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再次毫不留情地響起。


    雙手將鬆散的外衣緩緩係上,遮住了壯碩的胸膛,眼神從那根朱紅簪子上劃過,再次一寸寸向其他地方掃去。


    這副打扮很難讓人不聯想到另一位少女,升騰的怒意讓他反而嗤笑出聲。


    憐青臉上的笑意一頓,穩了穩心神忍不住迴首朝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身上望去,聲音愈發嬌美:“將軍迴來了,妾當然是在等著服侍您沐浴……”


    口中的話在對上那雙陰沉的黑眸時卡在嘴裏,輕輕捂著胸口的手倏然抓緊。


    她就見著那個俊美如天神的男人用一種十足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仿日思夜想的性.感薄唇吐出那樣憤怒以至於帶著惡意的話。


    “老夫人到底給了你們什麽好處,讓你們一個個像是最下賤的……”寧鈺的聲音陡然頓住,他並沒有完全失去的理智讓他將後麵輕賤的詞語收了迴去。


    但池中的憐青臉色已是一片慘白,胸中的疼痛抵不過男人刺過來的輕蔑目光讓她覺得痛。


    門外已經有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憐青知道現在不說等會兒怕是再也見不到眼前人了。


    啞著嗓子抽泣著:“我們是老夫人安排過來名正言順的通房,您看不上我們就算了,但何必找了外麵不入流的戲子來辱我!”


    已經奔至門外的王總管倒吸一口涼氣,敲門的手頓住,王爺去那清虛閣倒也去得不算多。


    但隻有將軍府的老人才知道,將軍自從先夫人亡故之後,就再也沒有親近過女色。


    他們將軍的後院啊,比那些未成過婚的世家子弟還幹淨,直到今年老夫人逼著將軍娶了親後院才進了新人。


    奈何將軍自己不願,成婚後就連新夫人都沒見過便外出領兵打仗至今已經半年未歸,這老夫人能不著急嗎?


    可就是這才顯得那清河姑娘有多特殊。


    這下可好了,把將軍惹惱了,苦的可是他!


    他站在門外的王管事擦了擦汗,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門內寧鈺勾起唇角冷笑一聲。


    “你算什麽東西?不過東施效顰罷了。”


    說完便抬步走出房間,看都不看站在門前的王管事,隻吩咐道:“將老婦人送來的人都給我送迴去,明天如果他們還在你就不用來見我了。”


    說完便徑直消失在門外,聽聲音竟然是直接騎馬出門了。


    心裏再次將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上升,也將那位清河姑娘的地位再次抬高。


    整理好情緒便帶著人進了浴房,垂眸避過女人憤恨的眼神,臉上帶著笑:“將軍吩咐將姑娘送迴都城,宜早不宜遲,咱們趕緊收拾收拾今晚就動身吧。”


    憐青抱著手臂咬唇強忍淚意,問王管事:“你是不是知道那個什麽清河姑娘?”


    王管事的頭垂得更低,沒有答:“將軍的心思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不敢妄自揣摩,姑娘請吧。”


    隨手將頭上的朱紅簪子扔在地上,嗤笑一聲,憐青從容地在幾人的督促下走了出去。


    將軍還沒見過都城那位什麽樣吧?


    還想抱得美人歸,依都城那位恐怕前腳將軍納妾,後腳那什勞子清河……嗬,一個瞎子罷了,怎麽被人不著痕跡弄死的都不知道。


    那她就迴去靜候了。


    林清河自然不知那日發生了什麽,她隻知道男主給的藥真好用,每每誰用過度的指尖塗上藥,第二天早上就好了的。


    最近不知是怎麽迴事,不光是章聞來的勤快,就連寧鈺都總是過來,來了也不經常聽她唱,隻讓她彈琵琶,大多數時間都是兩人一個坐著喝茶發呆一個抱著她心愛的琵琶慢慢養護。


    偶爾男人發現自己拿錯東西的時候才會出聲提醒。


    兩人倒也是相安無事。


    麗娘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擔憂,倒是林清河自己覺得寧鈺大概就是來找個清靜地兒休息而已。


    少女一人坐在窗前小心地往手指上纏著布條,麗娘不知從哪兒弄了個秘方泡手指說是可以增強指甲硬度。


    她堅持了一段時間後果然有用,哼著歌將指尖綁住布條隻露出精心修剪的指甲前端,雖然看不見但多試幾次也就熟練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不等她應聲那人就推門而入,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卻又故意閉口不說。


    林清河眉眼間閃過無奈,綁好手抱起一邊的琵琶往樓下走去,一邊詢問:“阿青,怎麽這麽快就又迴來了。”


    現在應該正是客人多的時候。


    滿臉寫著快來問我的阿青嘿嘿一笑驚喜的說:“清河你果然分得清我們的腳步聲!”


    “還有還有……聽說將軍他們要迴都城了,臨行前要來我們樓辦宴再走。”


    林清河茫然地睜大眼睛,寧鈺要走了?


    下意識忽視那一瞬間心頭閃過的空蕩,抱著琵琶的手緊了緊,那她的任務怎麽辦?


    寧鈺身為大將軍大概也沒有將自己放在心上,明明兩人經常碰麵,她卻好像是樓裏最後知道的。


    “清河清河!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阿青氣惱地湊到少女耳邊喊了一聲。


    林清河驟然迴過神,她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心頭的情緒太過鼓脹讓她不知所措。


    隻能機械地應了聲。


    “嗯什麽嗯!我就知道你沒有認真聽我講話。”活潑的少女有些氣悶,但還是重複一遍:“麗娘說明日給咱們放假,清河咱們去遊湖怎麽樣?”


    林清河有些憋悶地深吸一口氣,笑著說:“好啊。”


    她也該出去走走了。


    ————


    滾燙的熱浪,慌亂的腳步,驚恐的尖叫圍繞著她,讓少女掙紮著想要醒過來,眼皮卻好似有千斤重。


    喉嚨幹涸得快要冒煙,眼角的淚卻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滑落,垂在身側的手似乎被什麽鐵鉗一樣的東西握住,動彈不得。


    無盡的悲傷蔓延全身,讓她在夢中都止不住抽泣。


    坐在床邊的高大男人握住了少女的一隻手,卻不敢將手心收緊,少女在琴弦上靈活飛舞的雪白指尖被沁著血色的幹淨布條包裹。


    左手的小臂綁上了夾板垂放在身側。


    目光落在清河慘白的臉上,得知被聖上調迴都城他本想在清虛閣親自和她告別。


    卻沒想到正好碰見了乘風樓老板帶著敵國奸細縱火殺人的場麵,夜深人靜之時,熊熊烈火幾乎將整座清虛閣裹挾殆盡。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麽冷靜地吩咐下去救火救人,隻知道自己發現倒在橫梁之下雙目緊閉的少女時心中出現的片刻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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