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窗散去滿室的煙霧,熟練的將可疑的注射器用火遁燒掉,連同其他殘餘的垃圾通通衝進馬桶。


    雷之國生產的高科技腎上腺素果然夠勁,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宇智波雲根本無法忽視血管裏大小分子的脈動,此時已是東方既白之刻,他放棄了進入夢鄉的想法。


    “藥師兜啊,藥師兜,幫了我這麽一個大忙,我該怎麽感謝你呢?”


    宇智波雲美滋滋的拿著藥師兜的答卷,度步至窗前,興致勃勃地看著日向家族地的方向。


    “等著吧,有了攻略,我還拿不下你?”


    ——————


    恪盡職守的管理人員仔細檢查著眼前的合同,直到放大鏡從猿飛日斬的落款中移開時,才揮手示意周圍的工人們將做好的封印卷軸樣品通通帶到宇智波雲的麵前。


    “大人,”


    他小心翼翼的說,


    “依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將能搜集到的原材料全部用完了,但還有極大一部分缺口…不知三代大人那邊該如何應付?”


    宇智波雲對著太陽展開了卷軸,似乎在欣賞一件工藝品,由玖辛奈和雷之國封印部聯合打造的穢土轉生封印卷軸,每段紋路都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一個月就這麽點錢,玩什麽命啊,猿飛日斬吃肉,阿斯瑪喝湯,木葉丸啃骨頭,蝦兵蟹將隻能搶食湯汁滴落的泥土,幹完這一票,今後20年的收入都有了,笑一笑吧,應該高興起來才對。”


    卷軸已展開至最後一段,宇智波雲沒有繼續往下看的意思,從袖子裏倒出一張銀票,夾在合上的卷軸裏,遞給了愁眉苦臉的管理人員。


    “不用擔心東窗事發,把之前虧空的賬目全整理出來吧,過幾天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主管心領神會地接過樣品卷軸,也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盒子,恭恭敬敬地呈給宇智波雲。


    “這是天地卷軸,中忍考試第二場的道具,請您收下。”


    接過主管呈上的貢品,宇智波雲踢了踢腳邊的箱子,示意隨從的工作人員把戰利品搬走,自始至終他們很默契的沒有提到現金交付。


    離開了猿飛一族的封印卷軸生產基地,天已至正午時分,在一樂拉麵館解決午餐問題之後,他慷慨的付出一筆小費,命令工人們將箱子搬運到雷之國的招待所內,自己則漫無目的,在這個熟悉而陌生的木葉村內繼續遊蕩。


    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宇智波雲這麽感歎著,孩提時代的記憶開始蘇醒勃發,但是舊日的景象卻大多別無蹤跡,他和夥伴們曾經玩過的溝渠如今已被填平,以往經常聚集的空地被改建成了浴池,街上奔跑玩耍的孩子仍舊那麽多,但沒有一雙記憶中的紅眼睛。


    太陽西移,下午的溫度逐漸升高,飽腹後的疲倦加之長時間的溜達,血管裏的興奮劑藥效逐漸消失,宇智波雲感覺到了一絲疲倦,他並沒有選擇迴到招待所裏補覺,而是循著記憶,重新迴到了小時候常玩過的空地上——已經被改建成了浴池,他繞著記憶中的據點轉了轉,尋找到一處陽光直射不到的,陰涼的角落,拉下了自己的帽子,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為何,他的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


    “砰砰砰!”


    意料之外的巨響打破了安靜的長眠,好夢被攪醒的宇智波雲,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他翻了個身,強行不去理會括噪的聲音。


    “姐姐們!就是這個人!我以宇智波的名義發誓,就是他在偷看你們洗澡!”


    宇智波雲的耳朵動了動,從睡帽的縫隙中,睜開的一隻寫輪眼窺視著不遠處的小劇場。


    大群大群衣衫不整的鶯鶯燕燕在一個少年的帶領下,對一個男人嚴加斥責,從宇智波雲的角度,隻能看出背對的男人有著一頭長長的白發,而最前方的少年,那飄逸的發型,那堅定的眼神,不正是自己的好弟子——宇智波佐助嗎?


    已經從孤僻少年進化成正義的夥伴,宇智波佐助用滿腔正義的聲音,控訴著白發男人的罪行。


    “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人,我的寫輪眼看的清清楚楚!”


    佐助撩起一側的頭發,一勾玉寫輪眼緩緩轉動,有著不容置疑的說服力。


    “哇!小佐助還是那麽帥氣!”


    “好漂亮的寫輪眼啊!”


    “哼!你這個下頭男還有什麽話說?”


    此起彼伏的讚美與指責聲,完完全全淹沒了眼前的白發男人,他清了清嗓子,用越發中氣不足的聲音,開始辯解:


    “我可是...可是...木葉三忍...白發童子...自...自來也,怎麽會行如此下流之事呢?”


    “哈,”


    麵前的佐助勃然大怒,這個色狼竟然說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話!不僅偷窺,還要冒充自來也大人嗎?


    “無恥之徒,你這是違法行為!走,跟我去自首!”


    望著越發逼近的佐助,自來也健壯的身軀逐漸萎縮,後退,不斷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周圍,尋找的脫身之法。


    難道我自來也大人的名號今日便要毀於一旦了嗎?


    絕望的自來也自黑暗中發現一絲希望的餘光,咦,那個角落有人?


    鬼鬼祟祟,不動聲色,莫非?


    我自來也大人真是太聰明啦!


    他一個箭步向前,萎縮的身體重新變得高大,緊緊的握住了不斷逼近的佐助的手,這突然的驚變使佐助也不知所措,隻聽得自來也情真意切的說道:


    “少年,我十分欣賞你這顆正義之心!你那帥氣的麵龐,伱那正義的寫輪眼!可是有一點你要記住!”


    “即使寫輪眼也不能看清世界所有的罪惡!也不能窺探到世界所有的真實!”


    自來也指了指陰涼處的宇智波雲。


    “我和你一樣是正義的夥伴!無法對罪惡視而不見!你看那藏在暗處的身影!才是真正的色狼!”


    自來也義正言辭,發言慷慨激昂,此時的他與剛才的猥瑣男判若兩人,好一副正義的化身!


    他牽住佐助的手,大跨步走向陰影角落。


    “死道友不死貧道,這位兄台。”自來也在心中默念。


    隻是數步的距離,二人很快來到了宇智波雲麵前。


    “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你這猥瑣色狼!我自來也大人,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他滿腹自信地摘下了宇智波雲的睡帽,隻是瞬間,自來也充滿自信的神情瞬間消失無蹤,他怔怔的看著睡帽下的那張蒼老的臉。


    好像終於意識到外界的爭執一般,老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對,沒有任何神采,如同魚眼般死白的——


    盲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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