,想要讓人看見如果脫掉正經的西裝,裏麵到底是什麽樣的風景。


    隻要是塘堰的常客,就沒有不認識這個人,這個身材的。


    是江輕。


    跟隨著客戶一同上樓的李心目光從他身上一掃而過,轉而對能夠讓男人等待的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產生了極大的好奇。


    她知道自己肯定是攀不上這位難搞的江大少爺,自然也對能夠成為他女伴的人產生好奇。


    畢竟這位爺已經快一年沒有伴兒了。


    好在不是她一個人這樣想,身邊的客戶也放緩了腳步,兩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從那輛座駕中緩緩伸出了一隻帶著絲絨手套的小手。


    輕輕搭在了江輕的胳膊上。


    李心輕輕吸了一口氣,這人竟然真的上手了?!


    目光看向背對著他們的男人,似乎並沒有什麽反應,正極具紳士風度地等待著女人下車。


    那隻穿著銀色高跟鞋的小腳跨了出來,長至小腿的黑色旗袍布料讓她的皮膚在這天光之下,仿佛在發光。


    緊接著是令人忍不住流連的勻稱長腿,驟然收緊的腰線在布料的包裹下更加惹人眼球,最後是那張明豔嫵媚的小臉。


    下車的林清河忍不住看向身側的麵色柔和的男人,差點以為自己剛剛將手搭上去的時候,男人一瞬間的緊繃是她的錯覺。


    悄悄將搭在他臂彎的小臂收迴了一些,隻禮節性地放上幾根手指,顯得有距離但不過分疏離。


    隻有身邊親近之人才能從那張慣是平靜的臉上看出一絲不悅的江輕,轉過頭看了眼女人平靜的側臉,輕哼一聲。


    不知怎麽地,湧起了說話的衝動。


    “林小姐,你上班之前還喝酒?”隨著女人柔軟的身軀靠近,淡淡的馨香中帶著一絲酒氣傳入鼻尖。


    踩著高跟鞋盡量平穩地跟在江輕身邊,聞言林清河心中一頓,這人難道還是狗鼻子不成。


    麵上有些不自在地輕笑:“出門前有喝一杯的習慣,您不介意吧。”


    表麵上還是鎮定嫵媚的模樣,心裏已經開始緊張起來了,這江輕怎麽就這麽難伺候,鼻子還靈得跟狗一樣。


    自己這單生意不會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吧。


    看似成熟風情萬種的女人,實際上卻是缺少經驗,外強中幹。


    之前陳總給的評價過於高了。


    一邊帶著她在侍者的指引下往前走,江輕在心裏大約做出了判斷,那日在宴會上驚鴻一瞥的清冷出塵之感,似乎隻是自己一時的錯覺。


    天生上揚唇角向上提了提,看了眼臂彎中的小手,不過還算乖覺聰明。


    被親生父母帶著來塘堰“見見世麵”的高挑少年興致缺缺,卻在看見消失在轉角中的倩影時微微睜大了眼睛。


    不自覺向前走了一步。


    是她?


    跟隨江輕進入酒局的林清河抬眼一看,在沒看見其他人身邊有女伴的時候,手指微蜷心中一跳,不自覺側頭看向身側的男人。


    自己這是走錯了。


    可為何這人就不提醒一句。


    房間內早就等待多時的幾人眼神紛紛落在了她的身上,不覺閃過一絲驚豔的同時,互相看了一眼。


    今天他們找關係請在這裏吃飯,可是為了最近江家的新項目,江輕是什麽意思,竟然還帶女人來?


    將幾人的眼神都看在眼裏,好歹是兩輩子社畜了,林清河詢問地看向江輕,腰間卻被不著痕跡地拍了拍。


    行吧。


    今天這人帶自己過來,恐怕就是來砸場子的。


    從善如流的在男人身邊坐下,這包廂是中式裝潢,提前到的幾人都坐在矮幾後麵,身穿西裝對著江輕翹首以盼的模樣。


    非但沒有半分氣度,反而顯得洋不洋中不中,略顯滑稽。


    熟練的坐在江輕身側,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人要親自赴約。


    明明就連她都能夠看出來,江輕的敷衍,但還是眼觀鼻鼻觀心,隻管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


    看見男人屏退想要上來泡茶打扮古典的侍女,林清河便脫下手套,白的晃眼的手從男人的身邊伸出。


    輕輕拿起茶具,熟門熟路地泡起了茶,這也算是自己上一世無聊之時向章聞討教學會的,他每次都誇讚說好。


    那自己應當是學得還不錯的。


    本該安分當一個花瓶的女人,垂著眼眸安靜地為他泡起茶來,手上的動作嫻熟優美,帶著一股現在人難得擁有的閑適之感。


    他不覺側目,撐著頭靜靜地欣賞著女人沏茶的動作。


    最後在她將茶杯遞過來的時候,莫測地看了她一眼,接過來飲了一口。


    似乎是心情好了不少,將目光投向坐在對麵的幾人,懶散地問道:“今日幾位請我過來,是為了平江的新項目?”


    忐忑不安的幾人倏地抬眸,連忙笑著稱是。


    幾人顯然都想要在這次的項目中分一杯羹,紛紛使出渾身解數,想要討好身邊這人。


    而江輕……


    林清河悄悄抬眸看去,這人的眼神落在桌麵的花紋上,她這才發現這人的睫毛甚至比女人都長,靜靜地垂眸時足以擋住眼中的神色。


    他表麵上一副認真聽著的模樣,實際上是在看著桌麵出神吧?!


    她再一次在心中升起疑惑,為什麽這人……要來赴這場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必要的約。


    還要特意帶上自己……


    很快她就知道為什麽了。


    飯局結束之後,江輕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靜靜地坐在原地閉目養神,坐在他身邊的林清河都快要睡著的時候。


    身側的人忽然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看了她一眼便朝外走去。


    林清河心中吐了一口氣,無奈的跟上,在款上他手臂的時候,男人微微傾身。


    在她耳邊狀似親密地說道:“做的不錯,等會兒繼續保持,不用理會那些人。”


    靠,明白了。


    還是個套娃飯局,怎麽跟趕場子似的,這邊完畢了就去另一邊呢。


    抵達現場之後,林清河就知道了什麽叫沒有最抓馬隻有更抓馬,要不是挽著的是自己未來打款客戶。


    她都想翻個白眼了。


    居然專門雇一個女伴一起參加相親宴,這男人也太沒品了吧!


    她的目光不著痕跡的在飯桌上掃視一圈,在那名臉頰羞紅的看著江輕的少女身上停頓片刻,再次不忍直視的轉移。


    當然如果現場有另一家更加沒品的一夥人,自己反而開始有點同情身邊的江輕了。


    雖然平江和白江兩支早就分離出來一百多年了,但說到底,這江南一也是要叫江輕一聲表叔的。


    這不會是剛發現自己女兒不是親生的,立即就要給她在江家找一個歸宿吧。


    這算盤打的,她不信年紀輕輕就執掌大權的江輕不知道,這是帶著自己膈應女主一家,還是想要直接給我送走?


    江父江母的眼神都快在她身上燒穿了。


    對此林清河隻能表示自己也隻是一個正在工作的社畜罷了,盡職盡責在江輕旁邊當花瓶的同時,眼神不著痕跡的在包廂內掃視一圈。


    隨後收斂下眼神。


    真有趣。


    來見平城江家大少爺這種人物,這家子人居然不把親生兒子帶上。


    但是從原先故事線中,江父江母腦抽到偷走親生兒子的研究成果就是為了讓女兒高興這一點。


    她忽然覺得也不是那麽反常了。


    這兩人竟然是正常發揮,常規操作。


    在旁邊坐了一會兒,對於他們沒話找話的聊天藝術興致缺缺,靠坐在江輕身邊就開始神遊。


    即便是聽著三個人在聊天中還不著痕跡的將話題往江南一身上帶,還是能維持著麵上一成不變的笑容,脊背挺直的男人側眼看了眼身邊的林清河。


    輕輕咳嗽一聲,朝她微微側身,低沉的聲音帶著絲絲熱氣噴灑在耳朵上,讓她不自覺後退了少許。


    “也許你想出去休息一下?”


    她茫然地和那雙深邃的目光對視片刻,隨即從善如流地點點頭。


    起身的同時朝對麵的江家人點點頭表示歉意,便踏著高跟鞋“噠噠噠”地優雅離場。


    感覺自己根本就不被放在眼裏的江南一暗暗咬唇,盈著水光的眼眸看向對麵一直沒有表態的男人,那張臉即便是看過好幾次,仍然能夠讓她臉紅。


    帶著些扭捏,江南一微紅著臉頰說:“江輕哥哥,很高興在見到你。”


    “剛剛那位姐姐是誰呀,我……我好像在昨天家裏的宴會上看見過的,當時還……還沒和哥哥在一起呢。”


    說完之後又馬上一副說錯了話的驚慌嘴臉,落入江輕眼中,他端起桌上林清河為他沏的茶輕抿一口,等少女後知後覺地覺得有些難看的時候。


    悠悠然地抬眼看看著她:“確實是昨天認識的朋友,還算貼心,謝謝提醒。”


    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被輕而易舉地擋了迴來,甚至自己看上的男人明顯對於這個飯局不感興趣,看著自己的眼神,還沒有看剛剛那女人沏茶專注!


    江南一有些委屈的看了看兩邊的江父江母,引來江母心疼的一瞥。


    門內的極限拉扯林清河不知道,她在裝潢豪華的衛生間裏麵補了補妝,慢悠悠地洗了個手才施施然走出來。


    洗手間外拳拳到肉的撞擊聲,以及一人隱忍的悶哼霎時間傳入她的耳朵,眉頭高高抬起,怎麽在這種地方還會發生廁所霸淩的戲碼?


    餘光瞥過幾個衣裝精致的少年將一個人圍在中間拳打腳踢,中間那人卻是除了時不時溢出的悶哼之外,一句求饒的慘叫都沒發出。


    那幾人根本就不把路過的她當迴事,還在自顧自地施暴。


    “你個鄉巴佬,竟然還敢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不過是披上黃袍的土狗,竟然也在這裏給爺裝太子了,給爺好好教訓他一頓,教教他怎麽說話!”


    此話一落,其餘幾人更是打得起勁,完全不收著的力道,在少年消瘦的身體上碰撞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林清河腳步頓住,看著被圍在中間蜷縮成一團的少年,掙紮了兩秒。


    歎了口氣,拿出手機飛快地按下一個鍵,另一隻手敲了敲旁邊的門引起幾人的注意。


    踩著恨天高的林清河毫不費力的居高臨下,看著這幾個長相不太對的起觀眾的小少爺,嫵媚豔麗至極的臉對他們露出了一個惑人的笑。


    “我說幾位小少爺,”她在幾人眼前晃了晃手機:“再這樣下去,我就叫人了。”


    剛剛說話的少年顯然是這幾人的領頭,聞言在林清河身上上下掃視了片刻,那眼神真的是小小年紀就無師自通讓人這麽不爽的訣竅。


    仿佛確認了什麽,那少年嗤笑一聲:“你這出來x的婊子也敢隨意多管閑事?信不信連你一起打!”


    林清河臉上的笑意微微收起,下頜微收,淺色的瞳孔中逐漸浮現出被壓製的怒意。


    將已經接通的手機扔進旁邊的洗手台上,唇角扯了扯:“你們在廁所麵前群毆就是不對,讓姐姐來教教你們——”


    彎腰脫下了自己的高跟鞋,拿在手上就朝著領頭少年的臉揮了過去。


    被女人的動作驚呆,完全忘記躲避的領頭少年,隻感到臉上一陣劇痛,後知後覺地慘叫起來。


    痛苦地捂住了臉,指縫間的眼睛陰鷙地看向拿著高跟鞋的女人,壓著聲音:“給我把這個女人抓住,我要親自動手。”


    剛剛被幾人圍攻,在地上蜷成一團的少年動了動,被沾濕的頭發淩亂的搭在臉上,他艱難的睜開眼睛。


    看向直接用高跟鞋ko了李想的美麗女人,忍不住低喘一聲,漆黑的眼睛忍不住放在她的臉上。


    是她……


    看著向自己圍過來的幾人,林清河忍不住看了眼台麵上的手機,到底江輕聽見沒有。


    他不會是見死不救吧?!


    看著幾人越來越近,她眼神一冷,直接操著高跟鞋朝一人的腦袋上砸了過去。


    卻還是抵不住他們人多勢眾,忽然一道濕漉漉的身影擋在自己麵前。


    抬頭看向身前,身穿不太合身西裝的高挑少年一身濕漉漉的水漬和腳印,看得出來經曆過激烈的掙紮,但還是被打得狼狽極了。


    此時擋住幾人攻擊的他渾身顫抖著,卻還是沒有移開。


    原本尊重客人隱私的服務,此時變成了幾人肆無忌憚的幫助,林清河看向幾人的眼神發冷。


    自己剛剛還是下手輕了!


    不自禁握緊了手,手臂微微抬起,在一人靠近的時候就要發難。


    卻好似被擋在身前的少年提前預料,太高的手臂倏地被一隻寬大冰冷的手握住,他轉身將她護在他和牆壁之間。


    那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林清河的眼前,讓她止不住驚愕出聲:“是你!!”


    形容狼狽的少年低頭看著她,雙眼卻莫名地亮起來,有些開心的點點頭:“嗯!”


    背後走廊上緩緩走來的腳步聲打斷了這場鬧劇,江輕深沉的黑眸從現場輕飄飄的劃過,最後落在的滿身狼狽的少年以及——


    光著腳被少年護在身下的女人身上。


    “也許我來得不是時候?”他的嗓音總是帶著一股極有辨識度的微微倦怠。


    林清河眼神一亮,氣喘籲籲地看向他:“江……”


    男人的視線卻從她的身上掠過,直直地落在她身前高挑的少年身上:“江檀?”


    話音忽然卡在嘴邊,林清河倏地睜大了眼睛,抬起頭和少年有些濕漉漉的眼睛對上。


    他就是江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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