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台的那女子,一襲白衣若雪,身姿窈窕,一層麵紗更是惹人遐想,無數人為之驚歎。


    一舞驚鴻,眾人紛紛叫好,能放在開幕上場的女子,在這春明樓裏的名氣自然不低。


    從周圍客人的嘴裏,大概知道此人叫什麽葉什麽什麽的,名字沒如何聽清楚,看已經把周肥的眼睛看直了。


    嘁,沒見過世麵!


    趙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很大方地拿出一束鮮花丟到了舞台上。


    這也算是春明樓的規矩,見到喜歡的女子便丟出鮮花到舞台上,算是對這女子的打賞。


    跟後世的直播平台有些類似,隻是這鮮花的價格的確有些貴,一貫一支啊,差不多一兩千塊錢了。


    趙和不是沒想過把這花賣出去,隻是這是人家秦婉特意送來的,免費的禮物,自己幹嗎丟這份。


    與此同時,已經有人作詩了。


    來此的人有一半以上都是頗具才學的,詩會這種地方最合適揚名立萬,尤其是自己的詩句若是被某個名氣大的女子看重吟唱,那便是登堂入室了。


    若那女子被詩詞打動,甚至邀請男子共度良宵,那就是才子佳人,吃瓜群眾最喜歡聽這些了。


    春明樓的女子不賣身,但你要是真有才學,靠著詩詞也能哄得人跟你睡一覺,這是很多文人都喜歡幹的。


    渣男!


    倘若自己穿越的朝代更早一些,有好多詩詞就可以用了,不過這是宋代,而且趙和一個理科生腦子裏實在想不出什麽好詩來,若是隨便拿出一首來是當場某個人已經寫過的,這可就尷尬了。


    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唐宋八大家都已經出現一半以上了,隻差蘇家的那幾位,現在年紀還不大呢。


    趙和這邊沒什麽身份,自然也沒什麽人去搭理她,各個樓台的勳貴們爭相討論這些詩的好處和壞處,不亦樂乎。


    文人嘛,最喜歡做這種事情了。


    周肥看得上頭,忽然對趙和說道:“小郎君,我看你也不是沒讀過書的,就沒想著來上一兩首?”


    趙和搖搖頭,這種事情他是不樂意做的。


    本來最近在京城名聲就已經被傳遍了,現在出來裝個逼,很影響他後續對樊樓的操作。


    畢竟一個逛青樓的少年,能是什麽好鳥?


    倒是不遠處,樓上正對著趙和這邊的,一位中年男子的眼神總是時不時地看向他,眼中帶著捉摸不清的意味。


    非要說的話,就是覺得這男人有些眼熟,有點像之前見過的李禎。


    就是那個來了就要勸自己讀書,還一副看兒子眼光看著自己的人。


    奇怪……


    天字樓中,男子緩緩端起一杯茶飲下,看了看台上的女子,又看了看趙和,眯起眼睛。


    身後,一侍衛走入,恭敬行禮。


    “王爺,趙和的事情已經查明,在他背後造勢之人正是前不久辭官的範仲淹。”


    “宗室名單查過沒有?”


    “查過了,這趙和並非宗室出身,隻是從宋州過來的一介平民,一個多月以前才來的汴京。”


    趙允讓微微擺手:“行了,下去吧。”


    侍衛躬身再度行禮而後立刻。


    一旁的少年有些不解地問向男人:“父王,為何要探查那少年的底細,他身上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


    趙允讓笑了笑道:“你年紀尚小,要多看多聽多學,那少年入獄之後你可知曉都發生了什麽?”


    少年搖搖頭。


    “先是官府這邊,曹家的曹郎一直護佑此人,甚至多次公然違抗開封府尹的命令,這是其一。”


    “民間造勢,其手下商販協同百餘人日日擂鼓開封府,將此事鬧得近乎滿城皆知,而這背後的人正是範仲淹,此人竟然為一少年出手甚至暴露身份,這是其二。”


    “最後事情鬧大,連官家都不得不出手,可據本王所知,這背後可是官家親自要求拿掉竇如尚的,這是其三。”


    趙允讓緩緩說道:“這麽多的巧合夾在一起,或許就不是巧合了,這少年的身份越是清白,本王就覺得越奇怪。”


    “什麽樣的人,能讓曹家、範仲淹乃至官家同時出手庇護?”


    少年仿佛立刻想通了一般:“此人不凡!”


    “若真如此,本王也懶得去管這些小事,關鍵是他姓趙……”


    “父王說他或許是皇室宗親?”


    “此事暫未查明,而且官家也從未有過子嗣,暫且觀望一段時間,看看後續吧。”


    ……


    伴隨著一首又一首驚才絕豔的詩句出場,詩會的熱鬧程度也被推至巔峰。


    其中一首詩句,近乎以碾壓之勢力壓其他才子。


    是一位名為晏幾道的人寫的。


    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嫋,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


    歸去鳳城時,說與青樓道,便看潁川花,不如清清好。


    一首生查子的詞牌名,本身的立意和文采都依然是絕妙了,可最後一句屬實有點不把人家現在台上的女子放在眼裏了。


    不如清清好,你這人少寫一句不成嗎?


    吃飽了撐的寫那麽多?


    鮮花的數量,是決定人家女子收益的,這首詞一出,原本上千朵鮮花的舞蹈,竟然隻收了慘淡的一百來朵。


    那女子下台的時候,仍然能看到她那幽怨的眼神,盯著那晏幾道好一會。


    晏幾道似乎也是知道了自己行為的不妥,臨女子下台之際直接丟出去了五百多鮮花,那女子臉色才好一些。


    五百貫,就是為了讓人家心裏好受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財大氣粗!


    詩詞的話,看這麽多人在寫,趙和其實也隨手寫了一首印象中差不多的,就隨便放到一旁了,倒也不是針對什麽人,隻是興致來了而已。


    他也沒想著這玩意去拿出來誇讚什麽人之類的,主打一個情懷到位,然後繼續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二人都笑麻了,這人也太有意思了。


    “媽的,這人也忒有錢了,啥時候我也能這麽有錢?”


    趙和拍了拍周肥的肩膀,平日裏的傳銷語錄脫口而出。


    “今天睡地板,明天當老板!”


    “今日的你,滿身是泥,明天的你,光芒萬丈!”


    “隻要肯攀登,世上無難事!”


    周肥被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已經開始想象起自己有錢之後的生活了。


    馬車美女,豪車生活!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美好人生啊!


    離開左司禮獄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伴隨著下方老鴇的一陣話語,眾人的氣氛直接點燃至高潮。


    陸清清要登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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