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內,一如往日繁華,百姓們仍是在享受著年後的閑暇。


    大雪消融後,街道上開封府的人正在忙碌著,時常見到街上官府之人所拉著推車上載著被凍僵的屍體。


    這些屍體會運到開封府等待三天等人指認,若是沒人指認,便會直接焚燒而後將骨灰掩埋。


    雖說百姓見了死人會覺得晦氣,但街道上的死人終究是少了很多,對於汴京的百姓來說也是一件舒心事。


    而汴京的上層社會,對這種事情的關注度並不高。


    反而是一樣奇物,吸引了無數權貴女人趨之若鶩。


    隻說近日汴京城內,興起了一種名為香皂的物件,個頭小巧精致、通體粉嫩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香氣。


    而用此物沐浴過後,身上也會留下這種香氣,經久不散。


    這一度受到汴京城內的無數女子所追捧,可此物是如何流入到這種階層的,沒什麽人知道,她們知道的就隻是此物在所有售賣女子物品的店鋪都找不到。


    一些商家,立刻聞到了巨大利益的味道,然後推出自家的‘香皂’,然而這種行為很快就受到了那些權貴女子的極力抵製。


    起因是一位大官的妻子聽說汴京售賣這香皂,便買來好幾塊,邀請了平日裏的朋友打算分享,可其中一人是真正見到過那香皂的,直接戳破了這件事情,讓那女子丟了大臉麵。


    事後,那家做假生意的商鋪直接被扣上了欺詐的名頭,被直接關停,自那以後也是沒人敢再去打著這種名頭去賣了。


    畢竟他們手上不是真香皂,不是那種權貴女子所想要的,人家一個不樂意直接關了你的店鋪,你個商人哭都沒處哭去!


    而這種浪潮的開端,是因為這香皂不知從哪裏流入,然後到了幾個地位超然的家族手中,此物在汴京也就出現了十幾塊,當即就成了頗為稀奇的寶物。


    而後其中一塊,便是被人入宮進貢給了當今聖人,據說聖人見到這香皂之時,麵露驚奇,而後讚不絕口,甚至說出‘玲瓏巧物,香而不絕’的話,讓汴京城內再度陷入瘋狂。


    幾乎所有的頂流家族,都在派人打探著香皂的消息,畢竟家中妻妾對此物近乎瘋狂的著迷,她們也想得到聖人所說的那香皂。


    此物被各路打探,終於是有人問到了是什麽人送出的,一時間,春明樓內前來拜訪秦婉的不計其數,隻求秦婉說出此物是何人提供。


    對外,秦婉也隻是遺憾地表示此物是朋友前來探親所贈予,她也隻不過是見此物不錯,送了幾個朋友而已。


    說起秦婉的那探親的朋友,來者便是不好再問,畢竟已經事關家世,再問就是冒犯了。


    而後隻得表示若是此物有了消息,一定要通知他們,必有重謝。


    秦婉見到這種局麵,也是不免驚訝。


    雖然一開始想到或許會引起很大的風波,但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麽大。


    香皂尚且如此,那之前自己所見過的香水呢,豈不是會引起更大的風波?


    趙和究竟是怎麽做出這等物件的?


    因為擔心自己前去拜訪趙和會影響什麽,所以秦婉這段時間也隻是保持正常,她好奇的是趙和該如何利用這段時間所爆火的名聲去將這肥皂推入市場。


    失態繼續發酵,直至正月初八,汴京各地的商販們都陸陸續續迴到正常動作了,趙和的煎包攤位也是重新開了起來。


    清晨,便是有一大幫人前來,好些時間沒吃到趙和的煎包了,自然是想念得很,第一天開張就來捧場了。


    “小郎君,老樣子,二十個煎包一碗餛飩!”


    “幸虧小郎君今天也開業了,否則倒是不知道該吃什麽了……”


    “嗬嗬,又能吃到這美味了,妙哉!”


    “……”


    攤位上,很快便擠滿了人,他們也是說著這段時間汴京的趣事。


    “你們可聽說過嗎?咱們汴京的夏竦夏侍郎,家裏的婆娘出價五十貫要買一塊香皂啊,現如今都買不到……”


    “五十貫?我聽說整個汴京現在隻有十幾塊香皂,手裏拿著香皂的哪個是缺錢的,五百貫還差不多嗯。”


    “要我說這五百貫也少了,一千貫才行……”


    說這話的大抵都是一些百姓,他們或許平日裏連五十貫放在一起是什麽樣子都沒見過,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去高談闊論,畢竟吹牛逼也不收稅。


    周肥和郭槐二人,也是忙碌著,聽到這話也不禁心中一喜。


    若是他們知道做出這肥皂的事小郎君,恐怕都不知道該怎麽控製自己的表情吧!


    香皂馬上就要投入市場了,他們現如今也很是期待。


    不遠處,賈昌朝和王安石二人結伴而來,老者的臉上露出些許憂慮。


    “今日便要離京了嗎?”


    王安石微微點頭:“早些赴任也好,盡快了解當地的一些情況,做起來也更輕鬆些,況且正巧年關剛過,百姓們也都忙起來了,要做的事情會很多。”


    賈昌朝聞言笑道:“恐怕再迴來,如今的官場又會換上一副模樣,也是你該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小郎君,煎包兩籠,混沌兩碗。”


    見是賈昌朝二人,趙和也是笑道:“二位倒是捧場,這第一天開業便來了。”


    賈昌朝笑道:“我這小友今日就要離京了,想著帶他吃一頓地道的汴京風味,自然是要來這裏。”


    趙和嘖嘖稱奇:“不承想在老先生這裏,我這煎包都成了汴京風味了,實在是愧不敢當啊,既然如此這煎包便不收錢了,權當送老王了。”


    說完,趙和便端著煎包走了過去,拍了拍王安石的肩頭:“老王啊,外麵不比京城,若是在外麵想吃我這煎包了……”


    王安石嗬嗬笑著:“難不成你還能給我送來?我要去的地方可離汴京八百裏呢。”


    趙和當即說道:“那就想想我這兒的煎包味道!”


    王安石哼了一聲,然後低頭開始吃早飯,不得不說,這煎包配混沌,真是百吃不膩,過了好段時間再吃,總是有些不同的風味。


    “若是等我迴來,還能吃上你這煎包,便是極好了。”


    趙和嗬嗬笑著:“那便借你吉言咯。”


    三人閑聊片刻,趙和便又是去忙了,等到再次迴過神來,賈昌朝已經帶著王安石離開了。


    慶曆五年,王安石離開汴京,再度歸來,已是多年之後。


    仁宗年間多大才,盡三世而用,福澤大宋百年,弱冠之年的王安石,便是其一。


    這位注定會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文人,方才踏上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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