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樊樓現如今的大動作,趙和按照先前約定好的讓給秦婉的分銷權,就可謂不值一提了。


    離開春明樓後,周肥也是說道:“剛剛有個人一直在外麵盯著我們,想必是那樊樓中派來的。”


    不得不說,有這麽一位在身邊,當真是能發現很多自己平日裏都很難發現的,趙和聽到這話點了點頭。


    “無妨,他們盯著我也無非是看我想做出什麽動作罷了,不會影響什麽的。”


    周肥笑了笑,眼神中更是有些期待將來要發生的了。


    按趙和的話說,站得越高,摔得可就越狠。


    高處不勝寒,想站在高處肯定是要付出什麽手段的。


    “那位女俠似乎還沒被抓到,現在汴京因為封城這件事已經鬧得民怨沸騰了,想必上麵也是沒法無視這種情況,估計這兩天就要封城了。”


    周肥聽到這話搖了搖頭:“想要抓這種人,很難的,即便是我上都沒有什麽把握,他們是很會做隱藏的。”


    周肥畢竟是曾經在左司禮獄的,雖然一直是個獄卒的角色,但是對於一些事情也是有著很深的了解,越是身具武學的人,想要抓起來也就越困難,一旦讓他們躲了起來,恐怕就是潛龍入海,查無可查了。


    對於此事趙和其實並不放在心上,隻是覺得那女俠就這麽死了有點可惜,心底其實還是希望那刺殺倭國的女人能順利逃走的,畢竟是做了這麽一樁大事的人。


    樊樓這邊,關於趙和這兩天的動向,其實也收集得很清楚。


    “嗯?趙和這些天幾乎都沒有去過凝香的店裏,依舊在座著那腳店的生意?”


    “是,而且這段時間也會往春明樓跑,想必是商量什麽對策呢。”


    江遠山略微思索片刻,秦家的存在是沒辦法無視的,若是那秦婉要幫趙和,想必也就是幫著他以秦家的渠道去做銷售了,而這些對於如今已經遍布汴京的樊樓香皂來說,並不算什麽。


    也不過是拿迴一點市場罷了,還能有什麽用?


    不出所料的,幾天之後,秦家的各方渠道果然上線了趙和的香皂,可價格還是原來的價格,一點變動都沒有。


    這讓江遠山很疑惑,這小子難不成就對自己的香皂這般自信嗎?現如今都是什麽時候了?


    這般價格,你要是想賣,根本賣不出去吧!


    那秦婉也不是蠢人,二人在商量對策的時候恐怕也將此商量得清清楚楚了,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江遠山雖然疑惑,但也隻是覺得趙和想要往品牌方向去打起自己的招牌,而故意不去降價貶低自己的身價。


    這就導致了,無論是凝香還是汴京現如今秦家在銷售的肥皂,根本就是沒有什麽競爭性的,簡直就是賣不出去多少塊好吧!


    “崇和街的作坊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很……很奇怪,那趙和還在吩咐那些工人們趕製,我們的人傳迴來消息,說趙和隻安排了任務沒有說其他的。”


    “現如今,那邊光是上等的香皂就有三千塊的儲量了,其他的就已經上萬了。”


    江遠山的眉頭更是深深皺起。


    如此情形了,趙和做這麽多的香皂是打算幹什麽?


    到時候一齊低價統一再賣出去?


    實在是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不過江遠山現如今也是打算進行下一步了,因為也不再糾結此事。


    香皂和肥皂的利潤極其可觀,幾天的時間就給樊樓帶來了大量的經濟利潤,整個汴京看著都在眼紅。


    不過樊樓的體量大,一般是沒什麽敢去動的,而且人家背後還有汝南王府呢!


    樊樓中,三位大食人被邀請而來,江遠山開門見山,就是打算和他們做生意。


    “香皂生意嗎?可我們已經和趙和簽訂了契約了……”


    “據我所知,你們簽訂的價格是很高的吧?但是在我這裏,我會以現如今的價格交給你,你能賺很多……”


    樊樓的香皂五貫一塊,凝香的香皂二十貫一塊,而且幾乎是沒什麽差異的,這讓馬塞洛等人不由得東西。


    契約簽訂,賠付的也不過是那交易金額的三成,大不了在五萬訂金的基礎上再賠付一萬貫過去,可若是和樊樓達成合作,那就隻需要五萬貫就能拿下一萬塊香皂了啊!


    而用於購買趙和一萬塊香皂的二十萬貫,可以直接拿下四倍!


    想必這是個傻子都會做的生意了。


    這種事情,在看到絕對的利益前提下,誰他娘的跟你講什麽講信用守契約?


    當下下午,趙和家中,一封取消合作的信件便傳過來,然後還送來了一萬貫的錢,加上之前的五萬,本金的三成作為賠付。


    見此,趙和當即就樂了:“白賺六萬貫啊,這些大食人還真是大方啊!”


    這六萬貫,是真白賺,因為已經沒有涉及交易了,隻是作為生意人之間違約的賠付款,自然也不需要交稅。


    既然對方直接就把錢賠了,趙和自然也就沒有去官府告他們一狀的心思,繼續在家裏忙著自己的事情。


    “倒也該開春了,香水再過一段時間估計也能研究了,倒是不急,等這段時間過去了。”


    即便大食人的生意已經宣告破產,可趙和的工坊依舊是在不斷運作著,每日生產的數量仍然保持在一個極高的水準,甚至說趙和還提出了加快速度的辦法的。


    這在外人而言,是根本看不懂的操作,你的東西根本就沒人買了啊,你做這麽多有什麽用,難不成是想要一舉跟樊樓打個價格戰?


    樊樓怕這個嗎?當然不怕了!


    “那趙和,雖說是勝過樊樓一次,可現如今終歸是抵不過樊樓巨大的動作,據說那趙和第一天知道聞香開業的時候,氣得直接被抬迴家去了呢!”


    “那肯定啊,見到自己的東西到了別人的手裏,還賣得比自己便宜,有幾個吃得了這虧的?”


    “不過那小子當真是倔脾氣,都這麽長時間了連價格都不帶降的……”


    “腦子有坑吧.”


    正月二十五,天氣已經漸漸迴暖了,汴京城內又是下了一場大雪。


    想必這就是這個冬天的最後一場雪了。


    大雪覆蓋後的汴京,一片白茫茫的。


    趙和在家裏燙火鍋,下著棋。


    棋盤上,趙和那明顯是黑棋居多的要一舉取勝的局勢,卻不知怎地陷入了僵局,明明一直到中盤都領先著的優勢,卻是猛地逆轉。


    範仲淹一子落下,先前所布局的棋子在一瞬間就活了過來,宛如鋪天蓋地的勢力席卷而來,竟是一舉取勝。


    “收官,我要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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