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白茶和池青橘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


    兩人藏在寬大的袖袍之中的手緊緊地牽在一起,努力的把自己往薑唐的身後藏。


    娘親威武雄壯雌鷹一般的大女子,想必是能為她們這些幼小的雌鷹遮風擋雨的。


    至於風雨,等她們長大了再直麵也不遲。


    薑唐,薑唐能有什麽辦法,她的大腦從拿到這些供詞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飛快的運轉。


    她幾乎是用上了自己所有的才智來思索著該如何安慰受傷的池淵帝。


    可這種事情,她知道就已經是不對的了!


    那麽怎麽安慰就都是錯的了!


    池淵帝赤紅著眼睛,抖著手將那些供詞全都看完。


    將禦案上的東西摔了個粉碎。


    “來人呀,將三皇女和井昭儀都給我押來!”


    “是!”


    司琴在門外就已經聽到了池淵帝摔東西的聲音,心立時就提了起來。


    須知池淵帝平日裏氣的狠了最多就是踹一踹小杌子,反正也踹不壞。似這般直接摔東西的,實在是少見。


    可裏麵的人是鎮國大將軍、四皇女殿下和無憂郡王,陛下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著這三位摔東西的。


    不知是哪位勇士竟然惹得陛下如此動怒?


    一個念頭還沒想完,就聽到了殿內池淵帝的喊聲。


    司琴收起了內心的想法,再聽到是井昭儀和三皇女的時候,內心的疑惑豁然開朗。


    原來是這二位呀!


    她忙不迭的安排人去將那兩人綁來。


    薑唐隻覺得自己再在這裏待下去有些不大合適。


    “陛下,臣”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池淵帝給打斷。


    “你且老實坐在那裏,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你都已經知道了。


    如今還差這一點兒嗎?”


    薑唐無語凝噎,雖然但是,池淵帝說的是對的,可接下來的修羅場也不是她能經受的起的啊。


    萬一池淵帝被刺激的發了狂,她沒把握能將池淵帝給勸下呀。


    不行,得找個外援。


    她再次開口。


    “陛下,可否要請凰後殿下?”


    池淵帝此時的心情已經不再那麽憤怒了。


    或許是在聽到池景宣的密道直通井昭儀的寢宮時,她的內心就已經做好了自己被戴了綠帽的準備。


    因此在見到池景宣的供詞的時候,倒也沒有她想象的那麽難以接受。


    甚至她的心裏還詭異的有些慶幸,在知道井昭儀和池景宣的第一次私通是在她最後一次寵幸井昭儀之後,她的心裏還鬆了一口氣。


    幸好她本就不喜井昭儀,幸好在井昭儀生下三皇女後,任憑井昭儀使出各種手段她也沒有再碰過他。


    否則,隻怕她的心裏要被膈應死。


    在聽到薑唐提及凰後的時候,池淵帝的心裏一動。


    是了,是該將凰後喊來的。


    這不是一個絕佳的賣慘的機會嗎?


    還有什麽比被戴了綠帽更讓一個女子屈辱的事情嗎?


    讓凰後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以後就會待她更上心一些。


    要知道,自從嫡皇女和嫡皇子出生後,凰後的心思明顯就偏到了兩個孩子身上。


    對她再沒了往日的關切和溫柔。


    “司琴,去把凰後請來!”


    “是!”


    司琴不敢怠慢,親自帶了人去請凰後。


    凰後在得知池淵帝大發雷霆,命人將三皇女和井昭儀押到禦書房後,眉心就是一跳。


    再看司琴一臉的諱莫如深和焦急之色,不敢再耽擱。


    當即將小皇女和小皇子交給宮人,乘坐上了轎輦就朝著禦書房而去。


    轎輦的速度很快,凰後到禦書房的時候,井昭儀和三皇女都還沒被帶來。


    看著那一地的碎片,凰後心頭一震,他輕聲開口。


    “陛下,發生了何事?”


    池淵帝拉著凰後在身旁坐下,將手裏的供詞遞給了凰後。


    凰後接過仔細的查看,越看神色越冷,心頭火起,豁然起身,“啪”的一掌拍在了禦案上。


    嚇得池淵帝,薑唐以及後麵的兩小隻都是渾身一抖。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


    凰後鮮少這般生氣,在氣憤過後,他又羞憤難當。


    起身走到禦案前跪下請罪。


    “餘身為後宮之主,掌管六宮,竟然讓井昭儀做出此等混淆皇室血脈的荒唐之事。


    令皇室蒙羞,讓陛下受此奇恥大辱。


    還請陛下降罪!”


    凰後這一跪,薑唐她們三個自然是不能再坐著了,三人紛紛起身,也跪在了凰後的身後。


    池淵帝呆住了,她不是要怪罪凰後的意思啊喂。


    她隻是想賣個慘而已,凰後怎麽就直接給跪下了呢。


    她連忙起身去扶。


    “凰後不必如此。


    朕並無怪你的意思。


    井昭儀和池景宣之間的事他們早已蓄謀已久,做的又隱秘。


    你又沒有住在井昭儀的宮裏,如何能夠得知此事?


    你快快起來,這地上有朕剛剛摔碎的東西,當心傷著了你!”


    她扶著凰後坐下,又瞪了司琴一眼。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將地上的東西打掃幹淨!”


    薑唐無語的看了一眼那摔得老遠的碎渣,這哪裏就能將人給傷著了?


    眼見著幾個宮女要將那些碎渣給扔出去,池淵帝的眼珠轉了轉。


    “慢著!將那些東西倒到近前來!”


    她這奇怪的要求讓幾個宮女齊齊一愣,但也不敢遲疑,隻得硬著頭皮將東西倒到了禦案前麵的空地上。


    井昭儀和三皇女被帶來的時候,直接就被按到了禦案前跪著。


    嘶~


    薑白茶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才反應過來了池淵帝的用意。


    她拽了拽池青橘的手,示意她看那立即就被銳利的碎瓷片割破膝蓋,滲出了血跡的井昭儀和三皇女。


    井昭儀早在安郡王府被抄家時就已經知道了大事不好,再一見現在這副陣仗,哪裏還不知道東窗事發了。


    三皇女池青桐卻是半點不知,她正在三皇女府裏和柳珊珊飲酒作樂。


    猛不丁的就被羽林軍給闖到了府裏,二話不說,押了她就走。


    現在又被這般對待,頓時就開始叫嚷起來。


    “母皇,母皇,這是出了什麽事?兒臣什麽都沒做啊母皇!”


    池淵帝仔細的打量著三皇女那張臉。


    平心而論,三皇女長得不算醜,那張臉上可以看得出來有她的影子,又有幾分像是井昭儀。


    先前隻以為那是像她的生父,再加上誰養的像誰,因此三皇女麵貌上和井昭儀的相似並無人懷疑。


    再加上她又和自己有幾分相像,是以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三皇女的身份。


    她看向一臉平靜的井昭儀。


    “你是如何分得出池青桐的生母是朕還是池景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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