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州明城,此時正值盛夏晴空,武正則不在乎陽光明媚還是烈日炎炎,帶著一份悠閑的愜意走在街上。


    他明白,完成風暴行動必須時刻保持冷靜和機敏,趙秀生的身份為他帶來極大的便利。而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僅僅隻是給自己選定的合夥人準備一份合適的見麵禮。


    那人對美酒情有獨鍾,武正則看著不遠處的酒行,加快了腳步。


    這家酒行可稱得上頂級,富麗堂皇的裝修,有些名貴的酒像是藝術品一樣被擺放在獨立的櫃台裏,昂貴的價格讓人捉襟見肘。


    武正則僅僅隻是掃了一眼而已,他知道趙公子不會請人喝這樣的酒,更知道這些普通人眼裏的稀世奇珍在那群人眼裏算不了什麽。


    店員看見這位衣著和氣度頗為不凡的年輕人紛紛迎了上來,但都被武正則以“隨便看看”為由給支開。


    忽然武正則的目光被櫃台上的一個女孩吸引,那女孩帶著眼鏡,穿著素淨的白色襯衫和運動褲,從自己的帶來的包裏拿出了三瓶酒,而吸引武正則的是最後拿出來的那壇酒。


    來酒行的有兩種人,一種是買酒,另一種是賣酒,那姑娘顯然屬於後者。


    武正則坐到櫃台前,女店主正拿著放大鏡檢查那三瓶即將出售的國內頂級好酒,她在檢查的過程中問女孩:“這麽好的酒,為什麽要賣了?”


    女孩禮貌地微笑著說:“都是別人送給我爸的,我們家沒人喝酒,放在家裏也是閑著。”


    店主很專業的跟女孩聊起來,最後給出五萬三的價格。


    女孩手裏拿著最後那壇酒說:“我聽說這個才是最珍貴的,你看看……”


    女店主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表示無法談下去。


    些許失落出現在女孩的眼睛裏,武正則趕緊開口說:“可以給我看看嗎?”


    從她手裏拿過酒,武正則仔細端詳一番,滿意地說:“這壇酒我要了。”


    女孩一臉不可置信,疑惑道:“你確定嗎?”


    武正則心裏的愁雲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徹底吹散,肯定道:“當然確定,你先跟老板把生意做完,我在門口等你。”


    站在街道旁,武正則抬頭看了看天空,會心一笑暗道:“今天還真是萬裏無雲風和日麗啊!”


    沒多久女孩就站在門口,向武正則指了指旁邊的車,開心地說:“去我車上說。”


    武正則不明白為什麽這些女孩都喜歡在車上聊天,等到他坐上副駕駛的時候,女孩已經打開了車內空調,順手遞給武正則一瓶水。


    她先是像武正則訴說後來發生的事:“奇怪了,你剛一出來店主就願意花五萬塊買我這壇酒。不過是你先要的,我給你留著。”隨即話鋒一轉,嚴肅道:“最低價三萬五給你。”


    武正則笑著說:“那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對那壇酒的預算是二百萬。”


    女孩的笑聲戛然而止,目光中少了一份熱情,多了一絲防備,語氣裏卻充滿驚訝問:“這壇酒這麽值錢嗎?不太可能吧!”


    武正則耐心解釋說:“供應價十五萬,零售價三十萬,每年隻有一百壇,最高交易價曾達到一千一百萬,還是僅限於我所知道的成交價。”


    麵對這些誇張的數據,女孩不以為然,淡淡地說:“二十萬成交!”


    武正則拿出手機,直接說:“這個大便宜我就收下了,直接轉給你。”


    兩人交易成功後,武正則打算說再見的時候,女孩先開口說話:“真不是騙子啊!為什麽我從來沒聽說過這些?”


    武正則說:“物品的價值取決於人對它的喜愛程度,對於真正喜歡它的人來說,這些錢不算什麽。”


    女孩想了想說:“難怪你說要買之後,店主就突然改口了,為什麽你倆的出價差距這麽大。”


    武正則的解釋是:“店主在賭,賭咱倆不是一夥的,如果我不迴去買下這壇酒,她就可以傳給子孫後輩了。”


    女孩被一番話給逗樂了,饒有興趣地說:“你的意思是她也看不出這酒的真假,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喜歡酒?常喝?”


    武正則搖了搖頭,說出實話:“我不相信有不開眼的敢給芸州總長送假酒,你說是吧!沈大小姐?”


    沈芸思直接瞪大眼睛,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


    “你果真比錢更有意思,我從未見過你,你卻認識我,說說吧,有什麽目的。”


    武正則都懶得做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坦然道:“目的就是買酒,僅此而已。”


    “你是誰啊?”


    “趙秀生,昨天下午才到芸州,買你的酒是為了跟人談一筆生意。”


    沈芸思哭笑不得,感慨道:“你這麽誠實,可不像生意人!”


    “不像嗎?”武正則辯解道:“唯利是圖之人做不了大生意。”


    沈芸思單手捂嘴笑了一會,說:“你比我大不了幾歲,能有什麽大生意啊?”


    “懷大才者抱大誌。”


    “你昨天剛來芸州,住在哪裏?”


    “酒店。”


    “你有車嗎?”


    “沒。”


    “那我送你迴去。”


    “謝謝,沈大小姐!”


    “以後叫我芸思就行。”


    麵對這些武正則沒有拒絕,一路上兩人都在聊天。


    武正則說:“看你這麽著急賣酒,我以為你是急著用錢呢,可你這車加上這身打扮不像是大手大腳的人,而且也不缺錢。”


    沈芸思卻說:“你現在看到的或許隻是一種假象呢?”


    武正則笑了一下,說出自己的看法:“我沒從你身上察覺到一絲一毫奢華的氣息。如果是掩飾的話,你的細節簡直天衣無縫,能做到這些的人跟浮誇沒有任何聯係。”


    他很自信,沈芸思在這短暫的接觸裏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情緒,這種人很適合做朋友,也許在未來會給自己提供不小的幫助,迴應他說:“分析很到位,不過也別太自信了。”


    武正則說:“棋無定式,水無常形,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賣酒?”


    沈芸思說:“這些酒放在我家沒有任何價值,不如賣了,還可以提供給需要的人。”


    破壞價值是一件蠢事,武正則認同她的觀點,說:“謝謝你的高見,解我燃眉之急。”


    武正則下車的時候,留下了他的號碼,拿著酒迴到房間,他得到了這塊可以敲開那人房門的磚頭,下一步就是去見他了。


    一覺醒來,武正則拉開窗簾,暮色裏的明城已經被燈火點亮,他認真地打理了自己的形象,提著那壇酒走出酒店,上了一輛出租車。


    武正則坐在後排,隻說了一句:“去明城最大的娛樂場所。”


    等到地方的時候,武正則一路往進走,卻在門口被攔住,對方給出理由:“先生,我們這裏不允許私帶酒水!”


    武正則瞥了那人一眼,沒好氣地說:“去問問經理,看我能不能把酒帶進去。”


    門衛瞪著他,用對講機唿叫詢問,得到了否定的答複,當他再次按下對講機的時候,武正則先說話了。


    “讓他滾出來見我!”


    嗬斥,厲聲的嗬斥,場麵一瞬間就緊張起來,對講機裏傳來聲音:“看好他,別讓他跑了。”


    不一定會兒,經理就領著一幫人來到門口,他打量著已被團團圍住的武正則,一身白色西裝,臉色冰冷,而那雙銳利的眼睛正盯著他。


    武正則緩緩開口道:“可真是勞您大駕。”


    安保經理一下子怒了,這小子簡直目中無人,不過他身上的氣勢很不一般,還是打算先問問:“你什麽意思?”


    武正則提著手上的酒說:“貴客臨門,沒有感覺到你們的尊重不說,你還覺得委屈了?”


    安保經理看了下周圍說:“你是貴客嗎?”


    武正則走到跟前說:“充個二百萬算不算貴客?”


    保安經理直接說:“你要是充了,就算!”


    武正則把手裏的酒遞給他,說:“拿著,進去帶路。”


    經理跟武正則走在一起,說:“怎麽樣,還滿意嗎?”


    武正則點了點頭,他的目光沒有在一樓的舞池停留,問:“九號包廂在哪?”


    經理指到二樓一個位置說:“現在正好閑著,我先帶您去貴賓室辦理。”


    辦卡的同時,武正則還另取了兩萬現金。


    來到包廂後,武正則把現金拿給經理,說道:“我來這裏隻為一件事,開心!我會請那個能讓我開心的人喝了這壇酒。”


    經理立刻說:“您放心,馬上給您安排!”


    “等一下,把你的煙給我一支。”


    經理還很貼心的為他點上,說:“我去去就迴。”


    武正則站在全景玻璃前,看著一樓的醉生夢死和紙醉金迷,而一樓的人隻能看到二樓包間那麵黑漆漆的玻璃。


    沒多久那個經理,就帶著一幫濃妝豔抹的女子進來,她們排成一排,經理過來問:“您看看,有滿意的嗎?”


    武正則一眼略過,她們臉上都掛著相同的笑容,他難為情地笑了笑說:“既然來了,就都留下吧。”


    “別愣著了,過來坐,看你們一個個都很開心,每人給我講一個笑話聽聽。”


    經理很識趣地退了出去,接下來的二十分鍾裏,她們每個人給武正則講了個笑話,她們笑的時候,武正則也會很識趣的陪著笑。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武正則又把經理喊過來了。


    “去給這些美女們到下麵開個卡座,每人再開一瓶好酒,今晚他們所有的時間都算我的。”


    所有人都很驚訝,安保經理咽下一口唾沫,財大氣粗的人他見多了,肯這麽花錢的真沒幾個。


    武正則把卡遞給經理說:“這張卡你拿著,裏麵沒錢的時候告訴我。待會過來給我帶一份果盤就行。”


    安保經理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這次一定讓您開開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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