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你外祖父偏愛院裏的沈姨娘,沈姨娘家中是富商。家中當時用的銀錢大多出自她家,她最得寵的時候哪怕是我奶奶都得好生好氣的哄著。


    那時候你外祖母總是以淚洗麵,哪怕是被你外祖父當著外人的麵甩巴掌也不敢迴去告狀。


    我雖然不清楚為什麽,你外祖母那麽怕你外祖。明明舅舅當初也是秀才,後來漸漸大了我才明白秀才和秀才也是不同的。


    可看著你外祖母受氣的樣子,娘就在心裏暗暗發誓。我以後嫁人就要嫁給不如自己的,這樣隻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別人都不能欺負我。”


    陶氏說道這的時候自嘲的笑了笑,語氣裏充滿了哀傷。像是迴憶起了小時候的那些日子。


    宋雲汐聞言瞪大了眼睛,她沒有想到在她眼中那麽厲害的陶母。居然過得這麽慘。


    “你不敢置信吧!你外祖母站在也算是熬出頭了。


    隻是娘可能沒有你外祖母的福氣了,娘現在啊!就盼著你嫁到好人家,你哥哥出人頭地。


    我這輩子也就沒有什麽遺憾了。”陶氏摸著宋雲汐的頭笑著說著。


    宋雲汐聽完忍不住問道“娘怎麽知道您給我選的就一定是個好人家呢?”


    陶氏聞言楞了一下,她轉過頭有些怔怔的看著宋雲汐眼裏全是恍惚。


    她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道“魏小公子,和你爹不同。經過娘這段時間的觀察,他是個很知禮懂事的孩子。”


    “這樣孩子哪怕他不愛你了,至少他還是會敬重你的。”


    “二丫你記住,永遠不要奢望男子的情愛。你可以崇拜自己的丈夫,也可以信任你的丈夫。但你唯獨不能愛上他。”


    “真正的喜歡,哪裏能容下他人。無論你嫁給誰,他都可能會納妾。”


    “若你到時候多年不孕,反而要主動提起幫他納妾。有時候能得長輩喜歡反而比丈夫喜愛更為重要。”陶氏握著宋雲汐的手諄諄教導。


    宋雲汐卻聽的整個人都楞了,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陶氏。忍不住問道“娘既然這樣?為什麽要成親?”


    陶氏看著女兒這次沒有生氣,而是用手輕輕的佛過女兒鬢邊的頭發。緩緩說出自己的看法,


    “你還小不懂這世間可怕,你母親護著不覺得的有什麽。可是當母親老去呢?你哥哥總有成親的一天,他成了親雖還是你的哥哥。


    可他會有自己的家庭,你於他而言在他心裏可能隻能排在最後。你嫂子自然不會讓你一直待在家中,娘知道你覺得自己能夠掙銀子。


    可你要知道,這反而是最可怕的事情。當你有著金山卻沒有護住的實力的時候,就像那待宰的羔羊。


    人性從來都不是良善的,成親其實無關喜歡不喜歡。說直白點就是利益的交換,他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


    你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比如娘之所以看上魏公子是在賭。賭他的將來,你爹考秀才的時候在中旬現在也是舉人。


    那麽魏公子的將來最次也是舉人吧!他和你哥哥隻要有一個能起來那麽咱家也就起來了。你明白嗎?二丫。”陶氏盯著女兒緩緩說道。


    宋雲汐被震驚的不知道做出什麽表情,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幼稚。


    一直在計較一些沒用的情情愛愛,也在此時她才意識到也許陶氏比她長得要清醒。


    如果不談情感,隻說利益的得失那確實魏公子是特別合適的對象。


    他所展現的天賦顯然十分出眾,這麽一想宋雲汐突然沒有那麽排斥了。


    是了隻要自己不動感情不就好了,再說他長得那麽帥。


    怎麽著自己也不吃虧不是,宋雲汐越想越覺得是那麽迴事。於是壓抑了許久的心情終於開心了起來。


    雖然陶氏今日的話讓她明白,或許她對陶氏有些誤會。


    可是宋雲汐卻並不打算把自己開店的事情告訴陶氏,鏡子碎了總歸是有裂痕的。


    不過她的態度卻迴道以前,和陶氏說笑了一會母女倆心情都好了許多。


    而這邊的宋小弟卻躲在角落瑟瑟發抖,他有些恐懼的握著手裏的瓶子。


    不敢出來,當時彩姨娘滿身是血的樣子到底還是嚇到他了。


    宋小弟心想他不是故意的,真不是。又不停的安慰自己,都是那女人不長眼不怪他。


    出了房門的宋大郎一眼就發現了縮在角落的宋小弟,他有些疑惑的走了上去。


    拍了拍宋小弟,就見宋小弟“哇的大哭出來,然後念叨不是我。”


    宋大郎一聽嚇了一跳趕緊捂住宋小弟的嘴,四處掃了眼。看見沒人出來,直接一把抱住宋小弟進了屋中。


    進了屋他把宋小弟放了下來,然後咋滴聲音質問“什麽不是你?你又闖什麽禍了?”


    宋小弟看到是自己最怕的大哥,嚇的直搖頭卻一聲不吭。他不敢說怕說了會被打死。


    看他這樣子,宋大郎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問道“彩姨娘的事不會跟你有關吧!”說這話的時候,他把聲音壓的極低。生怕被別人聽到。


    宋小弟到底還小,他聽到那話表情瞬間有些心虛。宋大郎看著哪裏還能不明白,他驚訝的瞪著宋小弟。


    然後直接直接拉著宋小弟就揍了起來,宋小弟被打的哭的不能自己。


    很快宋小弟淒慘的哭聲就引來了全家人。


    陶氏和宋雲汐看著挨揍的宋小弟明白他肯定是犯錯了。所以也沒有忙著去護,陶氏都不管宋父更是懶得理看了一眼轉身就走了。


    劉姨娘看著宋父走了也給陶氏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這種情況她一個妾站在這裏可不適合,別迴頭夫人找她麻煩。


    她可不像彩姨娘那麽大的膽子敢和夫人對著幹,想到現在還躺在床上的彩姨娘她有些恐懼的看著夫人。


    她也不清楚夫人有沒有動手,若真是夫人動的手那就太嚇人了。


    要是不是,那她也隻能說彩姨娘倒黴了。可無論怎麽樣,還是別惹夫人為好。


    人家縣令家的千金捏死她,不和捏死一個螞蟻一樣簡單。


    隻是過了一會宋大郎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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