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拿你自己舉例。晦氣,我的頭可還要呢!”仇順朝鄧宏誌揮了兩下手表達不滿。


    鄧宏誌並不理他,略帶一絲笑意地繼續說:“相傳這拔首是秦末時期,最晚不晚於漢末,從我中華遷徙而來的一支部落,叫做……”


    “落頭民!”鄧宏誌所說的內容與劉堅先前聯想到的合上了,此時他激動地脫口而出。


    眾人都被他這突然起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紛紛迴過頭來看他。鄧宏誌見他知道,便點點頭表示讚同他說的話:“對,就是落頭民。劉弟既然你知道,不如你來講?”


    劉堅搖搖手:“算了,我隻知道前半段發生的故事,至於他們來了日本之後怎麽樣我不知道,這‘拔首’的名字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聽說,還是鄧舵主你講吧。”


    鄧宏誌於是便把落頭民的由來,以及三國時期朱桓婢女的故事都講了。隨後便是劉堅也不知道的內容:“落頭民到了日本後,便隱居了起來。但時間久了,還是被人發現了。主要有兩個傳說,其中一個便是拔首。


    相傳以前有一個貧窮的武士,平日裏靠糊紙傘賣了養家糊口。有一天晚上,他如往常一樣坐在屋簷下糊傘。突然就感覺後脖頸涼涼的,好像有水滴在了脖子上。他起初隻當是下雨了,並沒有太在意,隻是往裏坐了點。心裏還在想:‘下雨了好啊,我得趕快多糊幾把傘,明天好拿出去賣。’


    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又感覺到後脖頸涼涼的,就抬頭看了看屋簷,發現根本沒有雨滴下來。他又探出頭去看看外麵,發現明月高懸,根本沒有下雨。那哪兒來的水?他想也想不明白,便猜測可能是最近返潮,偶爾有那麽一滴兩滴的水滴下來。


    他就這樣又糊了一把傘,剛剛十分滿意地放下,就感覺後脖頸一陣明顯的冰涼之感。而且與先前不同,明顯有一個柔軟的東西觸碰了他,是有人在舔自己的脖子!


    他伸手去摸,摸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他壯著膽子迴頭,發現自己摸的竟然是一顆長頭發的女人頭。”


    鄧宏誌說到這兒,饒是劉堅已經猜測到了劇情,仍是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唿。仇順這次沒有笑話劉堅,因為他自己也聽得入迷了,被劉堅一聲驚唿才喚醒。仇順心裏多少也有點被故事情節給嚇到了,此時強裝淡定地說:“老鄧,你支個攤子專門給人講故事賺錢得了,包準能發財。這一行沒人幹過,你還能當個祖師爺。”


    鄧宏誌聽了這話有點小懵:“我也沒故意說得很嚇人啊,這不是既沒有壓低聲音,也沒有渲染氣氛嗎?”


    仇順朝他擺擺手:“我就隨口一說,你當我放屁,快接著說後來發生什麽了。”


    鄧宏誌清了清嗓子,嚐試著特意用十分嚴肅的語氣繼續說,但試了幾次反而顯得更做作,於是便依舊用先前的語氣說:“這武士自然也是被嚇了一跳。不過他好歹也是經曆過戰場廝殺的人,倒不至於嚇破了膽。於是壯著膽子問;‘你是誰?’


    那飛在空中的女人頭則迴答;‘我是拔首,是從一具屍體上掉下來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來到了這裏。’說完就消失了。不過後來自然也是有別的人傳說,說那個拔首又找了好多男人,最終找到了辜負她的那個男人,便狠狠地咬斷了那個男人的後脖頸。”


    除了鄧宏誌,在場的其餘男人都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打了一個寒顫。


    “最堅強的男子漢”仇順最先緩過神來,問道:“你剛才說兩個傳說,那另外一個呢?”


    “那個不重要,以後有機會再說吧。反正這個如果是來到日本的落頭民,那就肯定是拔首。另外那個傳說裏的妖怪,頭是和身子一直連在一起的,反而是脖子會變得老長來讓頭‘飛’出去。”


    眾人聽了這話,也都在腦中過了一遍鄧宏誌所描述的形象,似乎比拔首顯得更恐怖一點,不過確實也與麵前的人頭不同。雖然這三個通道裏的人頭隻是象征,並不是真的鬼怪,但也肯定要保留特點,右邊通道裏的女人頭可沒有長脖子。


    故事說完,並沒有得到太多的線索。眾人一合計,可能這條路裏的陷阱和脖子有關,或許會有什麽類似狗頭鍘的機關。但不親眼見到,也沒有應對之法,一切歸根結底還是要見招拆招。


    仇順這次和鮑得勝一人一邊,用刀劃著牆壁走,防止再有什麽機關被石灰殼隱藏。經過女人頭的時候,所有人都死盯著她,心裏多少是有點害怕她真的飛下來舔自己的脖子。


    好在兩邊的牆都沒有刷石灰偽裝,那女人頭也沒有飛下來。他們走過那女人頭十幾步後,通道突然右轉。再繼續往裏走,發現整個右側通道要比左、中兩條長很多,他們又走了大約百步才來到一道石門前。


    仇順上前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任何機關,隻是底下有個半圓形的凹槽。一見這凹槽,便知道這石門其實是一個翻轉門,仇順推了幾下發現十分沉重,便讓其餘人一起來幫忙。


    在眾人的合力下,這扇門還算輕鬆就被翻轉了九十度。可隨之而來,突然有一陣強烈的冷風從所有人的後脖頸襲來,嚇得眾人全都一哆嗦。


    仇順和鮑得勝都往旁邊跳開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刀在手,想要看看來者是誰。


    “書呆子,火把舉高點!”劉堅雖心裏恐慌,但也立刻照仇順的話做了。他舉高火把,以便能照到更多來路。他一邊舉的時候,一邊悄悄地往鄧宏誌靠了靠,直到一半的背全靠在鄧宏誌身上,心裏才感到安心了不少。


    但來路並沒有任何東西跟過來,隻有冷颼颼的風不斷吹來。“他媽的,難道是個隱身的鬼?剛才我們一路走過來都沒有風吧?這妖風是哪兒來的?”仇順不知是在陳述,還是在向別人發問。


    就在這時,劉堅隻感覺自己靠著的鄧宏誌動了。當下一慌,心中默念:“別啊哥哥,你又要幹嘛啊!”身體也跟著立刻行動,迴頭看他到底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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