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壇,作法。


    黃布鋪桌,香燭點燃。


    隻在一張桌子前,上麵陳列著各種物品。有著剃去羽毛的大公雞,有著一碗不見顏色的水。


    薑聞穿上久違的道袍站在屋中,手持飛霜行走在法壇前麵。


    作法喚人魂魄這事,他還是第一次真正的實踐。之前雖有所了解,但卻從未施展過。本以為能在大乾一試身手,沒想到卻在這裏開始。


    別墅內沈建國站在一旁看著薑聞的聲音,臉上的神色露出幾許凝重。他身邊站著一群男男女女,其中有老有少,最年幼的隻有數歲。


    眾人看著這與別墅完全不相符的情況,幾人臉上露出嗤笑的神色。還有人不屑,眼中露出鄙夷。


    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的人不少。沈建國聽在耳裏,臉上也沒露出什麽神情。或許對於他而言,旁人的很多言語都難動搖他。


    “也不知道建國叔在做什麽。”


    “老古板的人了,挺封建迷信的。”


    “這道士跟跳大神似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哼,就亂用沈家威信吧。居然相信這一套。換我做早把這道士送進去了。”


    不滿的人很多,沈建國隻是撇了他們一眼。他聽著薑聞詠唱的經文,心裏雖有些焦急但還是耐心的等待。


    對於這些短視的家族中人,沈建國也沒什麽話好說。父親貼身衣物,血液都能被他們販賣出去,這還能有幾分親情可言?


    不過是有了共同利益時會忍讓一番,一旦見了血那便是如禿鷲一擁而上。


    都是些不成器的家夥。沈建國長歎一聲。


    他為沈家長孫,為了集團勞心竭力。自己這群兄弟姐妹卻在盡力的拖後腿,真叫人心中疲累。


    念及至此,沈建國又想到自己的兒子。那個不成器的東西現在都沒迴來看過他爺爺一眼,如今肯定還在外麵花天酒地。


    他怎麽就養了個這麽不成器的東西,整天折騰鬧心。沈建國感到心累。父親病倒的事情更是猶如一把刀插入他的胸口,叫他感覺到茫然無措。


    薑聞不知道這沈家中的事情,他持劍敲著鈴鐺,踩著天罡步繞著法壇。


    他施展法力,手指點上朱砂在一張紙人上寫畫。隨後手指按住紙人,朝著香燭大喝一聲:“魂兮,歸來!”


    指尖法力流轉,隻見那紙人無風自動。


    別墅裏憑空掀起夜風,叫在場的眾人感覺到詫異。


    “哎,怎麽起風了?!”


    “不是門窗都關上了嗎?哪來的風!”


    在眾人議論聲中,薑聞道袍翻動,他捏著紙人朝沈建國嗬斥道:“開門。”


    “開門!”沈建國立馬吩咐傭人開門。在大門敞開的那一刻,一陣陣強風唿入屋內。


    薑聞立在風中手捏著紙人,意識早已經到了別處。


    伴隨法力的牽引,他來到了另一處別院之中。這裏假山加水作伴,古香古色的別墅裏燈紅通明。


    他穿透牆壁,來到一件地下室。隻見幾個人站在地下室中,正看著被紮滿銀針的人偶。


    那人偶約有半米,身上披著的正是沈明誌的衣物。坐在人偶前的是一名穿著便服的褐色皮膚中年人。此時正滿頭大汗的望著眼前的人偶。


    “拓師父,出了什麽事嗎?”


    “拓師父,你這秘法真的管用嗎?為何沈明誌那老東西還沒死?”


    幾人皺眉詢問道,名為拓師父的中年人隻是點點頭沒有迴答,然後看著人偶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就是勾魂術?怎麽這麽粗糙?”薑聞看著人偶有些不解,他不太明白這全無法力的中年人怎麽做出勾魂這事的。


    “真可謂稀奇。”薑聞暗想著,朝著人偶揮揮手。那人偶忽然裂開,衣著銀針脫落。如此詭異的情況自然嚇了周圍人一跳,連帶著那拓師父都麵帶驚恐的神色。


    “怎麽迴事?!人偶怎麽突然裂開了!”


    “拓師父,拓師父!你沒事吧!拓師父暈死過去了!快去叫醫生來。”


    看著地下室中的亂象,薑聞招手喚迴沈明誌的魂魄。他伸出手掌使那渾渾噩噩的白影入其中,仔細端詳後滿意的點點頭。


    “行了,這事算是成了。”薑聞笑語。意識如同被收迴的風箏,瞬間迴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他睜開眼將劍放下,然後攤開手掌與紙人合並。


    做完這一切後薑聞轉身看向沈建國,麵含微笑的看著他說道:“沈先生,不負眾望。”


    “太好了!”沈建國聲音振奮。他原本憂慮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整個人也精神許多。


    “薑道長,我父親何時能夠醒來?”沈建國忍不住問道。


    “等會兒就能醒來。”薑聞說道。然後捏著紙人朝沈明誌老人的病房走去。


    圍觀的小輩多有不信,皆是談論著主家的沈建國鬼迷心竅,信了這年輕道人。


    沈建國不為所動,跟隨在薑聞後麵來到病房裏。在一切沒有落下塵埃前,他是不會輕易下決定的。


    “走,跟去看看。”


    “看看這道士還要怎麽糊弄人。”


    “一家之主竟然做出這種事,我覺得建國叔可能有些過了。”


    “誰讓他主家呢。”


    在議論聲中,薑聞走到病床前。他看著昏迷的老人,將手中的紙人緩緩貼在他的額頭上。


    也就在這一刻,那紙人迎風自燃,在老人的額前慢慢燃盡。


    起初這一幕還叫眾人感到驚慌,畢竟病房裏太多容易點燃的東西,一不小心就著了大火。正準備唿喚人來救火,卻在旁人的提醒下才看到那紙人隻是如燃燒一般褪去,不帶絲毫火星。


    “真是奇特了,這又是什麽化學反應?富貴小子,你是博士畢業,你知道嗎?”


    “小叔,我又不是化學係的哪裏知道這事。”


    “那你讀的什麽書。”


    病房裏樂趣怡然,薑聞聽得也有感到好笑。他看著老人,注意到生魂進入體內後老人的生機複蘇。算著時間,在眾人等得不耐煩的那一刻,老人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爸!”沈建國喜極而涕。“你終於醒了!”


    “辛苦你了,建國。”老人含笑的伸出手,握在沈建國的手背上。“我病倒的這段日子裏,都是辛苦你了。”


    “我沒事,爸。隻要你醒了,那就比什麽都好。”沈建國笑道,坐在病床前與老人細細說著話。


    至於房間中的其他人,老人和沈建國都像是沒看到一樣。


    而薑聞早已經退出了病房,在助理帶領下迴到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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