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遠張口結舌了好半天,“搞了半天,你搶楚天還是為了冰美人,可她知道嗎?既然出發點是好意,為什麽采用這麽惡劣的手段,被人誤解你心裏好受?”


    “你不懂。”他搖搖頭沒再往下說攖。


    “我是不懂,可你他媽的說出來呀!玩深沉裝酷有意義嘛!”陸思遠被他的沉悶差點逼瘋,繞著屋子直打轉,最後鎖著眉憋出一句:“你這地毯得找人換了。”


    可不是嘛,地上被煙頭燙了一個接一個的黑洞,沒發生火災已是萬幸了。


    此時,陸思遠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滑開屏幕接了。“喂?”


    對方說了兩句後,他便將手機遞到左斯翰的麵前,“你特助說打你電話打不通。”


    左斯翰把手機貼在耳邊,低啞出聲:“是我。”


    電話裏,吳克萬分委屈地說道:“左總,再聯係不上你,我隻有到別墅來找了!”


    “什麽事?”他想不出還有什麽情況,能讓他這個沉穩圓滑的助理破功。


    “是這樣的,警局今天聯係不上你,就打給我了,說他們在那間倉庫一個很不顯眼的凹槽裏發現了一枚粉色鑽戒,需要你去辨認一下。償”


    粉色鑽戒?左斯翰的腦海中有一絲亮光劃過,快如閃電,一時沒有抓得住。


    “好,我明天上午過去。”他簡單地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我說你手機沒電也就算了,家裏的座機怎麽也打不通?”陸思遠詫異地問。


    “嫌吵,被我拔了。”


    陸思遠無語地瞪著他,“你還真準備過隱居生活啊?”


    樓下的一陣喧嘩打斷了他繼續往下說的念頭,一個女人扯著嗓門大喊:“左斯翰,你這個混賬王八蛋,給我滾出來!”


    陸思遠麵色一變,“哎呦媽呀,我家母老虎來了!”


    接著傳來急速上樓的腳步聲,不過幾秒,左斯翰臥室的門就被一腳踹開。


    簡思艾怒氣衝衝地站在門口,臉上還畫著拍照用的煙熏濃妝。


    桂嫂跟在其後,不安的對搓著雙手,“先生,這位小姐橫衝直撞的,我沒攔得住。”


    “我把我們家嶔崟交給你,你都是怎麽虐她的!”簡思艾大步衝過來,一把揪住左斯翰的襯衣領口,“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她不會神思恍惚,被壞人擄走!你把嶔崟賠給我!”她對著他一通拳打腳踢。


    “思艾,你冷靜點!”陸思遠趕緊從後抱住她。


    簡思艾紅著眼,咬牙切齒地說:“人都死了,你叫我怎麽冷靜!她迴國的時候還好好的,如果不是因為嫁給他這個禽獸,怎會落到這麽慘的下場!公司沒了,孩子沒了,現在連小命都葬送了!”她哭倒在陸思遠的懷裏,嚶嚶地泣不成聲:“如果我沒接外景就好了,這一個星期陪著她,也就不會出這種事!左斯翰,你這個混蛋,為什麽不去禍害楚依然,謝仕卿這種渣女啊﹍﹍。”


    陸思遠摟著她,不停的拍著她的背安慰:“好了,別哭了,你一哭我也跟著難受。”他擔心簡思艾的話刺傷本來就消沉至極的男人,可迴頭凝眸一看,不禁瞠目結舌地愣住了。


    原本頹廢成中年大叔的男人,此刻雙眸明亮奪人,臉上綻放著耀眼的光彩,似乎一刹那間,整個人又活過來了一樣。


    這什麽情況,難道被思艾打罵傻了?陸思遠心裏直犯嘀咕。


    左斯翰從地上一躍而起,笑著拍拍陸思遠的肩膀,“你說得很對,地毯是該換一條了。”


    他看上去心情甚好地去了盥洗室,十分鍾出來後,整個人精神氣像變了一個人,即使身上還穿著那套皺得不能看的衣服。


    臉上的胡茬刮得幹幹淨淨,露出了原本立體深邃的麵龐。


    他從衣櫥裏取出一套幹淨衣服,扔在床沿,隨後對那目瞪口呆的兩隻輕描淡寫地說:“我要換衣服,你們打算留在這兒觀看?”


    簡思艾委屈地指著左斯翰,對陸思遠說:“你看,這個男人多虛偽!變臉變得這麽快!”


    “呃﹍﹍。”同樣不明所以的陸思遠,隻好勸說:“我們下樓去等。”


    等他們離去後,左斯翰方給自己的手機開機。果然,無數條未接電話記錄躍入屏幕,有吳克的,謝仕卿的,左震的,陸思遠的,他從中挑出固定電話迴撥了過去。


    “您好,這裏是z市刑偵科。”


    “您好,我是205爆炸案受害人的家屬,現在方便過來確認那枚粉鑽嗎?”


    “好的,我大概半小時到。”


    他下樓時,又驚呆了樓下的三個人。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他又迴到了楚嶔崟出事前的狀態,堅定,剛毅,冷峻。


    他掃了陸思遠和簡思艾一眼,對桂嫂說:“我要出去一趟,你把臥室清理一下,通知家裝公司來換地毯。”


    “你去哪兒?”陸思遠下意識地問。就這樣把他們撂下了?老左不會想不開吧?


    左斯翰邊往門口走邊扔下兩個字:“警局。”


    z市刑偵科。


    接待左斯翰的還是上次去醫院查楚南宸案件的夏警官。隻見他從檔案袋中取出一枚閃亮的戒指放到桌上。


    “戒指掉落的地方非常隱蔽,我們也是幾天後再次勘察現場的時候才偶然間發現。因為之前有個偷竊的報警記錄,涉及到同款的假粉鑽戒指,所以請你前來辨別一下這枚戒指的真偽。”


    左斯翰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粉鑽,手指微顫地將它的裏側對準了燈光,鉑金的表麵刻著精致的“c&qy”字母。


    這一刻,他無法形容內心突然湧上的狂喜,手指不受控製地緊緊捏著那枚戒指。


    “c&qy”,是他從王子倫手中奪過戒指後,讓人在上麵做的記號,是“楚嶔崟”名字的第一個字母縮寫。


    左斯翰穩了穩激動的情緒,看向夏警官鄭重地開口:“警官,我懷疑女屍不是我太太本人,請警方再次將死者和被關押入獄的楚西霖進行dna匹配。”


    走出警局,已近深夜。濃稠的夜色似調不淡的墨硯,讓人不知歸處。


    他拿出手機打給了吳克,電話裏助理的惺忪聲音摻雜著一聲埋怨。給這樣不眠不休的老板打工,自己也得跟著不分晝夜啊!


    “吳克,辛苦你了,我急需楚依然的出入境記錄。”


    被總裁第一次禮貌相待,吳克立刻清醒了一半,連忙答應:“好的。”


    左斯翰站在燈火闌珊處,仰頭對著無盡的夜空亮出了一個無聲的笑容。


    這枚真鑽戒,嶔崟曾告訴他在楚宅丟失了,而且直到他們分開,那枚鑽戒也一直沒再出現過。


    楚嶔崟並不看重這些身外之物,要說對這枚鑽戒最耿耿於懷的無非是楚西霖母女。


    如果自己猜得沒錯,楚西霖從嶔崟身邊將粉鑽拿走,交給了女兒,而楚依然,應該早就迴到了z市。


    接下來兩天,他都是在無比忐忑的心情中度過。好在,警局給出了最終檢測結果,女屍和楚西霖的dna匹配度是100%,為直係親屬關係,因此推斷,死者並非楚嶔崟,而是楚依然。


    這件事,沒有告知即將執行死刑的楚西霖,也算是不讓她在死前再受打擊。


    死者是楚依然的情況,警方沒有公布,所以知之人甚少。


    ﹍﹍﹍﹍﹍﹍﹍﹍﹍﹍﹍﹍﹍﹍﹍﹍﹍﹍﹍﹍﹍﹍﹍﹍﹍﹍﹍﹍﹍﹍﹍﹍


    擎宇集團二十九樓。


    大會議室裏一片歡聲笑語。


    “董事長,您終於出麵了,可讓我們這幫老人好等啊!”


    “是啊,是啊,平時打您電話總聯係不上,要不是家裏事情多,早飛去法國看您了!”


    左震露出一絲誌得意滿的笑容,衝著在場的十幾位董事解釋道:“年紀大了身體狀況不太好,所以這幾年一直待在國外修養,沒和大夥聯係,也是想給斯翰一個獨立鍛煉的機會。”


    “哦,原來是這樣!”董事們紛紛點頭。


    左震麵上維持著笑容,心裏恨得牙癢癢。他被左斯翰忽悠到普羅旺斯,之後就被掐斷了與國內的所有聯係。要不是看在左斯翰答應替他報仇的份上,父子早就翻臉了。


    “不過,今天我召集董事們過來,就是要宣布,擎宇仍將由我掌管,斯翰畢竟年輕,還需要再磨練幾年。”


    董事們麵麵相覷,其中一位仲董事是左震的老部下,立刻表態:“我肯定是追隨董事長的,薑還是老的辣,隻有董事長才會尊重我們這幫老人。”


    其他董事經他一提醒,紛紛打起了小算盤。


    左斯翰能力是不錯,可平時並不把他們這幫老人放在眼裏,反而更重用自己手下的一批精英團隊,於是讓這批陪著左震打天下的人很是惱火。


    “董事長,我也跟你!”繼仲董事之後,其他幾個也開始表態。


    剩下七八個董事沒有吭氣,他們保持著中立,互相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心想:左斯翰手段雷厲風行,這些個隻會阿諛奉承,臨場倒戈的人恐怕不會有好結果。


    左震坐在董事長位置上,頻頻點頭,但笑不語。


    忽然,會議室厚重的門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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