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焦钜看到菖蒲往自己這邊緩緩而來。


    和原著不同,因為玩家的貪婪,認為加入狩方眾陣營能獲得更多的獎勵,所以他們在之前戰鬥過程中就將甲鐵城控製了起來。


    因為實力差距,沒人能躲過他們的控製,隻能安靜的等待戰鬥結束然後被狩方眾接收。


    至於菖蒲,因為她的地位倒是沒有被控製的太狠,和原著一樣跟著研究人員觀看了整場戰鬥。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和原著不太相同了——因為玩家的介入,菖蒲沒搶到白血漿,來棲的暴動也很快就被壓製,博士也沒有掉下克城。


    再加上焦钜和美馬之間的合作導致雙方不會太對付對方,所以菖蒲意外的保留了在監視下的行動能力,沒有和原著一樣被軟禁。


    不過她的親衛來棲就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因為試圖攻擊博士而成為甲鐵城上唯二被囚禁的人。


    還一個是野生卡巴內瑞生駒。


    看著她來到自己麵前,焦钜轉過身,無視了她眼中的複雜神色,點點頭問好:“下午好,菖蒲小姐。”


    “……你現在是那邊的?”


    “當然站在您這邊。”


    “是嗎……”


    沉默良久,菖蒲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麽,在狩方眾武士的監視下轉身離開。


    焦钜也收迴目光,重新看向遠處的斷壁殘垣。


    他當然明白菖蒲這話是什麽意思。


    按照之前的說法,焦钜是犯了錯被逐出狩方眾的狩方眾武士,並因此出現之前和菖蒲所說的和狩方眾有仇,要報仇。


    但在這段甲鐵城與克城相互鏈接的時間裏,焦钜什麽都沒做。


    這本沒問題,畢竟等待機會並沒錯,並不會引起懷疑。


    可問題是焦钜今天幫美馬擋住了致命敵人。


    這問題就有點大了。


    明明隻要坐視不理就是解決掉仇敵的好時機,為什麽要出手幫他擋住?


    不知道劇情發展、不清楚玩家本質、不明白焦钜計劃的原住民菖蒲不理解他的做法,隻能將理由歸結於自己被騙,焦钜之前的說辭隻是為了擺脫責問繼續在甲鐵城上混下去。


    這讓她很失望。


    可她已經沒有直接懲戒焦钜的地位與能力,所以隻能獨自生悶氣,舔舐心中的傷口。


    但情況真的是這樣嗎?


    一直照著直覺做事的她並不這麽認為。


    她想要當麵質問焦钜,問清楚他的想法。


    所以她來了,並發生了之前的對話。


    焦钜並不清楚自己的猜測對不對,但這是他能夠想到唯一的可能。


    就菖蒲現在這種階下囚的地位而言,當著領民的麵出行隻會降低她的威嚴,阻礙她的統治——即使他們現在都已經被控製,成為狩方眾的所有物,但他們相信金剛郭的大人物會為他們主持公道,重歸顯金驛的懷抱。


    感受到身下逐漸開動的駿城,焦钜盯著破碎的城牆直到消失在自己視野中後,他才起身返迴車廂。


    他原先一直呆著的最後一節車廂在美馬的特殊對待下沒有用來關押甲鐵城民眾,也沒有不開眼的狩方眾武士來挑釁,這裏依然處於他本人的控製之下,


    所以在焦钜進入之前,就有幾個人呆在這個相對自由的空間裏。


    不用多說,這些人就是暫時組隊的其他三人。


    他們在聽到門口聲響的第一時間就看向門口,噬麵和赤紅在看到是焦钜後又轉了迴去,繼續閉目養神。


    唯有那個不知姓名的第四人開口打招唿道:“喲,都已經能走了?感覺怎麽樣?”


    焦钜道現在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自己也沒主動說過自己的名字,所以焦钜也和其他人一樣不打算問。


    大家聚集在這裏是為了最後的任務,保持這樣的默契持續下去就是,沒必要刨根問底。


    視線聚焦到他的身上,焦钜微笑著迴答道:“沒什麽大問題,隻是稍微有點痛,忍忍就行了。”


    “那就好,不要影響之後的任務。”第四人似乎意識到自己問出的問題不太合適,也沒繼續問下去,點點頭表示了解後閉口不言,透過牆上的縫隙看向車廂外。


    焦钜也隨便的找了個遠離噬麵的位置坐下,閉著眼睛等待時機。


    時間就在四沉默的氣氛中流逝,感覺沒過一會兒,太陽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天邊,夜幕降臨。


    “篤,篤,篤”


    敲門聲突然響起,也沒等車廂裏的人反應過來,來人直接打開連接門,走入車廂。


    是來送飯的。


    但也不隻是來送飯的。


    “您好,這是您的晚餐。”


    接過巢刈遞過來的飯團,看了眼守在門口的狩方眾武士,焦钜直接掰開飯團取出紙條。


    這番行為讓巢刈麵色一邊,忙不迭地轉頭看向門外,卻發現監視自己的狩方眾武士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背過身去,完全沒有在意車廂裏的情況。


    他們的行為讓巢刈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但還沒他想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時,焦钜直接開口說道:“不用看了,我們和你一樣,現在都是美馬手底下的人。”


    什麽?這情況不對吧!之前菖蒲大人不是說風靈大人還是自己人的嗎?


    巢刈聞言心裏咯噔一下,差點跪倒在地。


    隻是被恐懼擠到一邊的殘餘理智讓他清楚,如果對方真的要做什麽自己肯定活不下來,隻能勉強扯出個笑容問道:“您剛剛說什麽?”


    “我說,我現在和·你·一·樣·在美馬手下幹活……之前不是挺機靈一個小夥嗎,怎麽現在連話都聽不懂了。”焦钜掃了一樣巢刈,在看完手裏的紙條後把它吞了下去。


    不得不說,紙是真的難吃,特別是沾口水之後,更是黏黏糊糊還容易粘牙,焦钜差點沒吐出來。


    之前的暗示加上他現在的動作,巢刈終於重歸冷靜,並確認焦钜確實還是自己人。


    不僅是他,在場的其他三人也是自己人,不然在看到焦钜的動作後肯定會報告門外的監視人員,到時候自己肯定活不下來。


    鬆了口氣,不僅僅是自己活下來了,還是因為傳遞了消息,巢刈收起托盤,跟著監視人員離開。


    此時焦钜口中的木漿味也終於消失,吐著舌頭查看剛剛觸發的任務。


    【已觸發陣營任務】


    【


    任務:脫離狩方眾


    任務要求:協助甲鐵城人員作戰,拯救無名,脫離狩方眾控製


    任務成功獎勵:積分+1000


    任務失敗懲罰:陣營好感清零


    任務發布人:四方川菖蒲


    】


    又是一個高分值的任務,但這個任務值得這麽高的分數。


    因為原著中這次反抗沒有成功,不能通過隨波逐流的方式完成,還需要一定的實力。


    所有接到任務的玩家總要把狩方眾壓製住才行吧,不然脫離狩方眾不難,拯救無名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條件了。


    不過對於現在在場的幾人而言,實力反而是問題最小的一部分。


    現在他們的問題是最終任務與這個任務衝突。


    理智地說,最終任務積分獎勵更高,能完成最終任務的情況下當然是放棄這個任務的好。


    但焦钜並不能這麽做。


    之前焦钜為了證明自己還是站在甲鐵城這邊的時候都沒有拿出菖蒲他爹給的紙條,為的就是在事情發生後利用菖蒲的良心,讓她不得不上位管理局麵。


    隻要她成為將軍,管她當了多久,都算完成任務。


    所以焦钜不能將任務詳情告訴她,否則會讓她心生抵觸,說不定之後就不願意金剛郭。


    找不到人,總不能隔空給她個位置吧?而且人家不同意也不算完成任務。


    在這種情況下再次拒絕菖蒲發布的任務,焦钜覺得自己的陣營歸屬可能就要變成一片空白了。


    所以焦钜必須做這個任務。


    而且一定要完成。


    之前在磐戶驛的戰鬥菖蒲是一直看著的,她清楚焦钜的戰鬥力,清楚焦钜隻要去做就一定能完成,畢竟卡巴內化的滅幾乎都屠了狩方眾,更何況能擊敗滅的焦钜?


    就算菖蒲並不在意這點,但遊戲提供的失敗懲罰可不是擺設。


    雖然焦钜很好奇會怎麽執行這種控製人心的懲罰,但他不會為了自己的積分冒險。


    幸運的是,這個任務的進行並不會影響焦钜的計劃,甚至說加快了焦钜任務的進程。


    因此,焦钜並不用做出艱難的選擇,而是需要思考該如何解決那麽多狩方眾。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連接門再次被敲響,並再次沒經同意就被推開。


    美馬迎著月光跨過門,來到焦钜他們身前,上下打量。


    “明明能夠獲得自己的房間卻要選擇這樣的地方,你們是不是有點毛病?”美馬嘀咕了一聲,也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麽,而是重新問道:“有沒有因為我把甲鐵城控製起來而心裏不舒服?”


    “沒有。”


    “嗯,不舒服……什麽?”美馬驚訝地看了焦钜一眼,不過很快就重歸平靜,“沒有最好,我也不希望我的合作對象還懷有婦人之仁……不過,似乎有些人把我們帶著他們活下去的機會當作迫害,而要發動暴亂呢。”


    “……”


    焦钜沒有迴話,但這已經是迴應。


    美馬轉迴頭,嘴角翹起,揮揮手離開。


    “保持這樣的態度吧,我的合作夥伴,隻有這樣才能見證新時代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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