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翰有些動容地看著他,過了會才輕鬆地開了個玩笑:“如果前幾年你就選擇她,那我和嶔崟豈不是要叫你大姐夫?”


    “你認出她了?”靳墨的臉罕見地紅了紅。


    “剛透過石牆看見了,想不到我,你,思遠會親上加親。”圈子真小,兜兜轉轉,陸思遠愛上了嶔崟的閨蜜,而靳墨愛上了她的大姐。


    “斯翰,我和亞男的婚姻還在膠著狀態,如果被她發現心岑的存在,依她的性子,心岑恐怕連命都會保不住,所以這事替我保密著。”


    “我有數。”左斯翰點點頭,“快進去吧,既然是未來孫媳婦的進門禮,趕緊拿去孝敬老爺子。攖”


    “行。”靳墨喜滋滋的捧著盒子進屋了。


    左斯翰將一根煙抽完,正準備抬步跟著進屋,迎麵走來的男人讓他的腳下一頓償。


    “找我嗎?”


    白沐璃麵無表情地對他說:“我不知道你這麽在意幾年前的事,既然你報複也報複過了,以後就別再去打擾仕卿,這麽多年她苦守著你也不容易,不愛她就放了她。”


    他輕輕譏笑,“沐璃啊,隻能說你中毒非淺,身邊有肖若這麽好的女人,還在得隴望蜀,將來你會後悔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白沐璃忿恨地說,白淨的皮膚漲得通紅。“真想一拳滅了你這囂張氣焰!”


    “怎麽,你還想找我打一架?”左斯翰嘴角的笑意撩得更深,“可惜,我隻會為了自己的女人去打架。”


    “哼!”如果不是此時此地,白沐璃真想豁出去和他痛打一頓,最後還是控製住了情緒,先行一步離開。


    ﹍﹍﹍﹍﹍﹍﹍﹍﹍﹍﹍﹍﹍﹍﹍﹍﹍﹍﹍﹍﹍﹍﹍﹍﹍﹍﹍﹍﹍﹍


    布置精良考究的包廂裏,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謝仕卿坐在其中,嘴角強扯出一個微笑。


    如今的她迴到謝成的公司,做了個副總經理。說起來是高管,在她看來和個交際花沒什麽區別。


    隻要是謝氏的重要客戶,她都得代表父親出麵作陪。


    她早就看透了自己的父親,趨炎附勢,勢利小人,隻要對他有利的,就連把女兒賣掉都不會皺一下眉。


    “想不到謝小姐這麽漂亮,老謝就是把你藏得太好了,應該早點帶出來讓大家瞧瞧!。”


    “就是!就是!”一桌的男人都是腸肥腦滿的形象,讚她漂亮的那個更是用一種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她渾身都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卻不能將心裏的厭惡表現到臉上,隻得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對眾人說:“以後就靠各位叔伯前輩的鼎力相助了。”


    趁著酒過三巡後的酣態,她和大家打了個招唿說去一下洗手間,隨後吩咐幾個公關部的小姐好好招待客人。


    她甫一站到走廊上,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靠在印花牆壁上,她隻覺悲涼。想她一個充滿才氣的藝術家,因為一個可笑的執念,便從藝術殿堂跌落至塵埃,整天和酒色財氣打交道。


    偏偏自己再也不能免俗,她想證明給那幾個臭男人看,總有一天他們也有求自己的時候。


    “哎呦,這是誰啊?我打眼還真沒認出來。”一個嫵媚的女聲突兀地響起。“這不是我們的大才女嘛,怎麽穿得像個夜總會小姐?”


    謝仕卿循聲望去,走廊上款款走來一位天青色羊毛連衣裙的女人,那女人三十來歲,模樣僅算清秀,倒是眉眼間透著股淩厲。


    她皺了皺眉,開口說道:“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那女人靠近她,出聲提醒道:“謝小姐,你可真貴人多忘事,六年前我爸爸勸你離開阿翰時,我也在場。”


    “你是左詩敏!”她想起來了,當年和左斯翰談戀愛時,沒少受到左詩敏的挖苦和挑釁,隻不過那時為了討好他的家人,她忍氣吞聲了下來。


    “不錯,我是。以前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能套牢阿翰一輩子的心,想不到被楚嶔崟沒幾下就打敗了。”


    謝仕卿嘴緊抿成一條直線,左斯翰和楚嶔崟這兩個名字如今是她心頭的兩根刺,稍一牽扯就細細的疼,滿滿的恨。


    “我和左斯翰已經沒什麽關係了,請你別在我麵前再提他。”


    “我偏要提!你知道那時候你們在一起我有多難受嗎?阿翰是我的!你憑什麽從我身邊搶走他!嘖嘖,阿翰如果看到你現在這副鬼樣子,一定後悔死了當初選擇你!”左詩敏看著對方一身玫紅裹身裙,挑眉笑得猖狂不屑。


    謝仕卿不甘示弱地反擊:“我當初的樣子,你還不是照樣模仿了這麽多年?左詩敏,你的心理可真是畸形,竟然覬覦自己的弟弟,說出去真是丟了左家的臉麵!”


    “啪!”謝仕卿的臉上被重重扇了一下,因為喝了酒腳下一個不穩,摔倒在地上。


    左詩敏上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是你模仿我的樣子!也是你跟著我叫阿翰的!”


    “神經病!”謝仕卿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簡直瘋狂得不可理喻。


    左詩敏最恨別人說她有病,這句話伴隨了她二十幾年,也被她認為是阻攔左斯翰親近自己的障礙。她一怒之下,高高舉起手臂,打算好好教訓眼前的女人。手腕卻被人一把抓住了。


    “這位小姐,看上去挺知性的,怎麽盡幹欺負人的事?”


    左詩敏轉頭看去,那男人四十幾歲,長相不算出眾,隻不過一雙銳利的眼睛看向地上的謝仕卿時,卻含了點深意。


    左詩敏行事乖張,但不代表她傻,當下眼珠子一轉,收迴手悻悻地說:“這女的欠教訓,不過打她我還嫌手疼呢!”說完,她徑直走了。


    “謝小姐,沒事吧?”男人伸出手,將謝仕卿從地上半扶半抱地拉起身。


    “文副市長,今天多虧您了。”


    “別這麽說,不過舉手之勞。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被你的氣質所吸引,出國留學的藝術家給人的感覺就是不同。”他含笑注視著她說:“小卿啊,你的眼光好,什麽時候有空,去給我新購置的私人公寓做個參謀,該怎樣裝飾才顯得高雅。”


    他赤,裸裸的目光和言語無不透露著一個訊息,溫熱的大手還搭在她的腰上,此時更是曖昧地輕輕掐了一把。


    謝仕卿的臉頰立刻羞惱地一紅,同時大腦飛快地盤算起來。


    她不想糊裏糊塗地被父親送上那些麵目可憎商人的床,眼前這個男人至少還算看得順眼,關鍵他是副市長,比白沐璃的職位高,不僅能幫到謝氏,還和擎宇集團經常打交道,可以使絆子。


    想到這,她嫣然一笑,按住對方的手背柔聲說:“您是官,我是民,您說什麽時候我哪敢不從啊。”


    “嗬嗬,好!”文言召立刻貼到她耳邊親昵地說:“我去包廂打個招唿立刻出來,你先去房間等我,我們好好交流一下。”他接著就往她的手心裏塞進了一張房卡。


    謝仕卿沒想到他會這樣猴急,本來隻想吊著他,和他談妥條件下再付出,現如今自己反而騎虎難下了。


    迴到包廂和幾個商人打了個招唿,說同副市長要談點事,這幫人立刻心知肚明給放行了,沒再去打她的主意。


    謝仕卿坐在文言召的套房裏等他,心下不由忐忑和惶然。


    走出這一步,她將再也無法迴頭,隻能扮演地下情人的角色,進行肮髒的權色交易。


    是不是要這樣做?現在走還來得及。


    可是她的腦海裏不自覺的浮現出剛才左詩敏誇張的表情。


    “以前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能套牢阿翰一輩子的心,想不到被楚嶔崟沒幾下就打敗了!”


    她又想起楚嶔崟對她的不屑。


    “你是有多羨慕我這個左太太的位置?隻可惜當年你放棄了,現在就隻輪得到做個可恥的小三!”


    還有左斯翰對她的侮辱。


    “我不喜歡自作聰明還不誠實的女人﹍﹍我對你早沒了感情!”


    她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攥緊的拳頭終於鬆開。左斯翰,你要為你帶給我的這麽多傷害付出代價!


    當最後文言召抱住她時,她隻提了一個請求:“幫我對付左斯翰。”


    她以為自己能坦然麵對了,可當身下強烈的刺痛感傳來,和男人有些訝異的注視中,她還是難堪地失聲痛哭了起來。


    ﹍﹍﹍﹍﹍﹍﹍﹍﹍﹍﹍﹍﹍﹍﹍﹍﹍﹍﹍﹍﹍﹍﹍﹍﹍﹍﹍﹍


    左詩敏迴到包廂,臉上的得意之色沒逃得過左斯翰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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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咱換場子了,親們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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