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木葉最高層——火影岩!太美麗了,炮火下的木葉,誒,那不是二代火影千手扉間嗎?還是看看旁邊的綱手吧,家人們。”


    大明星六道骸仰頭45度角,斜視著沉默不言的黑發少女,火影岩上可以將木葉的慘狀一覽無餘,悟在空中飛旋,越過一座座房屋,梟狂的厲笑令人膽寒,口中的地獄烈火無論是人是物一並焚燒成蒼白的灰燼,在悟之上,空中要塞的禮炮壓過了難民的哭泣,燃燒著的烈火與硝煙,並著木業人民的慘叫,好一副地獄的絕景。


    “後悔嗎?我?我似乎在動搖啊?”


    六道骸發出不懷好意的質問。


    “後悔……確實,但令我後悔的隻有一件事……或許我不該動用九麵蘇婆訶的……”


    黑發少女冷冷發言。


    咕咚,咕咚,飲下試管裏的木遁細胞後,黑發少女輕握右拳,深黃的大地上升起一具黑色的棺槨,她步入其中,厚重的棺材沉入地下,空蕩蕩的火影岩上,宇智波雲睜開了雙眼。


    “或許我會動搖……但我絕不後悔……”


    “隻是九麵蘇婆訶……後勁實在太大了!”


    宇智波雲坐在火影岩上,看著下方的慘劇,思緒紛飛。


    “我痛恨誌村團藏,痛恨每一個手裏沾有宇智波鮮血的兇徒。”


    “哪些人是有罪的?那些人是無罪的?有些人心裏清清楚楚,有些人難以決斷,神農因木葉開啟戰爭,失去了空忍村及所愛的一切,他便比我更有資格向木葉複仇,木葉村裏每一個人都飲下過空忍村的鮮血,但宇智波的問題就很頭疼了……”


    “滅族之夜的主謀者,我肯定不會放過。但每個木葉村民,他們仇視過,傷害過宇智波,也尊敬過,愛護過宇智波。如果我有權利審判他們的罪責,那麽誰來對他們的功勳進行獎賞?”


    “沒有宇智波雲,大蛇丸依然會發動木葉崩壞,穢土初代二代會破壞他們視若珍寶的村子,沒有極樂之鄉也會有一尾,神農依然會轟炸木葉村,該死的人會死,當活的人當活,宇智波雲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我大可以用蒼白的辯駁來自欺欺人…”


    “真諷刺啊,複仇者的手上也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有著白眼和寫輪眼…也無法看清自身的功勳與罪孽。”


    沒有聽眾,宇智波雲在空無一人的火影岩上對著晚風訴說,這點微不足道的牢騷很快就被下麵的慘叫聲所淹沒。


    不想了,越想越頭疼!


    宇智波雲直起了身子。


    “還是去做想做的事吧。”


    ————————


    “問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啊…”


    意識迴歸無心的血肉,抓了抓頭發,宇智波雲煩躁的逆著洶湧的人海,毫無目的的漫步。


    幹大事的人怎麽能婆媽?不是說好了要當鐵心複仇者嗎?你不是早已在忍間的烈火中練就一副鐵石心腸嗎?宇智波族滅之日的哭聲不比今天小!


    可是木葉村民也不是劊子手啊!你活成自己最痛恨的人了嗎!


    你人也沒少殺過啊!裝什麽白蓮花!認為欺騙是比殺戮更嚴重的罪行,不是很反常嗎?木葉村民的生命比根部忍者更高貴嗎?你也沒少見識過戰爭和大屠殺!


    可是旁觀者和加害者是不同的!坐視他人的不幸和對他人施加不幸是不同的!


    但是說到底,你不還是幹了嗎!


    是啊,宇智波雲注視自己的雙手,我都已經幹過了啊…再給一次機會的話,應該還會毫不猶豫的幹下去吧…


    不對,我不應該是這樣的人!


    九麵蘇婆訶——一定是這玩意的副作用,麵麻那麽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都能被整成無惡不作的劊子手,不得不說,真是勁大!


    但……


    說到底都是團藏的錯!說到底都是猿飛日斬的錯!說到底都是宇智波鼬的錯!如果宇智波還是木葉的一份子,擁有記憶的我,絕不會允許今天的事情發生,我應該成為保護者,而不是劊子手,我才不想幹自己不想幹的事!我是宇智波雲,不是六道骸!不是飛電或人!不是未來的冥王!不是日向雛田!


    我是宇智波雲!


    在木葉生活過六年,在忍界流浪過六年,為什麽我就不能像同齡人一樣?為什麽我就要去幹這些操蛋的事?


    說到底都是團藏的錯!


    說到底都是世界的錯!


    但為什麽承擔錯誤的人是我?


    “啊,抱歉!”


    行色匆匆,慌忙逃竄的少女並沒有注意眼前,撞上了心煩意亂的宇智波雲。


    “菖蒲?”


    宇智波雲認出了倒地的少女,一樂的女兒,拉麵店裏的大姐姐,自己曾經的玩伴。


    “啊,是骸大人…”


    宇智波雲心思一沉。


    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壁障了…


    少女並沒有在意宇智波雲微變的神情,雙頰緋紅,宇智波雲微微一歎,向前遞出了援手。


    “啊咦,這裏怎麽會有忍者?!”


    菖蒲猛然間見到宇智波雲身後高高躍起的身影,正是藏匿於人群中的忍者,無慈悲的惡徒,此時要對四散奔逃的人群展開大屠殺,先從背對著自己的弱不禁風的小白臉開始動刀!


    忍者刀已經出鞘,張牙舞爪如同猛虎,巨大的陰影蓋過了陽光,這一刀,對準了宇智波雲的頭顱!


    “呃啊!”


    宇智波雲沒有迴頭,因為已不需要迴頭,藍色水流形成的巨大怪腕,狠狠掐住了偷襲者的脖子!惡人張牙舞爪的四肢逐漸失去力氣,最終無力的垂落,忍者刀從手中滑落,濺起了一地的灰塵。


    “是大蛇丸手下的嗎?算了,根本沒必要追究…”


    怪腕隨手一甩,失去意識的忍者化作天邊的流星,宇智波雲撿起了落地的忍者刀,遞給了驚慌失措的菖蒲。


    “菖蒲小姐,拿著這個吧,沒什麽用,但聊勝於無。”


    “骸大人,您,您知道我的名字?!”


    少女羞紅的臉上又驚又喜。


    宇智波雲無視了少女情懷,他注視著遠處戰場上的巨大水流,加快了步伐。


    “始終要保持一支槍口對準敵人,一支槍口對準自己啊。”


    “很抱歉……木葉的居民們,我會給予你們補償。”


    “前提是一切計劃完成之後。”


    ————————


    “二爺爺,住手啊!”


    綱手雙臂交叉,頂著來襲的水流,立定了身體,她無比慶幸自己的對手是不會流血的爺爺,否則一個照麵,自己應該就會失去戰鬥力!


    “這不是你建立起來的村子嗎?你不是二代火影嗎?”


    綱手的聲音在水流的咆哮中仍舊清晰可聞。


    “什麽二代火影…說到底,現在也隻是其他人掌中起舞的傀儡罷了…連說話都是勉強…”


    雙目無神的千手扉間加快了手中結印速度,綱手咬了咬牙,剛才的戰鬥中,怪力已經三次打碎了二爺爺的身體,但泥土製的碎片又將怪物之軀重新組合,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二爺爺戰鬥智慧大不如生前,但無休止的自愈與無盡的查克拉,自己的落敗隻是時間問題!


    “水遁,水斷波!”


    纖細的水流化作無物不斷的利刃,成千上百,斬向麵前的孫女!


    “水遁-水牆。”


    泥土中憑空而現藍色的水牆,無往不利,在綱手身上割出數道傷口的利刃在水牆之前折戟沉沙!


    “哎呀呀…這不是千手扉間大人嗎?”


    宇智波雲看著衣衫支離破碎的綱手,吹了聲口哨。


    “在下水隱村鬼燈斬月,前來討教!”


    ps.九麵蘇婆訶的副作用真勁大,快把宇智波雲整精神分裂了都……後麵還會再用一次,之後徹底束之高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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