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陶氏都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宋父居然說的這樣隨意。竟然絲毫不在意。


    宋老太本來消了的怒氣直接就冒了上來。氣的直接把雞毛撣子扔了出去。


    宋雲汐剛好迴來差點被砸個正著嚇了一跳,還沒等她生氣。一抬頭就對上正跪著的宋父,和盛怒的宋老太。


    宋雲汐條件反射的咽了咽吐沫,看這情況識趣的乖乖站在陶氏旁邊大氣都不敢出。


    她可是記得她爺奶都是能打斷親兒子腿的狠人,宋雲汐並不想挑戰一下他們的權威。


    宋老太隻掃了一眼宋雲汐,看到她識趣就沒說什麽。


    她現在的心神都放在宋父身上,宋老太怎麽想都覺得自己的教育方式沒有問題。


    可怎麽教出來的老大一肚子心思,有什麽想法自己不說推妻子出來。


    老二是個混賬,腿都被打折了也不消停。天天家裏都跟唱戲的一樣,弄的大家都在看笑話。


    本來她以為老三是個好的,好歹能給他爭點麵子。結果不過幾個月沒見,竟然給我搞出這麽多的事兒。


    娶的兒媳婦吧,也沒有一個懂事的。隻知道縱著老三,這要是傳出去。


    怕是舉人功名都不保,這個蠢貨。


    想到這裏宋老太就一陣頭疼,真是兒子都是債啊!早些年怎麽沒生個閨女,有個閨女多好啊!


    “你還敢給我說?你聽聽你那說的是人話那?我就是這麽教你的?”宋老太越看宋父越生氣,氣不過奪過宋雲汐手裏的雞毛撣子。又把宋父打了一頓。


    宋父本就被打的屁股都腫了,結果宋老太還來。


    嚇的直接就跑了起來道“娘啊!可不能再打。”


    宋雲汐看的眉頭微皺,她都替宋父感覺到疼。


    忍不住悄悄靠到陶氏身邊小聲的問“娘,這是咋滴啦?”


    陶氏看著宋老太她們都沒注意,壓低聲音悄悄靠近女兒道“你爹納進門的這些鶯鶯燕燕招了你奶的眼。”


    宋雲汐環顧四周,了然的點了點頭。


    她奶一直希望爹能當官,眼看著希望在眼前。爹搞這出奶怎麽可能不生氣。


    晉朝考科舉可是有各種約束的,其中妾的人數也是其一。


    別看她外祖父也是一屋子鶯鶯燕燕真正算是妾的也就隻有兩個,剩下的可都是通房丫頭。


    衝著外祖父的身份通房丫頭也有人搶著做,而且到了年紀不想在府裏呆了也是能出去嫁人的。


    別以為那樣會沒人要,相反通房丫頭出生在一些貧困的地方都是人搶著要的香餑餑。


    宋雲汐第一知道時候整個人都傻了,後來大概了解一下也就明白了。


    晉朝人和大多數國家一樣,錢權都集中在少部分人手裏。


    能夠有錢讀書的最差也是地主鄉紳,她們宋家算的上的寒門。在前朝很是風光的,據說也是出過宰相的。


    之所以會蝸居在此也是為了自保。所以宋家在這縣城的地位並不差。她以前以為的貧困生活比起那些普通百姓已經好很多了。


    晉朝建立才不過百年,百姓們還有很多沒從戰亂迴過神來。


    老一輩大多接受過戰亂的洗禮,有的背井離鄉。有的骨肉分離,有的賣兒賣女。


    為了活下去,他們很多都選擇了更能傳宗接代的兒子。女兒大多被賣了換些銀錢買食物。


    這都算是運氣好的了,不幸死在途中的不知道有多少。


    所以女性在整個晉朝都是稀缺資源,這也就造成了晉朝的律法對女性十分寬容。


    不像以前自己學的曆史那麽壓抑,要不然她也不能天天跑出去沒人管。


    而且從晉朝律法就能看出來,若是拐賣,傷害女子會被懲罰的很嚴重。


    當然這隻是對普通人來說,對於有點銀錢或者權勢身份的人來說。


    女子從來不是什麽稀缺資源。隻要他們想多的是。


    “不能打,你真是家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今日還好是我,要是你爹來了。怎麽你也想跟老二一般在家躺著?”宋老太越想越氣不打一出來,就他這樣子你還能指望他當官。


    “娘啊!我可是得下場考試的。打壞了誰能讓您當官家老太太。”宋父連忙說道。


    以往這樣一說宋老太一定不舍的在動手,可是這次他卻想錯了。因為他不提還好,一提宋老太打的更狠了。


    邊打邊罵到“怎麽你當你老娘是那沒見識的婆子,讓你幾句話就忽悠住了。就你這一群鶯鶯燕燕你還想去考試,你當晉朝的律法是吃素的?”


    陶氏聽到宋老太這樣說顯然有些驚訝,她沒想到婆婆居然知道。


    一般人家的老太太怎麽可能會清楚晉朝律法,她也是在母親科普之後才知道的。


    “為什麽不能去考試,我不過是納了幾房妾氏。”宋父不明所以的問道。


    “納幾房妾氏?你讀了那麽多年學堂不知道進士考試查的很嚴。你有幾門妾氏也在其中,律法有言,舉人納妾過三取消資格?你不知道?”宋老太不可置信的問道。


    宋父也很驚訝,一臉迷茫的看著宋老太疑惑的說道。“娘您聽誰說的,我怎麽不知道?”


    宋老太轉頭盯著陶氏,陶氏心裏咯噔一下忙做疑惑狀說道“對啊!娘您聽誰說的我也沒聽過啊!”


    正巧這時候宋大郎走了進來,他今日同窗相邀一起去了詩會剛迴來。


    他進門也楞了一下,趕緊給宋老太行禮道“奶,您今日怎麽來了?”


    宋老太看到最出息的大孫子一下子笑了,哪裏還有當初的嚴肅。溫柔的問道“大郎怎麽今日那麽早就迴來了?我聽你娘說你是去了詩會。”


    “是的奶奶,同窗相邀不好拒絕。我也不知道奶奶您今日會來不然肯定就不去了。”宋大郎恭敬的迴道,隻是抬頭看到陶氏給他使的眼色。


    “哎,奶來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事。詩會多參加也是好的,可以增加人脈曾長見識。”宋老太聽宋大郎這樣說一下子就笑彎了嘴角。


    “小兔崽子我問你。”宋父可沒有宋老太的好心情,他直接朝著宋大郎質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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